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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房驸马!\" 卢震声音低沉,透露出深深的疲倦。

他的双眼布满了浓重的黑眼圈,仿佛整夜未眠;身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原本华丽的锦衣此刻也沾上了些许尘土,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

房俊嘴角微扬,轻轻一笑,手中拿着洗漱用具,悠然地绕过卢震,朝着院子里的水井走去。他动作熟练地打起水来,开始洗漱,一切都那么自然流畅。

卢震则一脸阴沉,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低垂着头,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房俊似乎并未在意卢震的存在,洗完后便自顾自地返回房间,然后又自顾自地坐下吃饭。

卢震眼睁睁地看着房俊进进出出,心中愈发愤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在他身旁,站着一名中年男子,此时同样眉头微皱。

\"叔父,这房俊简直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该如何应对?\" 卢震咬牙切齿地道,若非身后有人施压,他恐怕早已拂袖离去。

毕竟,房俊不过是区区一介武王罢了,卢家可不止拥有一位这样的高手。

“跪着!这是叔祖的意思,你若是不照做,回去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中年人满脸无奈地说道。

要知道,卢兵棋的话语在卢家那就是圣旨一般,无人敢去忤逆,即便是身为卢家家主也是如此。

关于此事,卢兵棋已然拍板定案,卢震除了遵命行事之外别无他法。否则的话,恐怕连他父亲卢家家主的地位都会变得岌岌可危。

“叔父,不就是成为武王么?我卢家......”

卢震还想再嘴硬几句,但却被中年人直接打断道:“住口!十七岁的武王,纵观整个历史长河都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而叔祖则认为,此人甚至具有冲击武尊境界的潜质。要知道,武尊强者已经不知多少年未曾现世了,其厉害程度绝非你所能想象得到的。”

“叔父,这仅仅只是一种可能性罢了。况且,我可是堂堂卢家家主的嫡子啊!若让他人得知我竟在此处下跪,那日后叫我如何还有脸面出去见人?我卢家的颜面又将往哪里搁呢?”卢震一脸不甘地反驳道。

中年人面色阴沉似水,眼神冷漠地扫了卢震一眼,语气充满责备与愤怒:“到了这般田地,你居然仍只顾及自身颜面!”

卢震身躯微颤,虽未回头,但背后传来的阵阵寒意令他如芒在背,仅凭直觉便知那定是一双无比冷酷的眼睛。

“叔父,并非侄儿贪生怕死、畏惧丢丑,实在是担忧我卢家门楣受辱啊!毕竟我卢家身为堂堂五姓七望之一,如果向区区一个勋贵家族的次子俯首称臣,日后我卢家岂有脸面立足于世间......”

“这些道理无需你多言,众人皆心知肚明。然而此刻,你必须跪地求饶!”中年人毫无迟疑之色,态度坚决地要求卢震下跪。

吕老头一家对此情景颇感好奇,但见跪地之人与站立者衣着华贵非凡,便打消了上前探问究竟的念头。

而在吕老头家院外,尚有数十名佩剑之人守候,他们所持之剑并非军队统一配备的兵器,却依然让吕老头心生恐惧。

“老伴儿啊,这到底是咋回事?莫非这些人是招惹了房驸马来头不小的恶人吗?”

“这我哪知道?估计是得罪房驸马了,看样子还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吕老头有些好奇的开口。

房俊对卢震毫不在意,因为两人之间早就结下梁子。当初和卢震一同与房俊产生冲突的王西失败后便开始收敛锋芒,但卢震却依旧我行我素、高调行事。

显而易见,卢震为人自视甚高,根本瞧不起作为外戚的房俊,甚至打心眼里蔑视他。

然而,尽管卢震对房俊不屑一顾,但房俊的功绩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反而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已荣膺侯爵之位,并获封大片领地。

眼见着房俊日益飞黄腾达,卢震内心愈发愤恨不平,于是派遣手下侍卫前来暗杀房俊。

按常理来说,这场刺杀本应毫无悬念可言——房俊虽贵为宗师,但前来行刺之人可是足足八位宗师以及数十位六品高手,胜算可谓极大。

怎奈关键时刻他们得到的情报有误,原来房俊并非普通宗师,而是实力更胜一筹的武王!如此一来,整个计划瞬间被打乱,八位宗师命丧黄泉,那几十位六品强者亦如待宰羔羊般任人宰杀。

卢震身旁的那些护卫们身份特殊,自然很容易便会被旁人给辨认出来,所以他们如今跪在这儿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之事。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俊早已离开这个院子长达半天之久,而卢震则感觉自己几近崩溃边缘。

自从昨天接收到上头下达的指令后,他就马不停蹄地换乘马匹,日夜兼程,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目的地,并成功与房俊会面,但房俊对待他的态度异常冷漠,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视若无睹。

此刻的卢震既疲惫不堪又饥肠辘辘,但他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不满情绪,毕竟此次前来的目的乃是向对方道歉赔罪。

\"叔父啊,难道咱们真的非得继续这样苦等下去不可吗?\"卢震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眼皮仿佛千斤重般不停下垂,整个人的身躯亦变得愈发沉重无比,与此同时,其腹部还不时传出阵阵咕咕作响之声。

\"必须坚持住!这可是我们卢家仅存的一线生机啊!我沿途观察到,附近的老百姓对于房俊简直是推崇备至、极力拥戴,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短短半个月内呐。\"

中年人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要知道,雍奴这边一直都是由他全权负责管理事务。

卢家在此地拥有数万顷广袤无垠的牧场,可以说是一方霸主。对于当地百姓对待自家势力的态度,他自然心知肚明。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情况却截然不同。

当他们一行人路经此地时,那些平民百姓们一改往日的警惕与戒备,不仅如此,当看清楚他们乃是汉人身份后,更是纷纷报以友善而亲切的微笑。

\"叔父,但是我......\" 卢震终于支撑不住了,无论是内心世界还是肉体身躯,此刻都已到达极限。

原本在他的设想之中,只需自己双膝跪地,向房俊苦苦哀求,对方必定会被深深打动,继而痛哭流涕地将自己扶起,并客客气气地送自己离开。

可事与愿违,房俊对他视若无睹,完全当作空气一般不存在。

想当年,身为堂堂五姓七望家族嫡系子孙的卢震,无论走到何处,无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享受着众星捧月、前呼后拥般的待遇。

而今时今日,竟遭到了房俊如此无情的冷落与忽视!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能够承受得了?心中早已被愤怒与屈辱填满,几近崩溃边缘。

“要是撑不住,就靠在我膝盖上休息一会,想要取得房俊的原谅,不会容易的,你要做好长期跪在这里的准备。”

中年人何尝不知道,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卢震跪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然而,这便是残酷的现实。

如今的卢家尚无实力与房俊正面抗衡,他们只能以低姿态示人,表示出足够的诚意。

房俊的复仇手段凌厉异常,卢家根本无力承担这样的后果。因此,卢震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

若是卢家能够遥遥领先于房俊,甚至只需动动手指便能将其消灭殆尽,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将会截然不同。

\"叔父,我......\"卢震欲言又止,满脸不甘之色。

\"我知晓你心中不服,但又能怎样呢?房俊现已贵为武王,房家更是晋升为一流世家。即便是咱们卢家身为顶尖世家,也绝不敢轻易对房俊动手。

否则,无异于两败俱伤啊!你难道还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吗?\" 中年人重重地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可是叔父,难道我们就真的拿房俊毫无办法了吗?\"卢震仍不死心地追问。

“你千万不要有这个想法,房俊并不简单,程处默和尉迟宝琳都突破成了宗师,没有使用陨石完成的突破,家族那边怀疑,房俊掌握了什么更好的方子,可以快速培养宗师。”

卢震面如土色,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房俊无疑会变成众人争抢的对象,无数人都妄图跟他攀上交情。

届时只需他一声号令,想必会有众多人乐意站出来与卢家作对。要知道,在武道世家中,不知有多少家族渴望着能够取代五姓七望,登上巅峰宝座。

若有机可乘,想必许多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如今既然知晓其中利害关系,便可知晓房俊此刻处境艰险,但同时又安然无虞。有人欲取其性命,亦有人试图拉拢他。我们卢家决不可轻易招惹此人。”中年男子心中还有一句话未言明:

那些隐藏于暗处之人或许尚可对房俊下手,但卢家作为堂堂正正的世家大族,绝不能存有害人之心。否则,一旦对房俊有所举动,势必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遭到皇室等各方势力的责难。

“叔父所言极是,那侄儿继续跪着便是。”

卢震此时已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仿佛置身于无尽黑暗的深渊,丝毫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

起初,他还认为房俊不过是稍具实力罢了,但如今看来,房俊的能耐绝非如此简单,其所掌控的力量已然超乎想象,成为众人争抢的宠儿。

\"从今往后,务必保持沉稳!倘若有机缘,不妨追随房俊左右,为其效力。据我方所得情报,晋王以及晋阳公主等一干人等正浩浩荡荡地奔赴雍奴。\"

\"叔父莫非是暗示皇上有意让诸位皇子拜入房俊门下受教?\"此语犹如惊雷乍响,令人震惊不已!若此事得以确认,必将掀起轩然大波,震撼朝野上下。

官场中人最为看重的便是皇子之师这一身份,现今之大唐无人不知晓,李承乾虽居太子之位却并非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太子太师与皇子老师之间相差无几,然而担任皇子老师不仅风险低微,回报更是丰厚异常。

且李二共有三位嫡子,目前来看,这三人皆有登上帝位之可能。若房俊有幸成为李治的恩师,待到李治君临天下之时......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卢震的面色愈发沉重起来,他心中原有的一丝侥幸此刻也荡然无存。李治即便日后无法登上帝位,但身为最尊崇的亲王,其地位依然显赫无比。

而房俊作为他的老师,自身身份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再凭借着房家庞大的关系网,将来在朝堂之上,房俊必定拥有举足轻重的发言权。

\"实在未曾料到,那位曾被众人戏称为'长安三傻'之一的房俊,竟然能在短短一年内取得如此惊人成就,着实令人心生畏惧!\"

卢震无奈地叹息一声,缓缓垂下头颅,此刻连丝毫逃跑的念头都不复存在。显然,他已深刻认识到自己与房俊之间的巨大差距。

与此同时,房俊正全身心投入于肥料厂的繁忙工作之中。鱼骨等原料源源不断地送入炉灶加以煅烧,产生的灰烬则持续被清理出来并封装入袋。

然而,在这个时代,麻袋这种物品异常珍贵,毕竟它需要纯手工编织而成。为了筹集到足足一千只麻袋,房俊可谓费尽心力。

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特意兴建了一座工坊,专门用于生产麻袋,以满足未来可能出现的需求。

麻袋这种简单实用的物品,无论是在激烈的战场还是平凡的日常生活中,都有着广泛的用途。它既能被用于构筑坚固的防线,又可充当装载各类物资的容器。

自从发明出高效的肥料后,房俊便计划让麻袋走进千家万户,借助肥料的推广,逐渐融入百姓们的日常生活之中,为他们带来更多便利。

然而,当尉迟宝琳看到房俊打算用珍贵的麻袋来盛装那些灰烬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烦闷。

\"小三,你真打算用麻袋装这些灰烬?\" 尉迟宝琳瞪大眼睛问道。毕竟,在这个时代,麻袋属于相当昂贵的物品,如此浪费实在令人费解。

面对尉迟宝琳的质疑,房俊却显得淡定自若:\"没错啊,这些灰烬可绝非寻常之物,如果运用得当,今年的农作物收成将会比以往高出数成呢!\"

在房俊眼中,用麻袋装这些灰烬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甚至,他认为这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未来也必将成为一种常态。

\"小三,我看你是发疯了吧!就凭这些灰烬,还能提高产量?\" 尉迟宝琳满脸狐疑地摇着头,表示难以置信。

对于尉迟宝琳的怀疑,房俊并未过多辩解。因为这种新技术涉及到复杂的科学原理,一时半会儿确实难以说清。所以他只是微笑着回应道:\"信不信由你,咱们走着瞧便是。\"

化学这种高深莫测的学问有几个人懂得呢?农家那些独门秘技又有谁了解呢?更别提什么元素之类的说法了,根本没人听得明白。

若是房俊在大唐提起这些,简直就是白费力气,无异于对牛弹琴。

尉迟宝琳心里很清楚,自己又被房俊给小瞧了。每次房俊不愿解释时,那就意味着就算解释了,他也理解不了。

于是尉迟宝琳忍不住问道:“小三啊,那对于卢震这个家伙,你打算如何处理呢?就让他一直这么跪着吗?”

房俊却毫不留情地回答道:“我在等一些人,他只是来得比较早罢了。”

听到这话,尉迟宝琳顿时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通房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尉迟宝琳好心提醒道:“小三,你这样做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哦!”

然而,房俊却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尉迟宝琳说道:“他都已经派人来暗杀我了,难道我还要害怕得罪他不成?况且,如果我跑去讨好他,日后遭遇的刺杀恐怕只会更多。”

尉迟宝琳听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嗯,确实如此,这些人就是专挑软柿子捏。一听说你当上了武王,立马就赶来道歉求和了。”

“行了,别废话了,初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就这么干,你负责生产,我去休息一下。”房俊迈步离开。

尉迟宝琳满脸愁容地抱怨道:“小三啊,你才在外头站那么一小会儿,怎就喊累要歇息啦?我可是......”

然而,房俊并未理会他,自顾自地寻了块平坦之地,搬来两块石头垫于身下,便开始闭目修炼起来。

不知为何,近来房俊心中总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仿佛有巨大的危险正在步步逼近。“真搞不懂究竟是被谁给盯上了,难道说太过有才华也是种罪过吗?”他暗自思忖着。

这时,薛礼匆匆赶来禀报:“都尉大人,又有几个人到了,此刻正跪在院子里呢!”

只见那几人身着华服,显然皆出自富贵之家,但此刻却恭恭敬敬地跪在房俊的房门口,场面颇为怪异。

薛礼难掩兴奋之情,毕竟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人觉得畅快无比。

房俊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问道:“先前那帮参与刺杀我的家伙,现在来了多少?”

“基本上都到齐了,只差那些来自异域他乡的藩邦之人。”薛礼如实回答道。

“很好,你去和他们说一声,就按照卢震打的样来,每个人跪够时间,就起来。”房俊没打算杀人,他也杀不了,一次性得罪一大群,这是不明智的。

薛礼嘴角微扬,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那么对于卢震,该作何安排呢?”

房俊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此地人手紧缺,总不能让我们的老大一直辛苦劳作吧!那些家伙居然还有精力派人来暗杀我,想必一定非常清闲。那就给他们找些事情做做。”

“不过配方要保存好”

听到“配方”二字,薛礼目光转向房俊,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担忧和疑虑。他似乎认为这样的安排并不妥当。

然而,房俊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表示无需担心。

接着,他透露道:“放心吧,第二座熔炉即将竣工,届时他们只需负责将肥料打包并运送出去即可。哦,对了,不给他们配备马匹,但车辆倒是可以提供。”

说罢,房俊脸上露出一抹极其凶狠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令薛礼不禁浑身一颤。

薛礼皱起眉头,提醒道:“都尉大人,如此一来,他们恐怕会对您怀恨在心啊!”

房俊对此毫不在意,淡然回应道:“想要取我性命之人,又怎能奢望他们会喜欢我呢?”

他深知这些人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尽管目前无法直接与之对抗,但让他们受尽折磨、染上一身疾病,却是完全可行的。想到这里,房俊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计划。

没过多久,薛礼便折返到院子里,并向众人传达了房俊的意思。随后,他领着卢震前往肥料厂,着手为其安排相关事宜。

刚踏进肥料厂的大门,卢震心中就涌起数次逃跑的念头,但一想到房俊那显赫的背景和权势,他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卢公子啊,都尉大人说您这叫劳动改造,只有通过辛勤劳作才能体现出自身价值。而且,劳动人民可是最为崇高无上的哟!所以呀,您可得加把劲咯!\"

听到这话,卢震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里暗骂道:\"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话连篇!劳动人民最光荣?老子才不信呢!\"

这时,薛礼仿佛看穿了卢震的心思一般,继续说道:\"您现在可能会觉得有些寂寞难耐,但过不了多久,其他人也都会过来陪着您一起干活儿啦。

这样一来,您就不会感到孤单无助啦。今后呢,就踏踏实实地埋头苦干吧。咱们都尉大人还说了,如果大家表现出色,他会请客让大伙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哦!\"

\"我......\" 此时此刻,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卢家嫡长子不禁陷入了沉思。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区区一顿肉食而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