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金銮殿上。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许沐枫高坐在龙椅之上。
江玉凤身着明黄色的凤袍,怀中抱着小仙儿,与许沐枫同坐。
聂紫衣一身大红色的飞鱼服,腰间挎着【锦绣宝刀】,看起来英姿飒爽。
聂紫衣静静的站在江玉凤身边,宛如一尊雕像,大宗师圆满境界的气息显露无疑。
一众武将惊讶不已,聂紫衣才跟着许沐枫几天,竟然成长到如此地步,当真是骇人听闻。
武将中同样不乏宗师和大宗师高手,只有他们才知道,宝台上的这三人,是何等的恐怖。
文臣们瞧不起武将,武将们打心眼里也瞧不起这群文臣。
在这些腐儒的认知中,不管你什么境界,也不管你什么职务,统统都只是武夫而已。
殊不知这些武夫,早已经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
经过八里桥一战,武将们完全倒向了许沐枫和江玉凤。
新军太香了,取代旧军已经是必然趋势。
武将们必须尽快融入新军,否则必然会被新的武勋代替。
在这朝堂之上,只要许沐枫一声令下,武将们定然纷纷拔刀,以期进入许沐枫和江玉凤的法眼。
宝座台下,文臣和宗室哭哭啼啼的,仿佛是死了爹妈一般。
“王爷,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呀!”
作为文臣的带头大哥,杨廷和象征性的哭喊着,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
今天,注定是要搞事情的一天。
一大早,许沐枫便吩咐人送来了龙袍。
在聂紫衣诧异的眼光中,江玉凤和江玉燕两姐妹,直接将龙袍套在了许沐枫身上。
江玉凤和许沐枫招摇过市也就算了。
朝堂之上,许沐枫在群臣诧异的眼光中,登上了宝座台,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
更过分的是,许沐枫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他们高贵无比的皇太后揽入了怀中。
正所谓“士可忍孰不可忍”。
杨廷和和李阁老竟然当场表示,许沐枫若是不收回咸猪手,他们便要撞死在柱子上。
江玉凤脸皮比较薄,在她的哀求中,许沐枫这才松开了手。
这才有了文臣和宗室们哭哭啼啼,嚷嚷着于理不合,老祖宗棺材板盖不住的事情。
“杨首辅,你且说说,本王怎么个不合礼法了?”
许沐枫笑着问道。
杨廷和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王爷身为并肩王,与皇帝陛下共治江山,本来无可厚非。
但并肩王该穿大红色的衮龙袍才对,哪有穿明黄色正龙袍的?
明黄色的正龙袍,乃是皇帝陛下专用,不得僭越。
再说这龙椅,那是皇帝陛下的宝座,王爷与皇帝陛下就算是平起平坐,也该另外坐一把椅子。
再者,江太后乃是先帝遗孀,王爷不回避也就算了,竟然还与江太后挨得这么近,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杨首辅说的极是,我等复议。”文臣和宗室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哭声此起彼伏,只不过一个比一个假。
许沐枫大袖一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
“既然各位臣工讲到了祖制,那本王就替你们好好讲讲大明的规矩。
按照大明律法,凡是官员贪污受贿一律处以重刑。
贪污赃银六十两以上者,一律判斩刑,而且还要游街示众。
曹正淳,你给诸位大人念念,东厂和西厂最近的收获。”
“奴才遵旨!”曹正淳微微一笑,站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册子。
“杨首辅,昨个您的亲侄子,以您的名义,在钱塘江收纳良田一万亩,银子十万两。”
“李阁老,上个月您家夫人回娘家,给老夫人做寿,一番大操大办下来,所得银两甚巨……”
“曹公公慎言!”杨廷和与李阁老几乎异口同声的喊道。
杨李二人身为阁臣,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点东西对他们来说跟本不算事,但真要拿出来说,还他娘的真要命。
“正所谓‘无亘古不变之法,善变者,当立于不败之地。’
微臣以为,古往今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唯有变通和与时俱进才能不被打倒。”
杨廷和引经据典,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首辅所说,微臣深以为然。正所谓‘故治国无其法则乱,守法而不变则衰。’
如今并肩王与皇帝陛下共治天下,乃是前所未有之大变局。
祖宗之法,非万世之法,理应做出改变。”李阁老也适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杨首辅和李阁老言之有理,臣等复议!”
文官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也不哭了,也不闹了,相当的配合。
“法不可不变,内阁会根据王爷下发的《大明治国纲要》,制定出合理的变法章程,到时候还请王爷主持变法。”
杨廷和大义凛然的说道,已然成为了变法的先驱。
“杨首辅和李阁老不愧是儒林楷模,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本王叹为观止。
变法的事宜便由杨首辅和李阁老费心了。”许沐枫满意的说道。
“此乃臣等分内之事,不敢说费心。”
许沐枫点点头,随后将目光望向了曹正淳。
曹正淳恭恭敬敬的跑到了许沐枫跟前,然后将记载着一众官员违法乱纪的册子,交到了许沐枫手中。
曹正淳手中留了一本,随后站回了原位,等待着许沐枫的指示。
杨廷和与李阁老等人恍然大悟,看来并肩王和江玉凤只是敲打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便是这册子上的人。
杨廷和与几位内阁大臣倒是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官员却吓得瑟瑟发抖。
曹正淳手中的册子,已然成了一道催命符,只要榜上有名,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许沐枫挥了挥手,让汪直端来了一个大火盆。
火盆里的火烧的很旺,跳动的火苗牵动着一众大臣的神经。
“这本册子是杨首辅的,这本册子是李阁老的,这本册子是刘阁老的,这本册子是礼部尚书的……”
许沐枫每念完一个人的名字,便将那人的册子扔进了火盆中。
火盆中的火越烧越旺,被念到名字的大臣纷纷长舒了一口气,没有被念到名字的大臣则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