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庭郁讽刺他:“我妈是自由恋爱,总比你出轨外遇养私生子强。”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隋淮晟声音饱含威怒,“我是为了培养继承人,你妈是为了自己寻欢作乐。”
“我妈没有违背道德底线,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人,就冲这两点,我就无比支持她跟威廉。”
挂过电话后,隋庭郁乌漆墨黑的双眸盯着窗外的花园,脑子里运行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想起威廉那张深邃俊朗的混血脸,心理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他妈,要真跟威廉结婚,那他该怎么称呼威廉?
大哥?
叔?
小爸?
对方的名字他都喊不出口,更别提这些难以启齿的称呼......
真是乱套。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隋庭郁腰间穿过,将他抱住。
“宝宝刚刚在肚子里对我说,如果爸爸不来睡觉,那我们就一整晚都等爸爸。”
隋庭郁胸腔中的躁意瞬间被驱除。他转过身来,握着施妍的双肩,冷峭的眼神无比认真的凝视她。
“你要跟我统一战线,反对我妈跟威廉在一起!”
...
前一日还布置喜庆的宴会大厅,次日就变成了黑白肃穆的灵堂。
史老太太的照片被挂在正中央,周围摆满了鲜花和贡品。
有不少人前来吊唁。那些同样在昨晚失去家属的小辈们,跪在灵堂前哭的撕心裂肺。
史磊忙着照顾寻死觅活的龙茵,以及还在昏迷的史山泽,只能隋庭郁代他替史家坐阵。
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了许久,隋庭郁终于看到一袭黑衣的威廉出现。
“这个,要怎么用?”
威廉拿着一沓阴间钞票站在灵堂前面,有侍者手把手教他。
“哦,原来这个叫冥币,是给逝者烧的吗?抱歉,我第一次参加国内的葬礼。”
侍者笑笑,“不用紧张,威廉先生。”
威廉将纸钱扔到火盆后,看着它烧完,双手合十,低声对着照片念了几句西洋祷告词。
他正欲转身离开,一道阔挺的身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威廉先生,给逝者磕三个头,才代表对逝者的尊重。我们国内不玩儿西方那一套。”
“......家珍没有提前告知我,抱歉。”威廉环视一周,终于明白刚才大家为何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这是威廉生平第一次下跪磕头,还是给死人。
隋庭郁看着动作生疏的威廉,忽然有种得逞的快感,他缓缓的勾起唇,“别什么都赖在我妈身上,想要追求我妈,就要入乡随俗!这点功课都不做,你只会让人看我妈的笑话。”
“……”威廉磕头的背影更加僵硬。
不远处的施妍正在跟赫鸣谈话,看到这幕,她生气的走过去,使劲掐了下隋庭郁的胳膊。
“你又为难威廉干什么?还当着这么多人,太过分了!”
隋庭郁立马收敛自己的笑意。
“……我只不过是在教威廉最基本的礼仪。头都不磕,算是来给长辈吊唁吗?威廉前脚走,后脚不知道多少人指指点点。”
隋庭郁无所谓的说着。
施妍为他的无耻感到头疼,“看来星宝长大了,要离你远远的。”
赫鸣将一家三口,以及史家的人叫到同一个休息室。
星宝在角落玩玩具,时不时拿大眼睛瞟一下大家。
听完赫鸣的安排,室内静谧了半晌。
隋庭郁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握紧施妍的手,寒冷的口气质问:“凭什么是我给姜茶打电话。”
赫鸣开始给隋庭郁捋案情,“昨晚魔胎大闹的时候,前来参加寿宴的三百零八位宾客之中——有三百零七个都在,少了一个,就是贺愠。
而史家老太太刚巧是在那个点儿死亡的!她床底下的储物柜里少了史家的传家之宝。
显而易见,是贺愠掐准了史老太要离世的时间,刻意安排两个魔胎附身大闹,好趁大家不备去偷‘龙骨’。”
隋庭郁不置可否,“这些都是你看监控,加上推测?”
“我就不能,根据死人的口供和视觉,去还原案情?”
赫鸣露出白牙,对着吃惊的几人展颜一笑,“别害怕,干我们这行儿的,不用点儿特殊手段,是查不清案子的!毕竟对方也用了旁门左道,单靠指纹和监控,找出真凶不大可能。”
隋庭郁冷笑了声,“既然你这么厉害,何不动用异能查到贺愠所在之处。用得着我出卖色相?”
“实不相瞒,对方用的障眼法可能是西洋玩意儿。目前我们的能力不在一个频道上,没找到方法与之抗衡。我查不到贺愠具体所在的位置,怎么办案?”
赫鸣两只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懒散的道:“姜小姐昨晚跟贺愠在一起。而隋先生,你是她的白月光,你只有给姜茶打电话,才能套出贺愠的行动方向。”
隋庭郁深晦的眸子睇着赫鸣。
对方瞳孔里一闪而逝的精光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你分明是为了找省事。”
赫鸣:“......”
“打吧?”施妍柔声哄着隋庭郁,“我都同意了。说几句话而已,你又少不了一块肉。”
隋庭郁不情愿的拿起手机。
声音开到最大,足以和免提媲美。
“......姐夫?”姜茶沙哑的嗓音含着难以置信。
室内所有人都紧张的望着他,隋庭郁搂紧怀中的娇妻,板着脸对手机说:
“声音这么哑,是生病了吗。”
“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姜茶显然不知所措,她重重的咳了两下,“是啊,昨晚在史家被吓到了,有点儿发烧。”
“多喝热水,注意保暖。”
“姐夫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姜茶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隋庭郁将界限划分的一清二楚,绝不会纠缠施妍之外的女人,除非有什么大事才会联系她。
然而男人接下里的话语,却另姜茶受宠若惊。
“没什么事,就不可以关心问候一下你了吗。”
隋庭郁用指尖在施妍肩膀上轻轻敲了两下,安抚她不要吃醋。
施妍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
“姐夫,你这样,我会觉得我对不起你!”姜茶想起昨晚自己在贺愠身下,从被动到主动承欢,捂着嘴哭出声,“我昨晚......我......”
“别哭,我心疼。”
隋庭郁没工夫听姜茶矫情。
看到施妍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忍住笑,突然觉得这通电话打得很有意思。
“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是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