但是九夏学院要讲究自己的体面,要保持住自己的风度。
只能在大方向不吃亏的情况下,任由这些脸皮比城墙拐拐还厚的势力代表算计。
赵云庭的担心也落在了玉霞的眼中,玉霞放下对赵轩瑞的感情后。
已经达到了剑心赤城的新境界,她以剑为镜可以看出赵云庭此刻,是在为她而感到的焦虑。
玉霞在听到裁判宣布,抽中9号球的两位选手上擂台时,经过赵云庭身边的时候,她还特意停留了一下。
玉霞看向赵云庭的眼神,纯粹到只有对师弟的安抚。
玉霞声音冷冰冰的,赵云庭却能听出里面的那一丝关怀。
玉霞解释道:“昨晚是我最后一次接受治疗,今日才来的稍晚一些。
我已经完全好了,师弟不必太过担心我。
你还是调整好自己的心境,享受自己的比试吧。”
赵云庭看着玉霞犹如雪山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眸,终于展露出了一个真心欢喜的笑容。
他笑着提示道:“好,我知道了,玉师姐你只要一路旗开得胜,就一定会达成所愿的。”
玉霞微微勾起一下嘴角,示意她知道了。
然后转身飞快的跟上,已经快走到擂台上的对手,两人以相差无几的速度登上了擂台。
敖烈歪头询问道:“云庭你在跟玉师姐打什么哑迷?”
赵云庭最担心的两件事情,现在都已经顺利解决了,他正处于身心放松的阶段。
他调皮的对敖烈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笑嘻嘻的说道:“这是玉师姐的秘密,我不告诉你!”
敖烈很少看到赵云庭,能有这么开朗活泼的样子。
也轻松的笑起了起来,说道:“不想说就算了,能让你能笑的这么开心,那一定是好事儿。”
牯牛看着擂台上,玉霞匹配到的金丹初期对手,那一副黑脸包工的样子。
跟谁欠他五百万上品灵石似的,直接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赵云庭伸手去拍了拍牯牛的胳膊,让他把自己的笑声稍微收敛一点,别再给九夏学院拉仇恨了。
牯牛立马收了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凑到赵云庭的耳边笑着说道:“我第一局打比试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就是他。
当时他脸上嘲讽我的笑容,我看见了,他笑的可老开心了。
我昨天赢了比试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了,今天就跑到别的位置坐着了。
让我想找到他炫耀几句,都没能抓住机会。
他现在落到了玉师姐手里,那我不得笑大声点,把昨天受到的嘲讽给嘲笑回去嘛。”
赵云庭轻轻笑了一下,拿出三块最好的留影石,分别递给牯牛和敖烈,自己手上也拿着一块儿。
特别不怀好意的说道:“原来是这样,牯牛你现在笑他两下那行啊!
来,我们这里可是除了贵宾席以外,距离擂台最近,视野最好的位置了。
应该用最好的留影石,把他今天狼狈的样子记录下来。
到时候再用普通的留影石,给他复刻个几百上千份,买给大江南北做生意的商会。
我们把他这份黑历史传遍四方,才是合理报复呀。”
敖烈还落井下石、贱兮兮的说道:“对呀,他还得我们帮他扬名呢。
毕竟如果这局不是玉师姐的比试,我们三个可舍不得花这么大的精力,用最好的留影石给他记录下来呢。”
牯牛脸都快笑烂了,他捧着留影石摆出最专业的摄影师姿势,对擂台大喊道:“玉师姐,你摆个英气逼人的姿势,我要把你的英姿全都记录下来。”
擂台上玉霞的对手看到赵云庭三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块留影石对准他以后,黑着的脸直接绿了青、青了紫、紫的发红。
他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裁判,有人扰乱比试秩序,你也不管嘛!”
裁判老师挑了一下眉毛,轻咳一声对牯牛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请其他选手保持安静,不要大声喧哗,第九局比试正式开始。”
玉霞的对手看到裁判老师,也如此偏颇自己家的选手,那张原本就平平无奇的脸,就更没法让人看下去了。
再看一眼他对面站着的美人榜前十的玉霞仙子,观众只能说这对比太惨烈了,纷纷沦为玉霞颜狗,为玉霞加油打气。
赵云庭也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对于丑人细看其实是种残忍。
玉霞也没让观众失望,原本剑修跟同等级的修士比较起来,就有剑修高半级的说法。
再加上玉霞本身的实力,还比对手高了一个小层次。
她直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对方,裁判老师宣布她是胜者以后。
她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兴奋的表情,给赵云庭他们三个人的感觉,好像玉霞她打的只是学院内部的强榜挑战赛一样,特别的轻松自如。
等玉霞带着一如既往的高冷,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以后。
裁判老师立即宣布,抽中10号球的两位选手,可以上擂台准备比试了。
敖烈把留影石放在赵云庭的手里,眨眼期待着说道:“该轮到我上去比试了,云庭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赵云庭举起两个留影石,说道:“我会把你拍的帅气点,等你赢了这局比试。
我就把这两块留影石,放在赵氏商铺的门口,免费播放一个月。
让你变成九夏城家喻户晓的大红人,怎么样?”
敖烈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嘶,云庭你可千万别这么搞我!
我怕九夏城的佳人们,看到我比试胜利的英姿以后。
会前赴后继的拜倒在我的俊美外表之下,到时候害人家得了相思病。
那我这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浪子,一下子犯下的罪过可就大了。”
牯牛翻了一个白眼道:“赶紧滚下去比试吧,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呀!
你是怕你在九夏城化名认识的那些红粉知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敖烈我告诉你,你现在才开始担心这些问题,已经晚了!
你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就让你那些红粉知己知道了。
云庭平时就劝你,不要脚踏几条船做个好男人,现在好了吧,活该你丫的翻船。”
敖烈可怜巴巴的看着赵云庭,说道:“云庭你不忍心这么对我的,对不对?”
赵云庭咧开嘴角,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说道:“当然不会呀!”
敖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赵云庭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呢,一向是说到就要做到的。
既然说了你这局比试赢了,就在赵氏商铺门口为你免费宣传一个月。
那我肯定会帮你宣传一整个月的,31天一天都不会少的哦。”
敖烈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牯牛幸灾乐祸的笑道:“要是敖烈你故意输了,那我这个股东就出灵石,在赵氏商铺门口把你的黑历史宣传一年。”
敖烈眼睛都瞪直了,打赢了丢脸一个月,打输了丢脸一整年!两害相遇取其轻,丢脸一个月总比丢脸一整年强。
他指着牯牛一脸悲催的说道:“你说的还是人话吗?横竖都是要我丢脸是吧?”
敖烈看到牯牛和赵云庭一副铁石心肠,不会改变自己这个主意的表情。
他咬着后槽牙说道:“行,我一定赢,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赢了这局比试好了吧!”
赵云庭和牯牛对视一眼,默契十足的对敖烈说道:“加油!”
敖烈这边气哄哄的站到了擂台上,裁判这边刚宣布比试开始。
敖烈直接就把开启场域,身上全部被赤红的鳞片覆盖,双眼也变成了非人的兽瞳。
然后以不逊色于牯牛的肉身速度,朝对手冲了过去!
敖烈这份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有那压迫感十足,让他对手的行动都变得迟缓了几分。
敖烈一招龙爪手,带着一份令人战战兢兢的威压,毫不留情的向对方的肩颈处挥了下去!
他的对手好像被敖烈给震慑住了一样,连及时的反应都没做出来。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才召唤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一口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五彩斑斓色彩的大黑锅。
大黑锅倒扣着从天而降,把敖烈整个人一下子盖进了锅里。
看台上的赵云庭和牯牛,看到敖烈被困在锅里,里面还时不时传出,敖烈用肉身轰击锅壁的铛铛声。
两人收起一开始期待看敖烈笑话的眼神,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玉霞微微皱眉道:“这个人的法宝是口锅?难道他跟之前在秘境里,那个用剑袭击侦查弟子的人是一伙儿的?”
牯牛点了点头说道:“好像就是他,我记得御兽院弟子的飞行战兽,被玉师姐救下来以后。
他汇报的情况说的就是,水面上飘着一口大锅,里面还装着几个打坐的人。
想来能用锅做本命法宝的选手,应该只有那一个人吧?”
赵云庭看到黑锅被敖烈敲响的声音,居然刺耳到裁判老师施展的空间壁垒,都出现了细微振动后。
赵云庭看这黑锅居然还有声波攻击的效果,他忍不住替黑锅内部的敖烈担心起来。
要知道关于声波这类攻击,大部分都是音修的手段。
并且施展音功的内部空间越狭小,里面的人承受到的音波伤害就越大。
这人是音修吗?居然用黑锅做本命法宝,这未免也有些太奇怪了吧。
而且这口五彩斑斓的大黑锅,锻造的材质看上去也不是很简单。
敖烈被困在对方的大黑锅内,挣脱不出来的话成了网中之鱼,无处可逃了。
但是继续攻击黑锅内部寻求突破口,他又会被音波震伤,这局比试敖烈已经落入下风,失去反攻的主动权。
现在就看对方要如何对付敖烈了,要是他不把敖烈放出来,隔着一口大锅,他又能以什么办法打败敖烈呢。
敖烈被困在大黑锅内后,立马使出浑身解数攻击锅壁,但是锅壁反弹回来的力度不小,让他被龙鳞甲覆盖的身体也感到微微发麻。
而且还伴随着声波攻击,让他稍显脆弱的耳膜流出了两道血液。
但好在敖烈第一遍攻击吃了点苦头后,就及时的收住了手,不再草率的对这口黑锅发动攻击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话,对方能不能听见,反正动用灵力大声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居然用口锅做本命法宝,难道是小时候饿怕了,长大了打算当厨子吗?”
对方听到敖烈这么说他以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他大声的反驳道:“谁告诉我的法宝是口锅了!亏你还是天龙皇朝的皇子呢,连我这半成品的空灵鼓都不认识!”
敖烈打骂道:“你放屁!你以为我没见过音修的法宝吗?
空灵鼓凤鸣老师恰好教过,空灵鼓的鼓身呈扁圆形状,音舌(莲花或其他形状)分布在鼓面的四周。
整个乐器看起来精致而美观,你这口大黑锅,哪里有半点像空灵鼓的样子!
你是在嫉妒本皇子的身份,质疑九夏学院对弟子知识面的培养吗?”
敖烈扯了天龙皇朝和九夏学院两杆大旗,直接给对方扣了一个大帽子。
这个参赛选手本来是想解释,自己的法宝不是大锅的,结果被敖烈这一顿嘴遁输出打脸。
观众席上的有见识的人,也纷纷表示空灵鼓确实不长这个样子。
虽然这个参赛选手的本命法宝,并没有锅柄,但是单论它的形状而言。
比起越级碰瓷空灵鼓,其实更像是一口大黑锅。
参赛选手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法宝认成黑锅。
现在受到所有人的质疑后,他愤怒的表示:“闭嘴!我的本命法宝就是空灵鼓!
它是由一块珍稀的斑彩石,打造的半成品。
等我找到更多的斑彩石,或者能跟斑彩石融为一体的炼器材料。
它早晚有一天,会被我炼制成真正的空灵鼓的!”
敖烈听到了黑锅的材质是斑彩石时,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于胸的神色。
当他知道了黑锅的材质后,就在思考该怎么脱困了。
斑彩石其实是一种化石,亿万年前骨骼、体质超强的生物,在死后堕入海域深处。
在经过上亿年海水的压力下,通过水的压强进一步压缩骨骼密度,最后形成的特殊化石炼器材料。
这样的材料有很强的特点,首先它原本是骨骼,所以炼制音修的法宝,传音性能很好。
其次它属于超强生物的化石,本身的硬度超越了绝大多数的炼器材料,哪怕作为近战武器也是可以的。
但是像这么完整又大块的斑彩石,是极其罕见的天材地宝。
一般来说像斑彩石这种级别宝材,很难和其他材料溶于一体。
就算是同类型的斑彩石,不属于同一只超强生物的化石,强行相容也会出现一丝破绽。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半成品的本命法宝,器灵可能都还没有呢,这样的法宝破绽只会更好找。
敖烈想到的办法,就是先找到斑彩石拼接的地方。然后拿出可以打碎拼接点的力量,逼迫对方收回本命法宝放他出去。
或许对手会一时头铁,为了赢下这局比试,不惜让自己的本命法宝受损。
宁肯失去后续的比试的战力,也要尝试着打败他,也说不一定。
总之比起束手就擒,敖烈开启场域后,要是主动释放自己的疯劲儿,足以让旁人感到恐惧的了。
敖烈想明白以后,双手恢复到人手的形态,飞快的施展着法诀。
然后敖烈双手上的火灵力,凝聚成一道道火焰掌印,拍在空灵鼓的所有地方。
这一次他没有抵抗声波震动,对他耳膜造成的伤害。
哪怕穿耳刺脑的音波,让他感到胸口发闷、头痛欲裂。
他还是没有放弃,寻找那一丝破绽的机会。
果然不出敖烈所料,在空灵鼓接近地面的鼓壁上,火焰掌印打上去以后,传出的回音比较杂乱。
空灵鼓内部的氧气,已经被敖烈的火焰掌印燃烧完了,就连内部的温度也达到了,让敖烈龙鳞甲感到微微发热的程度。
要知道以龙鳞甲的防御来看,是牯牛全力出手也打不下来的强度。
能让火灵根加成的敖烈,感受到龙鳞甲微微发热的温度,这份温度最少不会低于六七百c。
敖烈却在这种情况下,取出他的唐刀收回了龙鳞甲,用灵力包裹住身体,全力以赴的朝那处破绽砍了上去。
巨大的灵力配合锋利的唐刀,与空灵鼓剧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敖烈唐刀的巨大的力量,让空灵鼓发出了刺耳的声波,就连鼓壁也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没有龙鳞甲护体,敖烈立马被声波震伤了,他吐了一口血,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挥刀向前。
外面的选手,本命法宝的破绽受到剧烈攻击后,直接脸色潮红、当众吐出来一口鲜血。
他捂住胸口佝偻着身体惊叫道:“你怎么知道…噗…住手!”
他感受到敖烈还要在砍一刀,他的空灵鼓斑彩石拼接处,可受不了敖烈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代价的砍上几刀啊。
他直接收起了空灵鼓,敖烈一往无前的一刀直接挥空了,巨大的火红色灵力,带着刀气一下子冲到了空间壁垒上。
空间壁垒发出了霹雳啪啦的爆炸声,敖烈的刀气和火灵力,在空间壁垒上四溅开来,看上去跟过年放烟花一样灿烂。
敖烈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观众的眼前,他手上脸上都有烧伤的痕迹,耳朵、嘴角、鼻孔都有干枯的血迹。
身上水火不侵的亲传弟子法袍,倒是完好无损,但也有被火焰熏黑、熏黄的痕迹。
敖烈现在的形象,虽然看上去很是狼狈。
但是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底发寒,感受到死亡恐惧的气息,却没有任何压制的释放了出来。
牯牛声音里带着一份惊慌的站了起来,说道:“糟了,敖烈怎么每次一受伤,就又把它给放出来了!”
赵云庭想起敖烈每次失控的可怕,他的脸色也是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敖烈竖瞳像是打量猎物一样的,看着让自己主人格受伤的对手,它把手上握着的唐刀随手就扔掉了。
牯牛立马双手抱头蹲下了,口中念念叨叨的说道:“擂台上这小子彻底完蛋了,能让他稍微克制一点点的唐刀,也丢掉不要了,敖烈这下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蒲师和祝火的眼神也郑重了许多,副人格的敖烈是纯粹的坏种,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伤害过他身体的人了。
贵宾席上的赵轩瑞也是眉头皱的死紧,敖烈情绪失控有意杀害参赛选手,或者对参赛选手造成不可逆的身体伤害,九夏学院都会受到外界质疑的。
可是现在的敖烈,除了向对方发泄自己的怒火,根本不会顾忌那么多。
敖烈的龙鳞甲重新布满了全身,他歪着脖子用竖瞳盯着对方,裂开嘴角露出长长了很多,更加雪白锋利的牙齿。
对方看到外貌比刚才更加恐怖的敖烈,也顾不上检查自己的空灵鼓了,他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敖烈听到对手的质问,他的模样越发狰狞了起来,嘴角一下咧到了耳根。
他用自己的龙爪手掏出耳朵里,已经干枯的血痂,嗓子嘶哑的说道:“我在想该怎么感谢你,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
他舌头舔了舔自己长出来的利齿,眼神一下子疯狂又兴奋了起来。
他声音里的情绪高昂了很多说道:“哦~我想到了!我一根根的抽出你的骨头。
再把你的斑彩石大锅,打造成你每一节骨头的形状,替代你原本脆弱的骨头怎么样?”
敖烈说完好像很满意他这个想法,打量着对方,语气病娇的说道:“该从那块儿骨头抽起呢?颅骨不行,他没有龙血恢复会死的很快。
嗯,手臂或者大腿,然后再是脊椎,胸骨、最后是头颅,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了。”
敖烈的对手听到这些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脸色白的跟一张纸一样,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说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