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躯”,或者许秩也不知道如今该如何称呼的她在闻言后脸上露出了一种可以称得上无奈的表情。
“胡说什么呢?我只是醒来之后刚好感知到了姜小姐气息在附近。”
看到她的表情,听见她说话的语气,许秩咚咚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没错,没错,不是陌生的眼神,不是陌生的口吻,这是她熟悉的那个人,或者说,熟悉的那个“意识”。
在真正见面之前,许秩幻想过许多次,“再次”相见会是什么场景,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很开心吗?或者生气的控诉对方当初的抉择,又或者伤心?激动?
但她没想到自己此刻竟然如此的平静,不,或许不该称之为平静,而是一种尘埃落地,最重要的东西回归身边的安定感。
无论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事情,可能会遭遇什么,她都不再是一个人。
但此刻,许秩还是阴沉着脸,语气也格外阴阳怪气。
“姜小姐?你跟她很熟悉?”
对面的人因为她的无理取闹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但看到许秩不愉快的神情和紧紧盯着她的视线,却又只能无奈道:“难道不是因为你和姜小姐熟悉,我才会认识她的吗?”
啊...好像是这样没错,但她现在在无理取闹诶!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些!
“反正,你一醒来就丢下我不管,去找别人了,你应该反思一下。”
许秩如是说道。
“好的好的,大小姐,我已经深刻反思过了,可以原谅我吗?”
敷衍!
这绝对是在敷衍她!
但许秩吃这套。
或者说只有她这样做许秩才吃这套。
一旁的姜情已经傻眼了,她显然有点不明白,实际上,她也才刚刚“清醒”过来,刚与灵躯聊了没几句话,她还在疑惑许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温和又理智,谁知道下一个瞬间,另一个“许秩”又出现在她面前。
她在无意识的时候,因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路过了许秩的长明灯,这一点这位更温和的许秩似乎完全不知道,与她短暂的聊天中姜情意识到不仅仅是这一点,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这是许秩的一具记忆不完整的分身。
这位看上去更“许秩”的许秩似乎才是本人,但听聊天,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怎么感觉她们是两个人呢??
姜情觉得“死”过一次自己的cpu也有点干烧了。
但无论如何,她此刻竟然还活着,这根本不是预言中的一幕,这应该才是重点才对吧!
姜情弱弱的出声:“那个...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我可以问问外面是什么情况了吗?”
许秩闻言,转头用眼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才发现有这么个人,不过她也没有再继续忽视姜情,反倒是颇为认真的回了她的话。
“外面现在的情况嘛,世纪大战估计要开始了,普通人应该不会遭受波及。”
毕竟打架的地方在漫宿,普通人甚至无法感知到那个世界。
“但超凡者就不一定了。”
必定会有神明陨落,而已经掌握规则的“神”陨落,也会对目前正处于那条规则的超凡者造成一定的影响。
至于具体会影响到什么程度,可能还得看那些神明的“良心”。
许秩可不觉得祂们拥有这种东西。
最差的情况,所有的超凡者都被波及,可能这个世界的超凡格局都会被彻底改写。
“灵躯”此刻若有所思,她看向许秩道:“我才刚醒来,没有记忆,听起来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你慢慢讲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那就简单告诉我现在的情况,以及,你打算做什么,我该怎么配合你?”
许秩点点头,“姜情就先待在这里吧,你如今的情况离不开午夜,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
许秩话音未落便上前几步直接抓住“灵躯”的手腕,随后下一个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姜情面前。
许秩并不信任姜情,哪怕她无法离开午夜,许秩也不愿意让她听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当她带着“灵躯”到了另一个地方后,许秩松开手,对方也并未责怪她突然的举动,甚至对许秩行事突然早有预料,或者说,习惯了。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复活她,总是有需要她去做的事情。
“就不能是因为我单纯想要复活你吗?”
许秩微微挑眉,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当然可以,但如果是那样,就不会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了,你只会在做完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后之后才复活我,然后告诉我你完成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向我炫耀,展示你的进步,要求我夸奖你。”
顶着与许秩极其相似的面容,对方也慢悠悠的说出这样的话。
许秩一哽,心想:该死,完全被说中了!
她确实迫切的想要复活对方,也的确有需要她去做的事情,毕竟她是许秩唯一信任的人,那样重要的关键的事情也只能让她去做。
最关键的是,许秩其实不太愿意在没有百分百获胜的把握下复活对方,如果,如果又出现什么意外了呢?
可最好的那份计划里,她确实需要一个帮手,尤其是一个【灯】属性的帮手。
“好了,不要再贫了,告诉我吧,我该做什么?”
许秩没再贫嘴,微微靠近了一些,将目前的局势简单说与她,并告知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只是越听,对方的神色越凝重,甚至当许秩说出计划最关键的一个点时,她没忍住,蹙着眉看向许秩道:“你认真的?”
许秩眨眨眼睛,也不直视她,像是有点心虚,只能道:“我还能跟你开玩笑吗?”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她再次反问。
如果不是开玩笑,她真想打开许秩的脑袋看看她的脑袋里是不是缺了哪根筋。
“反正我是这么计划的,肯定没问题啦,你信我,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成功的话,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可是一旦出了任何差错,你都有可能会死。”
她认真的,用与许秩相同,却更加温和的声线提醒道。
“没问题的。”许秩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双黑色的,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双眼:“很多次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是最适合我的计划,其他的,哪怕更安全更稳妥,可我不会那样做的,你不是知道吗?”
面前的人叹了口气:“是的,我知道。”
“可我总想劝劝你不要那么冒险。”
这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哪怕现在她有能力了,自己也许久不曾陪伴在她的身侧,可她总会忧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