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冬】受伤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如此,【刃】也不得不去做。
好在,【蛾】并未丧心病狂到让祂一个人去执行这个要求,过程中提供了不少助攻,【杯】更是乐意见得祂们内讧,因此【刃】没有耗费太多时间便抓住了机会,稍微费了些力气成功在【冬】不解的目光中打伤了祂。
而后,祂便知晓了【蛾】提出这个要求的真正目的,实际上,祂多少也预料到了。
受伤的【冬】面色几经变换,【蛾】与祂低语着,【刃】看着这一幕在心中暗自诽谤这个该死的,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家伙,而后,祂很快看到,【冬】似乎也妥协了。
无论再怎么独狼,再怎么不在乎其他事情,也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命与飞升。
“哦?这可真有意思,需不需要我先把战场留给你们?”
【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群所谓神明之间的内部斗争,她说出这话的语气似乎很轻松,神情也游刃有余,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清楚,鏖战到现在她反反复复受了许多的伤,哪怕这群家伙各怀鬼胎各有留手,可也真的奔着重伤她来的,因此到了现在,她已经消耗了不少能量,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
这群神一边和她车轮战,一边消耗她,顺带攻击自己的队友,祂们剩下的能量可远比她更丰厚,此刻,【蛾】忽然出现,变故横生,【杯】对发生的事情有所猜测,或许,现在是该打破局面的时候了。
“留给我们?”
“不不不。”【蛾】摇摇头,直到现在,祂才展露出几分真实的情绪:“你已经没有那些多余的时间了,我的同伴们马上就会送你上路。”
随着祂的话音落下,目光意有所指般看向【刃】与【冬】,而这两位的脸色虽然不太愉快,但祂们没有出声反驳,显然,默认了【蛾】的话。
话音落下,【蛾】的口子吐出一串意义不明的音节,那音节似乎有一瞬间扭曲了空间,下一秒。【铸】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去吧,时间不等人。”
祂可以将【铸】关在空间夹缝中两分钟,不过对上同阶位的神明这招只能使用一次,用这一次,一直潜伏在【铸】体内的那枚破壳的卵也没用了,因此,祂必须趁这个空挡重创甚至杀死【杯】,等【铸】从夹缝中出来,一切便已经尘埃落定了。
“以多打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明明盟友被限制,一直放水的对手也打算下杀手了,【杯】却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蛾】心中警惕,下意识认为【杯】还有后手,毕竟这家伙的狡诈程度可以堪称是祂们这些神明中之最,哪怕穷途末路了都有可能掏出点东西来放手一搏。
而祂的警惕也没错,就在【刃】与【冬】对【杯】动手的那一瞬间,原本在战场后方只是静观其变不打算参与进来的【心】忽然抬手,而后,已经冲到【杯】面前的两人顿时感到自己体内的能量在衰竭,天赋回路上出现诡异的雾气,这些雾气仿佛有生命一般攀附在回路之上腐蚀着所接触到的一切。
就连【蛾】也没能幸免。
祂立刻停下原本的打算,不得不先抵抗【心】的突然袭击,但这攻击显然有些难缠,无论祂是用自身的能量试图冲散这股腐蚀之气也好,还是用超凡能量进行驱逐亦或者对撞,都不能起到太明显的效果。
这些雾气一旦被攻击便会化作无形,等到攻击散去又会再次附着在回路之上,没完没了的纠缠每一个被【心】命中的敌人。
难缠。
这东西一时之间不会要祂们的命,但就好似在原本完整的储水桶上戳了个小孔,短时间不致命,可能量与生命力无时无刻都在流失。
更要命的是,这些流失的生命力与能量全部被反哺给了【心】,如果置之不理,【心】本就旺盛的生命力会越来越强大,而祂们的则会被偷窃掉。
解除这个能力的唯一方法,是释放能力者死去。
就好似祂能将【铸】关在空间夹缝中两分钟,其他神明们也有着在自己领域内让对手完全无法反抗的某种杀招,比起祂的,【心】这手已然算是“温和”,换做平常,这点流逝甚至不如规则反哺回来的百分之一。
可偏偏是这种时候,任何一点能量的差距都可能是造成胜负的关键,祂还不能立刻腾出手去攻击【心】,因为论生存能力,毫无疑问,【心】是最强的,要杀掉祂,必然比杀掉已经损耗不少的【杯】麻烦许多。
“你要帮她?”
【蛾】面露不悦,【心】的体内还有祂的一只已经破壳的卵,但这本来是祂打算在关键时刻用的后手,祂本不想浪费在这种突发状况之上。
“嗯...抱歉,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突然,看你们不太顺眼。”
【心】一脸抱歉,可嘴上说着抱歉,表情似乎也很歉疚,祂却一点也没停下对三位昔日同僚的进攻。
肉眼可见的,【心】原本清澈的双瞳不知何时已然爬上了层层血丝,而祂自己竟毫无察觉,又或者,祂已然不能再察觉。
【蛾】面露讥讽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意识到了什么。
这家伙,什么时候被【杯】入侵的?
祂自己都没有知觉吗?
真是...愚蠢!
“我倒是没想到,我的同僚们居然一个个都向你倒戈了。”
局面似乎有些糟糕,但好消息是,【铸】暂时出不来,【心】的攻击手段不如祂们,【杯】已经消耗了不少能量,祂还在占据优势。
“三对三,你不占优势。”
【蛾】的话音刚落,就见【杯】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是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蛾】只觉得大脑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根铁棍直直插入祂的脑海中搅动,而后,本该属于祂的飞蛾群忽然躁动不安,不听指挥的围绕着祂煽动着翅膀,无数鳞粉自空中落下遮蔽了祂的视线。
忽然,祂听到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自祂身后,亦或者脑海中浮现。
“三对三?”
“这好像太公平了,我不喜欢打太公平的仗,不如先请你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