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给陆红鹿包扎好了伤口,然后让她安静的躺下了。
他去书房吩咐府上奴仆去将林英叫来,没多时林英便来到陈府,问陈宁道:“大人,怎么了?”
陈宁问林英道:“外面情况怎么样?”
林英道:“全城戒严,枢密院刑部禁军全部在搜查刺客,依旧没有头绪。”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挨家挨户的查了。”
陈宁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等林英走后,陈宁陷入沉思,现在整个汴京都在戒严,若是禁军挨家挨户查他其实也不怕,毕竟禁军有自己的人。
他怕的是来查自己府邸的不是禁军的人,而是刑部的人。
陈宁不得不防。
……
栾廷玉到深更半夜才回来,然后便找到了陈宁,面色凝重的道:“今个儿轿子咋回事?”
陈宁轻飘飘的道:“她就是刺杀赵官家的刺客。”
栾廷玉倒吸凉气道:“她疯了?”
“你认识她?”
陈宁道:“认识。”
栾廷玉惊恐的看着陈宁,仿佛想到了什么,双眸猛地瞪大。
陈宁无语的道:“别这么想我,我还没这么傻,刺杀赵官家不是我的意思。”
“我只是认识她而已。”
栾廷玉噢了一声,然后道:“你将人带回来了?显然这次事情很大,不会这么容易结束,后面还会继续查下去。”
“要是查到你怎么办?”
陈宁道:“所以,你尽可能的带着你的禁军来查我的院落。”
栾廷玉咬牙道:“这群人,真是疯子,他们就算杀了赵官家又如何?你在暗中布局,他们却在暗中捣乱,究竟哪一边的啊?”
“就算杀了赵佶,这个国家就能改变了吗?”
“他们根本不懂怎么拯救大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宁压了压手,道:“好啦好啦,抱怨也没用,算了,我自有打算,你密切关注外面的动向吧。”
栾廷玉嗯了一声,对陈宁道:“你自己也小心点。”
“好!”
等栾廷玉离去,陆红鹿忽然小声开口道:“我不是故意扰乱你的计划。”
陈宁惊讶的看着陆红鹿,道:“你醒了?”
陆红鹿点点头,秀眉轻蹙,对陈宁道:“我明天一早就走。”
陈宁摇摇头道:“不必,你伤成这个样子,能去哪儿?”
“不要怕连累我,我没事,不会出问题的。”
“安心在这里休养吧,这里很安全。”
陆红鹿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谢谢。”
陈宁苦笑着摇头道:“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也没办法在汴京生存下去。”
屋内随后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陈宁道:“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其他的,等伤口养好了再说。”
“嗯。”
……
王及第望着诺大的租赁宅院,看着一旁的姚如意,不由愤懑的道:“你!非要毁了我,才甘心吗?”
“我寒窗这么久,容易吗?”
“为什么要来捣乱?为什么?”
“你知道因为你这一闹,我以后还如何在翰林院当差?”
姚如意啜泣道:“那你知道我容易吗?我在广州等了你这么久,你这些年读书用度,哪个不是我挣来的,你离开家来科考,家中所有事都是我在照料,我容易吗?”
“你娘死了,我借的钱,我说我相公在汴京当了官了,一定会还钱的。”
“可你却在这里娶妻?你把我当什么?”
王及第咬牙怒道:“我将你当什么?你若不来,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好好在广州府生活,这难道不好吗?”
“那我还是你的妻子?”
王及第怒道:“我可以休了你!”
“你!”
姚如意如何也没想到王及第会如此狠心,愤怒的道:“若知晓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王及第,你这般丧良心的做法,会天打雷劈的,你不怕报应吗?”
王及第冷笑道:“报应?什么报应?有什么报应?”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还就如此薄情寡义了,又如何?”
“滚!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到你,带着这份休书给老子滚蛋!”
姚如意心灰意冷,看着冰冷的一纸休书,怒道:“你欠我的钱,请还给我!”
“呵呵,我欠你什么钱了?有拮据吗?”
“我会欠一个乞丐的钱?”
“这些年你未给我出一子半女,我就算休了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滚蛋!”
王及第命人赶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当天夜里,他便去了赵凯之府邸。
赵浅浅精神状态不太好,陈宁提醒过她不要意气用事,她还是大意了,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看她笑话。
赵凯之又何尝不是。
听闻王及第来了,赵凯之愤慨的道:“这个王八蛋还有脸来?他还有脸来?”
“给他带进来!老夫要听听他怎么狡辩!”
没多时,王及第便被人带了进来。
王及第急忙对赵凯之道:“赵王爷,你听我说,本来我已下了休书,对方犯了七出无子之过。”
“只是程序还没办完,所以我才说我尚且无妻子,其实我也没有隐瞒什么。”
赵凯之冷笑道:“那你休了没有?没有吧?你还是有婚约在身,既然有,为何不提前言明?”
“还有,你们成婚几年了?”
“两年。”
“两年,你多数时间在京师,你让她怎么生?这就是你的无出之过?”
“你这败类,竟还要狡辩?”
“滚!我们以后不想见到你!”
王及第:“我……”
“滚蛋!来人,将此獠赶走,快!”
……
禁军在查抄房屋,一列列禁军冲入了王及第的府邸,发现一名家丁被杀,禁军立刻警惕,刑部那边很快来人。
戴正义亲自带人过来的,问道:“这家主人是谁?”
“王及第?翰林院?”
“人呢?”
“给他抓起来,要快!”
王及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颓败的朝府邸走来,旋即就看到府前全部都是人,他心情正不好,不由大声道:“你们是谁?在本官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