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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湖水干涸,从日月交界处,陡然裂开一处深不见底的裂缝。

那里,汹涌而出的是至阴至邪的魔异之气,如浪潮般澎湃。

顷刻间,这处原本美似仙境的日月之地已被席卷,化成了一片血海。

秦芙儿早就受过至纯魔气蚕食,气息奄奄,被顾序揽在怀里,讥讽地看着他。

“何必呢,我又不是她,只是一个心魔而已。”

顾序没有开口,红着眼眶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

纵然没有恢复全部记忆,但内心的悸动已经帮他解释了一切。

是她,心魔有着全部记忆,是她多年压抑的真实写照。

她,一直都在怨他,却更怨恨自己,所以不愿意醒过来。

许是生命到了尽头,秦芙儿也没有再出言讥讽,反而把目光落在一旁跪着的少年。

她嗓音此时多了几分温柔:“儿子,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秦无拘乖巧地凑到她面前。

心魔是邪恶自私的一面化身,所以对待秦无拘从来都是冷面相对,但现在却留下了一滴真情的泪。

她心疼这个孩子,从小在支离破碎的环境长大,何曾受过几次温情。

为人母,秦芙儿失职。

为人父,顾序根本配不上。

怪就怪在天意弄人……

身影已经几近透明,秦无拘不哭不闹,直愣愣地看着女人化作破碎的光影,消散在血海之中。

寻思抬手,接住了一块光辉,揽于袖口处,笑容平和:“分离都乃人间常态,或许有缘自会再见。”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顾序黯淡的眸底亮起,紧紧盯住老和尚的脸:“师兄?”

寻思微微颔首,“老夫有一计,只不过这可不可行,还需验证一二。”

他说着话,目光却一直看着祁淮景。

“师父请讲。”

“相信你也发现了,身怀滔天紫运的你不畏惧任何魔气,这计划的执行者当然得是你。”

钟漾下意识握住他发凉的手,莫名感到内心一阵恐慌。

对方回以一握,目光坚定又柔和:“我愿意。”

……

裂缝深渊底,有一块一直散发着至邪之气的魔丹,那是上古魔尊所留之物,纯粹至极的妖邪之物。

怨邪之气翻涌,红的仿佛能滴血,祁淮景越潜入底下,越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妄图拉扯他。

一面是深渊,一面是地狱。

得救之法,就在其中。

直到浓郁的黑已经抵挡住视线,祁淮景凭借神识感应,找到了那枚暗藏在裂缝中的那块黑纹魔丹。

触手是一股极致阴寒之气,就算以他天人境的修为,也感觉这股寒意彻骨。

没有多做犹豫,他张开嘴把魔丹吞下。

冷,好冷。

满目是血色,无尽的寒意妄图把他拉入这深渊,紊乱的魔气纠缠住了他五脏六腑。

仿佛下一秒,野兽就要钻出体外,耳边一直回荡着万魔哀嚎,哭叫声。

他们在述说自己的惨烈,想要他也一同品尝这地狱的痛苦。

祁淮景如玉冷白的脸庞已经接近惨白透明,牙关不自觉地咬紧,试图抓住什么东西作为支撑。

如同海水里濒死的人,想要抓住某根海上枯树。

幸运地,他握住了一双柔软的手。

真实又虚幻。

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模糊起来,只有手中的触感清晰又熟悉。

是她来了,来带他离开这个地狱,离开这个枯骨废墟。

她不该来的,祁淮景心想,又觉得有些高兴,她来了。

海位在升高,血雾弥漫,腥臭腐朽味扑鼻而来。

唯一的落脚点只有那处枯骨堆积的山顶,绚丽的大石头无畏地高耸其间,血海竟也不敢波及此处。

钟漾把人放置在上面,忍住喉间的腥甜,吞下了一粒丹药。

从血海里出来,她衣衫尚存,但内里受魔气腐蚀之痛,脉络尽数紊乱。

但她怎能看着他独自受苦。

祁淮景只感觉浑身冰冷,意识已经开始退散。

识海内被血光遮蔽,纯粹邪恶的气息肆虐其中,想要侵占他的意识。

快受不住时,一股温软的热感紧紧拥抱住了他,祁淮景下意识地想要汲取更多热源。

不够,还不够。

这么温暖的东西,合该整个都是他的。

从内心深处滋生的想法,瞬间让他想要把人拉入深渊。

一念成魔,一念踏入了地狱。

青年缓缓睁开了眼,妖冶的凤眸染上了一片猩红,往常清隽的眉梢陡然生出了一抹艳色。

他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看着怀中的少女,浓黑而红。

眸光中的深戾让钟漾没来由心跳一漏,不安道:“祁淮景?”

没有回应,青年红艳的薄唇勾起,清俊面容带着几分诡异的艳丽。

他的目光太过陌生而热烈,钟漾的直觉告诉自己,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然而下一刻,腰肢被紧紧箍住,随之而来的,是冰凉带着血腥气味的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如同野兽的撕咬,没有章法,只有粗暴地侵略。

不知持续了多久,如同涸泽里挣扎的鱼,钟漾呼吸都喘不过来,嘴唇已经麻木,口腔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男人依旧食髓知味,一双冰冷的大手在她身上反复揉捏。

一种说不出的酸楚充斥整个心脏,钟漾本不觉得这样难受,却在触及到男人冰冷无情的眼眸时,无端觉得想哭。

他不记得自己了,怎么办啊哥哥,我该怎么办。

尝到咸湿的味道时,男人抬起眼睫,在看到少女清亮的杏眼积蓄的泪水,他忽然愣住了。

此时的他尚没有记忆,看到她哭却感觉心都要撕碎了,这样难受的感觉让他不满地皱起了眉。

“别哭。”他有些无措。

见少女哭的更厉害了,他开始试探地舔了舔她的眼角,含住泪珠舔舐。

钟漾被他不要脸的举动给惊住了,忙收住了眼泪。

然而失去记忆的祁淮景可没有羞耻心,他的思想很直白。

他只觉得少女浑身上下都合自己的心意,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

喜欢……好喜欢,喜欢到想把她融入骨髓,又好不舍得。

唇齿交缠间,偶尔溢出的话都在说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