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不说话,以眼神示意你赶紧走,别想着赖在我家里。
嬉莲儿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论起姿色才华,本姑娘哪里不如苏月儿,苏月儿不就是占了先手么?哼,你越赶我走,我还越不走呢!
当即绽现笑颜道:“萧郎,妾是月儿的师姐是不是?”
“不错!”
萧业警惕的点头。
嬉莲儿现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又道:“那妾也是你的大姨子吧,哪有把大姨子往外赶的道理?”
“这……”
萧业暗道不妙。
“好啦!”
嬉莲儿款款上前,挽着萧业胳膊道:“萧郎好歹也是个官儿,迎来送往,家里总要个女主人张罗,月儿师妹说走就走,让别人怎么看待?萧郎放心,妾明白自己的本份,不会让你难堪,月儿师妹能做到,妾也能做到,大不了师妹回来了,妾让位与她便是。”
萧业心知,这女人是赖着不肯走了,他也没法强行赶走,万一动静闹大,自己落个苛刻妻室的恶名也是麻烦事,于是道:“嬉大家想留下也可以,但是未得我的允许,不能入我的屋子。”
“妾要换衣衫了,萧郎要看么?”
嬉莲儿媚眼如丝,不置可否道。
“去罢!”
萧业不动声色的推开嬉莲儿。
“没趣!”
嬉莲儿横了一眼,盈盈入屋。
再出来时,已是苏月儿的装扮,不管模样、身段、言行举止,均是别无二致。
嬉莲儿也美眸中带着些许挑恤,大胆的绽现出身姿。
不过对于萧业来说,嬉莲儿扮的再象,到底不是真人,少了那种亲近的感觉。
“公子,太平公主请你过府一趟。”
这时,华二妹在外唤道。
“好!”
萧业匆匆而去。
‘太平公主?’
嬉莲儿眸光微闪。
……
萧业过去之后,太平公主也没说什么,把师门赏赐的丹药和灵石分了一半给萧业,正如楼观道所料,以她的身份,不屑于占人便宜,不过储物袋没给,她打算找个替死鬼,把储物袋送出去,转移楼观道的注意。
而萧业正是需要大量丹药之时,也不推辞,恰好张检要回江都备考明年的春闱,可以委托张检再带两瓶人元丹回去。
两日后,张检带着玲玲离去,各衙门虽未休沐,但年底不会再有事情,清闲起来,与之相反,宫里却是忙碌的很,因皇亲国戚纷纷入宫拜见太后,史进被赶出了宫,暂时回家居住。
“哎~~”
林枚看着爱子那瓦亮的光头直叹气,她感觉史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可是后悔又能怎样?
“薛师,有一名叫周兴的人求见。”
这时,外面有仆役唤道。
“哦?”
蔡先生眉梢一挑,笑道:“此人被萧业拉下了马,赋闲多日,想必是来走你的门路了,你好好招待他,周兴与来俊臣交好,将来要扳倒萧业,少不得那些御史从中出力,不过话别说满,留有几分余地,对待周兴也无须客套,直入正题即可。”
史进不解道:“周兴好歹是个人物,为何无须客套?”
蔡先生道:“你若待人和善,太后必然不喜,可明白其中道理?”
“噢!”
史进恍然大悟道:“先生是怕我丢了太后的脸啊,先生教训的是,我出去见他!”
说着,匆匆向外走。
蔡先生暗暗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史进是太后的面首,仗着太后的势,也只能依靠太后,如与人和善,太后会怎么想?怕是第一个就容不下史进!
可怜此子竟连这点都看不透,显然早晚要被太后抛弃,自己还是尽量从他身上多捞些好处才是正理。
史进则是满怀兴奋,这是第一次有人跑他的门路,存了好好表现一番的想法。
周兴一扫往日的风光,显得谦卑,见着史进,忙施礼:“在下见过薛师。”
“嗯~~”
史进记起蔡先生的叮嘱,双手负后,略一点头:“快过年了,周兴你不在家筹办年货,来我这里作甚?”
周兴非但不恼,反而暗暗点头,他是来求史进办事的,很想和史进绑在一起,如史进没有能力,就要重新考虑了,眼下史进的表现正合他的期望。
太后身边的人嘛,就得有架子!
周兴提起一个小箱子,呈上道:“在下特来请薛师指点一条明路,今后愿为薛师效力。”
史进装作老成的样子,接过箱子,打开一看,是一叠叠的银票,约在十万两左右,让他的心神差点失守,好在他明白装逼的重要性,只略微一看,就移回目光,沉吟道:“恐怕不妥罢,若是让御史知晓,少不得参贫僧一本,太后的面上也不好看。”
周兴笑道:“逢年过节,谁没个礼尚往来,在下以此聊表心意,薛师多虑啦。”
“也罢!”
史进为难了一阵子,勉强点头道:“周大人乃国之栋梁,奈何受宵小构陷,贫僧甚是不愤,有机会贫僧会和太后提一下,周大人请回罢。”
“在下告辞了!”
周兴深施一礼,转身离去。
直到周兴彻底离开,史进才对着空气猛一挥拳!
这就是当面首的好处,十万两银子轻松到手。
……
时光匆匆,不觉已是除夕。
嬉莲儿住萧业家里,扮作苏月儿,安守本份,家里的其他人除了觉得苏月儿与萧业之间不如以往那样亲密了,倒也没觉察出异常。
因此在除夕夜,萧业把嬉莲儿带往陈子昂家,今晚,陆文、蒋方将各自带着蔓蔓与芊芊,去陈子昂家吃酒,可惜诸女仍未觉察出来,她们的大师姐已经换了人。
看着嬉莲儿被一口一个师姐叫的欢,萧业暗暗摇头,并未揭穿嬉莲儿的身份。
除夕的夜宴,充满着欢乐的气氛,但是太初宫中,气氛一片凝重。
武成殿,太后高踞于玉阶之上,面色难看,指甲都掐到了手心!
通过修行界的专门渠道,刚刚传来消息,石堡城陷落!
石堡城位于湟水与青海湖之间,是修建于悬崖峭壁上的一座坚城,东面是陇右,扼丝绸之路的咽喉。
吐蕃得了石堡城,可以挥师陇西,虎视富庶的河陇平原,大唐据石堡城,可据险面守,遏制吐蕃对陇西平原的渗透入侵,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高宗起,唐蕃之间就因石堡城的争夺发生多次激战,几度易手。
可是今次的失陷极为突然,分明是吐蕃背靠的佛门发力,这才是让太后最难以接受的。
要知道,自她掌权以来,大兴佛门,就连宫里,都有佛门的菩萨罗汉坐镇,可佛门还是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虽然她清楚,佛门这样做,与万象神宫与九座通天塔的修建有关,因广宏寺事发,被道门抓住了机会,给佛门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佛门自然不甘心退让,于是开辟第二战场,反过来给道门施加压力。
‘哎,天下芸芸众生,皆为棋子!’
太后又叹了口气。
“太后,应立刻发兵,夺回石堡城,否则我大唐天威何在?”
武承嗣义愤填膺,猛的拱手。
“臣附议!”
“臣附议!”
这是大是大非问题,群臣纷纷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