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吃饱饭才是最大的,干了好几个小时的活了,还是得填饱下肚子。
大早上的,大肉包子被咬了一口,露出了里面的肉馅,荤香味一下子就飘了出来……
等到味道飘了出来,张文兵才开始吆喝:“新鲜出炉的肉包、菜包、馒头,个大贤惠,快过来看看……”
有个小年轻闻着包子香,肚子都快叫起来了,连忙快步几下走到了张文兵跟前,问道:“师傅,包子怎么卖呀?”
今早上起晚了,压根没来得及吃饭,本来想着去厂里食堂凑合下,但这肉味太香了……
张文兵也不耽误,连忙说了价,“肉包子三分钱一个,菜包子一分钱一个,不要票,这可都是实打实的肉。”
小年轻一听,价格比厂里食堂里的贵点,但是胜在不要票,也就差不多,甚至还便宜了点。
盘算了一会,小年轻摸着瘪了的肚子,直接买了两个肉包和一个菜包,当场就吃了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买,要是味道不好吃,就直接闹到老板退钱。这年头钱可不好挣,自己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了……
一口咬下去,小年轻直接又买了个肉包,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其他人见状,就知道这味道肯定不差。
有吃饱但这会子有点馋的小年轻,就买了一个菜包,还有的直接买了两个馒头,包子好吃是好吃,但是,还是馒头抵饿、划算。
其他的没吃早饭的,就没忍住,或多或少地买了点包子吃。
张文兵负责收钱,而刘春花负责用筷子把软乎乎的包子夹到铝制饭盒里。
旁人一见,就觉得干净,要不黑乎乎的手指头握着包子,感觉包子也不干净了。
有个师傅见刘春花戴着个口罩子,打趣道:“大妹子,你咋戴着个口罩子?”
这东西一般都是医院里面的医生带的多,其他人哪里会戴着这东西?就连轧钢厂食堂也不戴这东西,只是穿工装而已。
现在戴着这玩意也不舒服。
张文兵一边收着钱,一边答道:“师傅,这还是我那当医生的妹子说的,说是做吃食就得注意卫生。”
“还专门给我们夫妻俩准备了这个口罩子,别说,这口罩子就是好,说话都不用担心……”
围观的人一听,心里更舒服了,这戴着口罩子,看着是卫生不少。
就在大家伙说说笑笑之间,竹筐子里面的包子、馒头都卖完了。
张文兵见状立马对着排队的工人喊道:“卖完了、卖完了,明天这个点还有,大家伙明个见。”
一直帮着拿包子的刘春花这下总算是有时间休息了,也帮着喊了下。
可不能让人白排队,等急了,今个还得还是有点晚了,应该来的再早点,等会子应该就该打上工铃了。
大家伙听到卖完了,也就算了,但是往食堂走得更快了点,真被馋得饿着了。
张文兵和刘春花收拾收拾东西也就回家属院了,刚到沈家,刚好赶上张秀慧带着孩子们吃饭。
张秀慧见张文兵带着媳妇回来了,招呼道:“文兵、春花,锅里还有粥和包子,你们快垫垫。”
早上,张文兵和刘春花出门前,就提前留了几个肉包、菜包和馒头给沈家人吃。
夫妻俩觉得姑姑张秀慧心疼晚辈,才让着在家里过渡半个多月,但是自己也不能当作理所应当。
就提前想好了,做包子的时候多做点,这样也能留点给家里的孩子们吃。
亲戚间,有来有往,相互体谅,才能相处的久远些。
张文兵和刘春花也没客气,直接把扁担放在堂屋里,就去了灶房,虽说早上也吃了个包子。
但是干了那么久的活,这一个包子压根不顶饿,明个还是得准备点馒头,这个才顶饿。
锅里热着粥,木架子上面放了个碟子,碟子里面还放着两个馒头和两个包子。
张文兵和刘春花把锅里的吃食都搬到饭桌上了,开始跟沈家人一起吃。
张文兵刚咬了一口包子,就低下头看了眼,嗯,是肉包。
肉包,张文兵就准备了四个。
两个给孩子们准备的,一个肉包子掰成两半好分。
倒也不是张文兵小气,实在是这包子不小,再加上早上还吃点其他的,孩子半个包子也就够了。
还有两个是给张秀慧和沈向阳他媳妇准备的。
只是张文兵没想到自己吃的是肉包,媳妇那里应该也是肉包,就是说张秀慧和沈向阳他媳妇没有吃肉包。
“姑姑,下次不用给我们留肉包,我都吃过了,你和弟妹吃就行,要不留着下一餐给孩子们吃,也是好的。”
这大肉包子用料实惠、干净,留到中午、晚上吃也是没问题的。
刘春花也是咬了一口,才发现自己这个也是个肉包子,附和道:“是呀,姑姑,这肉包还是给孩子吃。”
说着,刘春花把肉包的另外一半给撕了下来,肉馅倒是没被撕开,但是包子里面的油却是流到了碗里。
张秀慧等着孩子们吃完了,正在收拾碗筷,连忙道:“孩子们都吃好了,还是你们吃吧,明个别留包子了,都是花钱做的,卖出去多好。”
家里孩子吃点粥和红薯也好的很,不用吃包子这样精贵的东西,要不是孩子们馋,今个也不准备给他们吃。
早上留下来的菜包子就没动,等到中午热给侄子夫妻俩吃,要是冬天就能拿出去卖了。
被张秀慧拦住了,张文兵和刘春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是夫妻俩心里还是觉得明个还得留点包子。
不用多留,留两个肉包子给孩子吃就行。
对于大人来说,孩子们吃到好的,比自己吃到了,还让人高兴。
就这样,张文兵和刘春花每天早上起早去卖早点,扁担和竹筐子都装满了包子和馒头……
到了半个月,夫妻俩就在张秀慧不舍的眼神中搬进了之前就定好的房子。
搬进房子的当天晚上,张文兵夫妻俩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姑姑一家招待得周到,但是总是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