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安那当然不愿意啊!
从前他努力往太女身上扑,为的还不就是太女那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
哪曾想太女竟然被废了。
他想成为人上人的美梦,就此破灭!
方才收到消息后,他一时间只觉得天崩地裂。
再三询问,再三确定后。
谢泽安就在屋里发了好一顿脾气,而后怏怏不乐的皱着眉,担忧着自己的未来。
“泽安。”
谢侧夫郎也是得了信儿赶过来,看见一地碎瓷,便不悦的训斥道:“都是木头吗?没见屋子乱成这样,怎么还不收拾?”
闻言,那些被谢泽安发脾气吓得瑟然的下人们,才一个个轻颤着上前收拾。
“爹!”
瞧见他,谢泽安便像看见救星一样扑了过去,抱着他的手臂就开始哭。
哭得泣不成声。
谢侧夫郎看着都心疼,不禁柔声安慰起来。
“爹,我不要嫁给废太女!”
谢泽安啜泣着哀求道。
谢侧夫郎自然也不想她嫁给一个这辈子都没出息的废太女。
可这事儿……他做不了主啊!
谢侧夫郎神色有些为难,“泽安……”
“爹,您想想办法啊!太女都废了,如今已贬为庶民,我嫁过去能享到什么福?而且、而且我还是个侧夫郎!”
若是废太女,还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女。
他就是当侧夫郎,也是高高兴兴的。
可现在不是啊!
一个庶民。
他还得当侧。
别的不说,光是想想嫁给禹王当正夫郎的谢时秋,他这心里就堵着一口气!
“闭嘴。”
谢侧夫郎先训了句,“皇上赐婚,那就是莫大的福了,容不得你说不。”
说罢,谢侧夫郎才看向屋里的下人,“都下去吧,别进来。”
等人都退走了,谢侧夫郎才上手拎着谢泽安的耳朵,“你啊!跟你说过多少次,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莫非还想抗旨不成?”
“可是爹~”
谢泽安抿紧了唇,神色既是委屈又是担忧,“爹,我不要嫁给废太女!您难道还真能眼睁睁看我跟着她吃苦受罪不成?”
“怕什么?哪怕废太女已是庶民,不还有皇正夫郎照料吗?”
“那能照料多久?又能照料多少?废太女身上到底已无爵无名,我才不要跟她!”
闻言,谢侧夫郎沉默良久。
他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谢泽安。
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说到底,而今谢芷琳已经不是丞相,从前那些人脉关系几乎都用不上了。
就算用得上,也不是他这个侧夫郎能用的。
而且,就算他能用上,能说动皇上收回赐婚圣旨吗?
“爹~”
谢泽安心慌得厉害,拽着谢侧夫郎的袖子一阵晃,“您想想办法呀!”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替你争这一场富贵。”
谢侧夫郎又叹一声。
早知道太女会被废。
当初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算计谢时秋。
就该让谢时秋跟太女在一块儿,也免得将谢泽安牵扯进去。
而今说什么都迟了。
反倒是……还给谢时秋送了一场顶好的姻缘。
想到这,谢侧夫郎眸子忽然一闪,“倒也不是没办法。”
“爹?”
谢泽安满目期待的看向他,“您说,我该怎么办?”
“方才我听说,禹王又来见你兄长了。你跟你兄长,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得了空,多走动走动。”
嗯?
谢泽安一脸厌烦。
但不等他说话,谢侧夫郎就低声道:“眼下你已被皇上赐婚废太女,想从这漩涡里脱身,难。”
“我左思右想,只怕也只有禹王合适。旁的人根本不敢招惹你,禹王不同,她本就是个混不吝的。若你能得她喜欢,让她去跟皇上讨要你,这事不就成了。”
跟禹王是做侧。
跟废太女也是做侧。
那还不如跟禹王!
至少禹王还是个王爷。
谢泽安轻咬了咬唇,“可是……”
“皇上惯来疼爱禹王,她开口鲜少有不应的事。只是一个侧夫郎而已,皇上必会应允。”
谢侧夫郎越分析越觉得有门儿,“更何况,你与时秋乃是亲兄弟,共事一妻说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
“那禹王,人俊丽,待夫郎也好,出手又大方,我瞧着倒当真是个好人选。”
谢泽安眸光闪了闪。
“眼看婚期将近,事不宜迟啊!”
谢侧夫郎轻握住谢泽安的手,“你好好考虑考虑,爹,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想想。”
谢泽安没拒绝。
他捏紧了袖口,一颗心“砰砰”狂跳着。
谢侧夫郎也没催他,转而安抚他好一阵后,便起身离去。
那头,桑清九还不知道那父子两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还在逗谢时秋。
动手动脚的,就没一时片刻安分,将人逗得是脸红脖子红。
“乖夫郎,你先叫声妻主来听听好不好?”
桑清九握着谢时秋的手,在他耳边低声念着,“早晚都是要叫的,别害臊嘛~”
“王爷!”
谢时秋羞恼的轻瞪着她,指尖在她手臂上轻揪一下,“王爷光知道欺负我。”
“哎哟~疼死了,夫郎轻点儿……”
桑清九叫喊着。
喊得谢时秋着急的看着四周,只想连忙去捂她的嘴,“王爷,你别喊了!别喊……”
这喊得,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里面干什么呢?
“那你叫声妻主,我就不喊了。”
桑清九笑道。
谢时秋才不肯,一直摇着头,耳朵红得似都能滴出血来。
桑清九上手轻捏了两下。
软乎乎的。
“王爷,别弄。”
谢时秋连忙捂住自己耳朵,羞得甚至都有些不敢抬头。
“夫郎,你这么害羞,往后我们洞房花烛时可怎么办呐~”
桑清九打趣着。
见他脸上开始咬牙,就知道不能再逗了。
要不然这小兔子也是要咬人的。
桑清九很快又把话题转移走,说起春日的湖光山水色,勾得还没怎么出过门的谢时秋一脸向往。
又聊了会儿,眼看时候不早,桑清九便起身要走。
谢时秋将她送至院门口,目送她远去,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舍。
出府这条路,桑清九都走熟了。
往日都没碰着什么人。
今儿巧了。
哎~
碰到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