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青回到A市以后,就连忙让卫光意把他已经给了大伯家两套房子的事告诉了柏宇。
柏宇知道只觉得十分庆幸,看来他当初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要不是他把信藏得那么好,他爸也不至于为了捞他豁出家底了。
卫光意跟柏宇讨论完案情相关的事情之后,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柏宇,你父亲还是希望我问问你,你到底把那封信寄到哪里去了?”
柏宇叹了口气,有些含糊地说:“卫律师,不是我不想告诉我爸,你让他再耐心点吧,再等一段时间就好,不会太久了。”
卫光意也没有表现出太在意的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住了他的话以后,便结束了这一次的会见。
……
律师会见之时,柏长青则是一脸急切地在看守所外面等着卫光意的消息。
还没有等到卫光意从看守所里出来,一辆颇为高级的商务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柏长青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挡到了别人的入口,连忙往身后退了好几步,谁知那辆商务车也跟着他往后退了一截。
后座的电动车门自动打开了,里面坐着一个看上去相貌堂堂、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他看上去跟柏长青年纪相仿,但是穿着与气质都透露出常人无法企及的贵气。
柏长青正好奇对方是不是想找他问路时,男人开口,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听上去温文尔雅:“终于见面了,柏先生,请上车一叙。”
柏长青左右看看,周围空无一人,看来对方要找的人确实是自己。
他哪里敢随便坐上别人的车?正欲问清楚来者何人时,从副驾驶座走出来一个穿着全套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
男人一脸严肃地站在他面前,神情看上去颇有威慑力,他朝着后座车门的方向对柏长青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柏长青顿时有些腿软,立刻就坐上车了。
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拘谨,看着眼前气度不凡的男人。
姜卫东对他伸出了右手,和颜悦色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卫东,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合作。”
对方举手投足间尽显老板气势,柏长青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跟这种人物打交道,顿时紧张得有些冒汗:“姜……姜老板?您找我有什么贵干吗?”
两人座位之间的中控台上摆放着一个小茶桌,姜卫东早就沏好了一壶茶,他从台下取出一个古朴风的小杯盏,用茶叶润洗过后,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柏长青。
“柏先生,你别搞得自己这么紧张。”姜卫东笑道:“来,先尝尝看,这是今年初春的新茶。”
说完他又从茶壶里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来喝了下去。
柏长青见状,也就恭敬地拿茶杯一饮而尽,“嗯……果然是好茶。”
好不好反正他也喝不出来,但是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姜卫东见状笑得更加和蔼了:“柏先生,本来呢,我应该约在更正式的地方跟你见面,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时间有些紧迫。所以才不得已到这里来找你。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有话我就直说了: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见过一封信?一封给你那个养女柏影的信?”
一听对方提起那封信,姜卫东就放下茶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心想:幸好卫大律师早先提醒过他,这不,果然有人开始打这封信的主意了。
那哪里是普通的信,那分明是他的养老保险!能随便让人知道吗?柏长青想也不想就直接告诉他:“什么信?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信。”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
他的反应也在姜卫东的预料之中,姜卫东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声:“柏先生果然是一个性格谨慎的人,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跟你是同一边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想拿那封信去做什么,不过那封信对我来说同样很重要。”
柏长青一脸疑惑:“你到底是谁?”
姜卫东并不想惹出更多事端,也不打算告诉他:“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只要你配合我找到那封信,我愿意付给你五千万的报酬。”
柏长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多少?五千万?
给五百万他可能还觉得比较真实,五千万的数字一说出来,柏长青是彻底不信了。
要知道柏宇都只敢开口管柏影勒索两千万,这人也太能扯了,一开口就要给他五千万?
那不就是柏影她亲娘写给她的一封信吗?除了柏影,还有谁会这么看重这封信?
他这下完全确定了,眼前这男人绝对是柏影他们派人来故意接近他的,肯定没憋什么好。上次卫律师还特意提醒过他钱要得太多可能会涉及到敲诈勒索什么的,看来柏影一定是想让他上当,最后好找个由头送他进去蹲局子。
他心里盘算好了,除了柏影他绝不会把这封信交给任何人的。
柏长青冷笑一声,“哼,姜老板出手真是阔绰,但是真抱歉,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果然,姜卫东见他这都不肯松口,顿时脾气就上来了,猛拍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茶水瞬间四下溅出来。他怒道:“五千万你还不知足?实在不行我给你一个亿?”
柏长青在座位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姜老板,你就是给我十个亿,我也还是那两个字:没有。你还有什么事吗?放我下车去吧。”
姜卫东眼色阴沉,哪里还看得出刚才和蔼的样子?
他紧抿双唇看着柏长青数秒,然后才咬着牙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果然,柏长青心里想,这人一达不到目的就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什么五千万一个亿?简直就是拿他当傻子哄呢!绝对是柏影他们派来想抢信的人没错了。
柏影是柏长青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自认为最了解他这个养女的性格,从小软弱又好欺负,对她派来的人自然也是嗤之以鼻。
柏长青对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我不管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总之我没有这封信,”
姜卫东冷笑了一下,从座位底下掏出他那把手枪抵着柏长青的头:“这下,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