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尴尬地笑笑,试探性地问她:“美女,我能力有限,恐怕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要不你去别家看看?”
唐敏一脸莫名:“为什么?我都付钱了啊。”
化妆明明就很简单的一件事嘛,她看柏影每次都是在宿舍里随便捣鼓捣鼓就化好了。
店员肯定是曾经吃过亏,所以最怕遇到钱少要求多的客人了,连忙给她解释:“这个不要紧的,钱马上可以退给你。”
最终,迫于时间实在有些紧迫,唐敏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你就看着画吧,给我化得漂亮一点就行了。”
一个小时后,总算是化完了。
唐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说跟柏影那张脸相比还是天差地别,但是至少比她自己在宿舍里乱化的要好看多了。
店员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怕唐敏再挑三拣四,连忙一个劲地夸她:“美女,你自带的这些化妆品可真是好啊,如果用我们店里自带的,妆效一定没有这么棒!这些应该都不便宜吧?”
唐敏还在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淡淡地说:“哦,我不知道。这都是我室友送的。”
店员有些吃惊,这一大堆东西绝对价值不菲,不说别的,光说她认识的那个贵妇粉底液,市场价就要三四千一瓶,其他有些品类高级得她这个专业化妆师都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而且她看得出来,送化妆品的人一定是花了心思的,无论是粉底液色号还是那些口红眼影,色号都很适合眼前的这位美女。
她由衷地说:“天呐,我可太羡慕了,你的室友一定对你非常好。”
唐敏正坐在镜子前给自己的脸疯狂拍照,听到化妆师这么说,她倒是反应平平:“哦,还好吧,也就那样。”
在她心里,像柏影这么有钱到没边的人,送她什么都是应该的,这点小东西又算得上什么?
店员有些尴尬,又连忙换了个话题:“美女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是打算去约会哦?”
镜子里的唐敏颇为得意地笑了:“嗯,算是吧。跟我那个室友的老公。”
随后她便快速走出了化妆店,徒留店员一脸震惊加懵逼。
唐敏回宿舍又开始挑选柏影送给她的那些漂亮衣服和包包,她努力回想着平时柏影的穿搭方式,东施效颦般选了一套类似的搭配,在宿舍的全身镜前再三确认过之后,又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
想了想,她选了张自己觉得最好看的照片发给了手机里的资助人“许大哥”。
她往前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最近这几个月,“许大哥”几乎每条信息都会回她,可是自从昨天她去了射击馆给他拍照以后,对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她任何消息。
唐敏不觉有些后怕,她本意是想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许大哥”该不会是看到她现在过得太滋润,觉得没必要再继续资助她了吧?
她现在的学费生活费可都靠这位“许大哥”了啊!唐敏看着自己身上这些一看就不是便宜货的衣服,赶紧又在照片后面补了一句:“许大哥,今天跟昨天一样,要去参加学校组织的社团公益活动,我还特意找同学借了衣服,你看我穿着漂亮吗?”
这样找补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唐敏看了看时间,也来不及再多想这位“许大哥”的事情了。
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贺淮清还是没有回复她的短信,看来是指望不上他派车来接一下自己了,唐敏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慢慢过去。
打开地图看路线,公交加地铁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唐敏没想到化妆会耽误这么久的时间,没办法,她总不能迟到吧?只能选择自己坐了个出租车过去了。
A市的出租车计价表跳得比她的心脏还要快,唐敏看着上面越来越离谱的金额,为自己的小钱包感到一阵肉疼,也不知道待会儿贺淮清能不能给她报销。
市内有些堵车,出租车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即将三点的时候将她送到了茶室门口。
虽然唐敏上午的时候就已经在网上提前查过这家茶室的照片,但是这家店面显然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奢华。这家店坐落于一个十分高档的商业区,周边都是超高层的写字楼,以及各种顶级奢侈品牌聚集的商场。
茶室的整体格调和装潢都与周围的环境则截然不同,在价格这么高昂的地段,它的建筑体只有两层这么高。无论是店门还是里屋,都是风格十分统一的古风古色建筑派系,门口的两根巨大的红木圆柱子一看就造价不菲,两边的阶梯上甚至还有两只形态巍峨的石狮子。
门口站着两排身着素雅旗袍、盘着头发的迎宾,唐敏还从来没有独自来过这种高档的茶室,也不知道柏影的老公到了没有?
正在她站在门口徘徊,犹豫自己要不要先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女迎宾脸上带着甜美温和的标志性笑容朝她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是唐小姐吗?”
唐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美女迎宾,慎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女迎宾礼貌地朝店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声音带着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和感:“贺董已经到了,他在二楼的包间等您。由我带您上去吧。”
原来贺淮清已经先到了,唐敏跟着女迎宾走进了茶室。里面的客人并不算多,一楼除了里面幽静的角落里有几张茶桌以外,其余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用来展示各式各样稀有的茶叶,唐敏能看到一些客人在那头坐着喝茶谈事。
沿着木质的楼梯往上,二楼则全是一间间独立的包厢,走廊上挂着不少名画和书法作品,包厢的门则都是古式的木质推拉门。每一间包厢上方都用繁体字写了一个颇有古韵的名字,应该就是包厢的代号了。
唐敏跟着迎宾走到了走廊尽头最大的一间包厢的面前,女迎宾轻轻地敲了两下木质包厢门,轻声细语地对着里屋说:“贺董,您的客人到了。”
隔着木质门,里面传来贺淮清冷淡的声音:“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