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燕:主管人间丘陵坟墓悲泣、旋风沙石、危厄艰险之司。
难道这是凤竹予留下的线索?可是这条线索指的是什么?方位吗?还是幕后人的身份?亦或是,一语双关?
顾颜清正想着,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只温热的烤红薯,抬头,发现是姬溟寒,“于是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吃了东西再睡。”姬溟寒说着,随后拿起顾颜清画下的图纸,“二十八星宿对位图?你是不漏了一个危月燕啊?”
“不是我漏了,是咱们找结界那个林子里的尸体摆放位置没有危月燕的对位。”顾颜清解释道。
“你怎么发现的?”姬溟寒诧异地问,他在林子里转了一下午也没发现尸体的摆放有问题。
“我的高阶灵术灵引诸星,就是借星辰之力以杀敌,所以对星辰的罗列位置比较敏感,当时也没觉得,回来复刻了一下,才发现不对劲。”顾颜清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么多尸体你都能精确复刻他们的位置?你怎么记住的?”姬溟寒颇为好奇。
“镜花水月知道吧?这个灵术需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记忆周边环境,再用灵力复刻自己想要幻化的样子并覆盖在周边环境之上,如果记忆的有差错,幻术就很容易被识破,用的多了,瞬时记忆的能力也就练出来了。”顾颜清说完,打开地瓜的纸包装,小口小口吃了起来,这可比馒头好吃多了。
“镜花水月可是你的独门绝学,你就这么把诀窍告诉我了?”姬溟寒似笑非笑的问。
“这可不是一蹴而就的灵术。”顾颜清嘴角弯弯,眉宇间自信十足。
姬溟寒没有纠结太多,拿着顾颜清床头的储物袋打量。
顾颜清听到声音回头,却见姬溟寒把玩着凤竹予给她的那个储物袋。
“怎么,魔君大人缺储物袋?”
“我还没有凤竹予那么落魄。”
姬溟寒话落,丢给顾颜清一枚银质手镯。
顾颜清放下红薯双手接住,定睛一看,这镯子好生别致,不似寻常手镯那般是完美的闭环,而是和它被雕琢的样子一样,是一条栩栩如生的盘旋飞龙。
姬溟寒:“神器,但不是逍遥天的神器,可做储物之用。”
“魔君大人当真大方啊,出手就是神器?”顾颜清说着,目光如炬地盯着姬溟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你还有吗?我还想要。
“随身的就这一件,剩下的,都被留在神域之海的龙墓里了。”姬溟寒说着,语气颇为惋惜。
顾颜清看了看银镯,上面没有被打上任何烙印,或者说,曾经有,但是被抹除了。
“滴血认主。”姬溟寒提醒道。
顾颜清二话不说,在手镯上滴了一滴血。
手镯沾染了血气,落下了烙印,下一刻竟如活了一般,主动缠绕在顾颜清的手腕上,勾勒出几分高贵典雅。
“你先吃,我琢磨一下危月燕的事。”
姬溟寒送完镯子,拿着顾颜清的图纸翻身一跃上了屋顶。
顾颜清瞄了一眼屋顶,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银镯,她总觉得,这镯子绝对非同一般。
吃完红薯,顾颜清是真饱了,简单洗漱了一下,看向房顶,“还不睡?”
“你先睡吧。”
姬溟寒的声音传来,顾颜清打了个哈欠,“那我先睡了。”
整不好明天就要有一场恶战。
翌日清晨,顾颜清醒的很早,手腕上的伤口已然愈合,全身上下除了饿没有哪难受,出来洗漱时,却见今天早上磨豆子的人变成了姬溟寒,于是打趣道,“呦,磨盘轮流转,这明天是不是轮到我了?”
李婶儿笑了笑,“婶子我哪舍得折腾丫头你啊?”
“哈哈,玩笑,玩笑而已。”顾颜清说着,打水洗脸,精神奕奕。
姬溟寒瞄了顾颜清一眼,这玉玲珑不愧是花神信物,居然能够汲取天地灵气温养身体,只一个晚上,顾颜清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李婶儿今天做的饭并不油腻,所以顾颜清吃的挺多的,吃过饭,姬溟寒便说要带着顾颜清去山上转上一天,李婶儿只当是年轻人的情趣,并没有多问。
路上,姬溟寒对顾颜清解释了一下他对于危月燕的看法。
“危月燕主管人间丘陵坟墓悲泣、旋风沙石、危厄艰险之司,对应的方位为北,映射的对象很有可能是个地点。”
“坟吗?”顾颜清问。
“应该是一座古墓。”姬溟寒说着,走到几具尸体边,这里对应的正是危月燕的方位。
“昨天我们并没有漏掉这个地方,这里的地势平缓,怎么看都不像有古墓啊?”顾颜清说着,打出几道灵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是普通的古墓,不然凤竹予不可能被困住。”姬溟寒沉思片刻,看向顾颜清,“你是不是拥有梦魇之力?”
“是啊。”顾颜清没有否认。
“你试着把这片环境编织成你的梦境,由你主宰,必然可以察觉到不同之处。”
“昨天你怎么没提这个法子?”
“昨天我只有一道元魂,脑子不灵光。”
……
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颜清不去看姬溟寒,背身释放梦魇之力。
没有任何征兆,只是瞬息之间,姬溟寒便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顾颜清的梦魇之中,“其实你大可以用这种方式杀了我。”
“你是装傻还是真蠢?活着不香吗?”顾颜清微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样吧,如果你把你所有家当都留给我,我可以考虑现在就送你归西。”
“你这女人还真是绝情。”
“我这叫现实。”
“你这么现实,夜云湛知道吗?”
“如果他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姬溟寒闻言脸色一变,“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扶光说的?”
“有些事就算扶光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顾颜清见姬溟寒还想再说什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不必说到明面上,不然你我都很难堪。”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姬溟寒眸光晦暗,语气里竟带了几分被揭穿的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