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休息的地方没有山洞,天色看上去又不太好,朔便让大家辛苦一下,在附近搭了个简易的棚子。
完全是用木头撑起来的,再用些宽大的树叶作为顶棚遮挡,到底是人高马大力气也大,没多久便搭好了几个棚子。
吃了些烤肉,又用带着的陶壶烧了些热水,简单的吃完晚饭,朔便让大家赶紧休息。留下四个值守的,其他人很快靠在一起闭眼休息了。
夜间的时候,还是下雨了,棚子搭的不是很严实,桑宜被漏进来的雨点打醒了。但其实外面的雨下的并不大,只不过正好淋在了她的脸上。
她动的时候,朔便醒来了,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
“外面好像下雨了,有雨点落进来了。”桑宜柔声撒娇,说话的时候,还往朔的怀里靠了靠!
朔将自己身上的兽皮接下来,搭在了桑宜的脑袋上,只一会,桑宜就有些受不了了,这玩儿意不透气,太热了!
桑宜伸手将兽皮扯下去,“怎么了?”朔低头靠在她耳边询问。
“太热了。”桑宜低声回答,语气里是满满的委屈劲儿。
“那便拿下来吧。”朔这才放开她的手。
半夜醒来,桑宜瞌睡全无,就那么靠在朔的身边,盯着外面漆黑的夜晚发呆。雨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的声音,其实还挺催眠的,却不知为何,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黑夜总是会将人的情绪无限放大,桑宜想到这一年的遭遇,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就连呼吸都觉得难过。
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凭什么要是自己呢?
眼泪滴在手心的时候,她连忙用手去擦,可是不知为何,却越擦越多。索性她也不擦了,就那么让它流着。
“是哭了吗?”朔有些惊讶的问她。
“我说沙子眯眼了,你信吗?”桑宜低声说道。
“桑宜,我在认真的问你话,好好回答我,好吗?”
“有点想家了而已,真的,这次说的是真话。”
“你的家,我们能去吗?”
“去不了,太远了。”桑宜低声回答,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委屈。
“那以后,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不好吗?”
“好。”桑宜柔声回答。
朔一下一下的拍着桑宜的后背,终于怀里的人睡着了。
她总说自己的家太远,到底在哪里呢?
他有些发愁的看了眼怀里的人,将她皱着的眉头抚平。
第二天一早,桑宜醒来的时候,发现天气已经晴朗,棚子里的族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醒了?正打算来叫你的,我们准备出发了。”朔低声询问。
“嗯,我看外面的天气也挺好的。”
“是,已经不下雨了。”
“还要走多远啊?”桑宜低声询问。
“天黑之前能到那里,今晚在那边休息一晚,明天将东西装好,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好,回去的路上,咱们还可以去看看今年的棉花长势。”
朔将桑宜放在木轮车上推着走,一开始桑宜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自己的男人心疼她,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她好歹一个现代人啊。
中间休息的时候静来寻她,“首领将你保护的太严实,想来找你说说话,看到他的眼神,愣是不敢过来。”
“那么怕他?”
“当然了,你去问问部落里的族人,谁不怕他?”静大声说道。
“呵呵,你厉害,你说的都对。”桑宜倪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我才不厉害,你才厉害呢,将这样一个男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桑,你过来一下。”卓突然来到桑宜的面前,低声叫她。
“怎么了?”桑宜小声问他,从木轮车上起身跳了下来,拉着静跟在卓的身后。
“带你看样东西。”卓带着桑宜,指着不远处的山头询问。
桑宜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紫色的花?铜草花吗?”她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了,这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吗?
“怎么?”朔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那个山头上,可能是铜草花。”桑宜指了指卓刚刚指给她的花。
“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铜?”
“可能是。”桑宜低声回答,依旧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一起过去看看吧。”朔拉着桑宜的手,走向那边的山头。
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到了山脚下。紫红色的铜草花开的正盛,桑宜蹲下身子踩了一朵放在鼻息下闻了闻,“是铜草花没错。”
桑宜捡了根木棍,刚想挖一挖看看,还没动手,便在不远处的地方看见了一块孔雀石,晶体常呈柱状。肾状集合体内部具有同心层状,由深浅不同的绿色至白色组成环带像孔雀羽毛上的花纹一般。
还有一块暗红色的赤铜矿粒状的集合体,条痕暗红,金刚光泽明显,是铜矿无疑了。
“有铜矿?”朔声音有些轻颤。
“嗯,是铜矿。”
朔走过去与卓他们商议,桑宜看着这漫山遍野的铜草花喜笑颜开。“真好啊,需要的总能遇见,所以老天,我是该谢谢你的,对吧?”
她轻轻抬头,对着天空,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朔他们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先去将煤炭拉回部落,然后再回来开采铜矿。
桑宜也觉得他们这么做比较靠谱,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许久,大家也都累了,朔他们便准备原地休息。反正寻到了铜矿,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喜悦。
今夜没有雨,微风轻拂过来,凉爽又舒服,桑宜伸了伸懒腰,在朔的身边坐下。
“你可真是小福星啊,每次带着你,总会有惊喜。”朔伸出手指刮了刮桑宜的鼻梁。
“嘿嘿,我也觉得自己运气相当不错呢!”桑宜浅笑着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朔递给桑宜一块新鲜的烤肉跟一个小红薯,桑宜接过去,小口小口的吃着。
静不知从哪里捡来些果子,在朔的眼皮子底下,将果子递给桑宜,也没说话就跑开了。
“她真的是特别怕你啊!”桑宜浅笑着打趣他。
“哼,她要是少缠着些你,我可以考虑对她和善一些。”朔冷声说道。
“她是我朋友。”桑宜低语。
“哼,不是说霞是你唯一的朋友?”
“朋友吗,越多越好啦!”桑宜浅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