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集团的股价最近几天也是如姜卫东所料的越跌越低,虽然一直都没有跌到崩盘,但是也到了差不多的地步了。
大家都说姜氏集团这次是真的玩完了,甚至还有内部员工跳出来曝光,说集团内部财政也遇上前所未有的危机,兴许连员工这个月的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彼时正好是年关,是公司离职跳槽的高峰期。姜氏集团大量的员工选择不与集团共存亡,果断地离职而去,整个姜氏集团一副鸟兽散状。所有的股东、以及跟姜氏集团业务联系紧密的小企业们都是一副焦灼的状态。只有姜卫东成日坐在姜氏集团的最顶楼办公室里,优哉悠哉地喝着上好的普洱,等着柏影和贺淮清过来接下他手上这巨大的烂摊子。
至于他自己的退路也早就想好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就决定启程赴往欧洲。通过欧洲成立的新公司去那边重新开拓新市场——他就不信凭他在国内叱咤商场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本事能让自己东山再起?
而姜自秋母女,就看她们自己的表现了,要是她们能懂事一点,他就带上她们一同离开;如果还要继续跟他唱反调的话,就不能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
姜自秋独自一人待在昏暗无光的地下室里。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折磨?哪怕是在伦敦时被监禁在医院里不能出去,那她也是住在自己原先订的高级病房里,吃喝拉撒都有医护人员伺候着。不像现在,住在这个只有一扇高高狭窄的窗户,四处扬着灰尘、狭窄的房间里,每天除了别墅里的佣人会过来给她送一日三餐之外,她几乎接触不到任何人。
姜自秋简直万分焦虑,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爸将她关在这里完全是在惩罚她,惩罚她竟然敢违逆他的想法。一旦她从公众的视野彻底消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的头上,再对外宣传她被开除后潜逃出国,反正她也根本没有机会再进行任何辩驳。
起初她被关进地下室时,精神几度濒临崩溃,没日没夜地在里面大吼大叫,不过姜家别墅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任由她在里面闹翻天也影响不到外面的人分毫。她见自己嗓子都叫哑了也没有人来救她,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佣人每天过来给她送餐时,她都坐在勉强还算干净的床上一声不吭,而佣人总是小心翼翼地将餐食放在桌上后,再帮姜卫东带几句话:“大小姐,你就不要再跟老爷怄气了,老爷说了,只要你答应配合他帮集团渡过难关,他马上就让人把你放出来。”
“哼,”姜自秋抱着自己的膝盖冷笑:“是帮集团渡过难关?是帮他自己渡过难关吧?你告诉他想都不要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他这个父亲了。”
佣人也不明白,一向对大小姐极尽宠爱的老爷怎么会忽然下命令把她关在这个连佣人的住处都不如的地方。不过再怎么说,她一个打工的也无能为力,毕竟她人微言轻,除了当一个传话筒也劝不了他们双方什么,只能轻轻叹一口气,收拾好姜自秋上一顿的餐具后便默默地离开了地下室。
……
业内都在传姜自秋卷走了姜氏集团的一笔巨款后,与她父亲决裂仓皇逃到了国外去。所有人对此都议论纷纷,说姜大小姐这一波实在是目光短浅操之过急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姜氏集团以后唯一的继承人,为了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跟自己的父亲决裂,实在是蠢得不行。
也有一部分人说她是有先见之明,毕竟现在的姜氏集团地位已经岌岌可危,那股价跌得简直让股民每天打开网站都感到一股透心凉。姜大小姐这是早就预料到集团的现状,才先一步卷款跑路了。
不过说来也很是奇怪,无论姜氏集团近期的舆论风波如何发酵,他们家的股价就一直维持在一个死也死不去,活也活不了的状态。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贺淮清的手笔。
关于姜自秋携款潜逃出国的小道消息,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贺淮清,就凭他对姜自秋的了解,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能从姜氏集团卷走多少款的脑子,所谓的潜逃出国则更是无稽之谈,分明只是姜卫东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
就凭姜自秋那暴躁无比又头脑简单的性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爸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按理说早就应该跳出来跟她爸撕个你死我活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大概率被姜卫东控制起来了。
贺淮清让手下去调查情况,很快就得知姜自秋果然是被姜卫东监禁在了姜家的别墅里,她爸没收了她所有的通信工具,把她一个人关在了别墅的地下室,还禁止她跟任何人进行接触,哪怕是姜董夫人,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关在那儿受苦,也只是爱莫能助。
贺淮清:“不愧是姜卫东,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都这么狠。”
手下:“贺董,那现在该怎么办?按目前的情况,他们父女俩肯定是闹翻了吧?我们还查到姜卫东已经在国外注册了新公司,看来他是已经打算断尾求生,舍弃姜氏集团和姜自秋,给自己铺好后路了。”
贺淮清点头:“他想得倒是挺美。光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有什么意思?我还是更希望看到他们鹬蚌相争。”
手下顿悟:“贺董,您的意思是,想办法把姜自秋救出来?我们出手直接去姜家别墅把她捞出来倒是不难,但是她要是知道救她的人是我们,一定会因此心生警惕,怀疑我们的目的吧?又不能逼着他们把她放出来。”
“地下室啊……”这可难不倒贺淮清,他略微低头想了想,忽然闻到一股味道,顿时就有了主意:“小杨,你抽烟的吧?”
贺淮清很少抽烟,被唤作小杨的手下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烟味太浓熏到他了,赶紧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抽啊,刚才出去办事时抽了两根……”
贺淮清眯着眼睛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你提醒了我,谁说我们不能逼着他们放人呢?你想办法让人送一样东西到她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