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秩不太信这些鬼故事,也懒得听姜情在这当谜语人。
“我最不信的就是什么预言,计划,天命。”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自己试试。”
说完,许秩夺过姜情的长剑,回忆着她当时的模样,让小一捆住姜情避免她乱动,随后长剑划过对方腹部,开了一个和不远处尸体差不多的口子。
当姜情的血液大量流出之时,那种甜美的诱人的香味更加明显了。
当许秩把手伸进姜情体内时,她的手臂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因为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就好像...姜情的血肉在纠缠她,吸引着她,想把她拖进更深处一样。
不,不对,不是血肉,而是存在于姜情身体里的超凡属性。
“见鬼了,你是灯不是杯吧?”
许秩克制着自己没有深入,惊疑不定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姜情,而姜情在听到这句话后皱起眉头,神情隐约流露出厌恶,那应该是对【杯】的厌恶。
看来不是一伙的。
确定了这一点,许秩继续深入,随后,手指定在实现中天赋回路所在的位置。
她其实不知道姜情是如何做到吸收别人的天赋回路,她也只是随便试试,却没想到,在靠近天赋回路的那一瞬间,她便无师自通了这个“方法”。
那瞬间,她体内的【灯】属性超凡回路仿佛嗅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般沉寂的小触手纷纷“活”了过来,甚至奋力拍打回路边缘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想要爬进姜情身体里把她的回路搬运回来自己吃掉。
许秩:......
当她顺从心中那股渴望,减弱对自己的控制之时,许秩便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很好吃的东西顺着她的指尖进入了身体里。
瞬间,她仿佛被浸泡在温泉中,又像是沐浴在冬日正午的阳光里,舒适且让人沉迷。
而在【窥密之瞳】的作用下,她清晰的看见了姜情的天赋回路边缘一寸寸化作光点,被吸入进她的身体中。
这竟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能力亦或者仪式,只需要依靠“本能”就能做到。
许秩有些不想停下来了,这感觉实在太舒服了,那些进入到她身体里的【灯】属性光点很快便涌入了她自己的超凡回路所在地,随后那些期待已久的小触手开始迫不及待的抓住空中的光点见缝插针的把光点融进许秩自己的回路中。
眼看着这本就瑰丽无比的回路越来越华丽,许秩甚至隐隐有了一种想法。
只要她不断吸收别人的天赋回路,是不是迟早能创造一个最强大的【灯】属性回路?
这样贪婪的想法出现的一瞬间,许秩终于清醒了过来,她快速抽出手在体内那些小触手强烈的抗一下停止了这怪异的吞噬。
哪怕她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直觉也没有提醒她哪里有问题,在【权柄】加强的【窥密之瞳】眼中,更是没有任何疑点出现,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吃了一颗十全大补丸,可许秩还是停下了。
这太奇怪了。
哪怕看起来没有任何坏处,她也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吞噬掉姜情的全部回路。
而她只做了一半就停手的动作显然也让已经奄奄一息的姜情感到意外,但她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些什么,只是安静的注视着许秩。
许秩想了想,对她回道:“我不信什么命运,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预言是用来骗我想要给自己留下一条生路,还是认真的,我不杀你,能不能活,就看你所说的命运待你如何吧。”
说出这句话时,她看到姜情暗淡的目光中闪过意外,她似乎很想说些什么,奈何身上的伤势实在不允许她开口,而被许秩封禁和吞噬的超凡能量也无法再让她的伤势自愈。
直到许秩说出那句“你可以动了”她才仿佛被恩赦一般,终于从濒死的边缘回了一个口气,但这远远不足以让她从失落地中活下去,没了半块天赋回路,她已然是半个废人了。
只是,被许秩吞噬掉半块回路,却比直接被打碎半块回路的下场要好得多,至少,她体内剩余的一点点超凡能量依旧在残破的回路上运转着,她的自愈能力还在,不过气息跌落的厉害,也无法再施展任何超凡能力了。
停留在她眼前的飞蛾消失了,而姜情残缺的回路后方,却忽然悄无声息的停留了一只隐蔽的飞蛾。
许秩说完这句话,便起身作势要离开,反倒是刚刚恢复一些力气的姜情忽然出声:“等等!”
“你就这样走了?”
许秩闻言疑惑道:“对啊?不然呢?”
姜情更不能理解了。
“你不杀了我灭口?也不拷问我你想知道的东西?”
许秩只是摇摇头:“没有必要。”
姜情似乎有些不甘心,她又开口道:“那你能带上我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累赘?”许秩更不解了。
姜情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往常漂亮的金色双瞳里盛满了迷茫疑惑和不解,少见的有些无助的看着许秩道:“你不杀我,这不应该,我想跟着你看看为什么。”
许秩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有病吧你,要找死可以在我走了之后自杀。”
许秩说完,也不等姜情再挽留便飞身上树,几个箭步直接消失在了姜情的视线中。
然而,在姜情视线远远看不到的高空中,小真却不曾真的离开,而是警惕的巡视着姜情所在的位置以及周边。
【飞蛾】已经被她植入在姜情体内,但这并不保险,万一姜情真的活着回去有强大的超凡者帮她祛除了【飞蛾】的影响,那该暴露的还是要暴露。
但她确实不想在那个时间点亲手杀死姜情,所以,许秩想了一个简单的办法。
姜情不死于现在,她的手上,不就好了?
她要姜情死在失落地的本土超凡生物爪下,亦或者午夜里。
而许秩要做的,便是确保不会有任何超凡者靠近这里,救下姜情。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许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但那就像是水面上一闪而过的波澜,又仿佛是某种幻觉,瞬间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