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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篷上,船夫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涟漪的水面。

竟然跳河了?!

他惊慌之下,骂骂咧咧的脱了衣服,一头扎进了水底。

虽是夏日,可夜里湖底的水冷的吓人,他在水下寻了好久,都没有发现人的身影,实在受不住了,连忙从水底冒出了头。

小姐吩咐他把人送出燕都,眼下事情办砸了,要是被知道了,小命不保。

念头闪过,船夫的眼底浮上了狠辣,甩了甩身上的水,一跃跳上了船,去城外躲了两天。

燕芫回了府后,就把这事给抛到脑后了,是王婉偷偷派婢子来问她,她这才想了起来,忙招呼嬷嬷去问。

夜里的时候,嬷嬷回来禀告道,“常彪已经把人送出城了,刚回来,家里媳妇要生了,便先回庄子上了。”

“没规矩,办完事都不知道回禀一声。”

燕芫斜靠在锦织的软榻上,慵懒的捏着玉盘里的水晶石榴,睨过来的眉眼带了几分凌厉,看的嬷嬷心一骇,忙恭谨的低垂下头。

“行了,派人去给阿婉回一句,让她放心。”

“是。”

嬷嬷说罢,招呼着外头的婢子去曲水园回禀,然后端着新鲜的茶点进来,放在桌上。

“夫人,你干嘛要帮那女人,她刺伤四爷,被五房的人打死岂不更好,她死了,爷自然回心转意,跟您一心过日子。”

燕芫抽了抽嘴角,想起了几月前家宴上发生的那事。

她敢保证,那王叁就是故意的,虽没被抓到把柄,可府里的几个主子又都不是傻子,这么巧,谁不会怀疑。

王四郎儿子没了,媳妇也险些吓死,一回来燕都,就盯上了谢溶月,趁着王叁去了建康,就要下手,摆明了也是知道内幕。

估摸着她那好夫君就是故意恶心他们,让他们怀疑却又奈何不得,只能忍住火,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就这种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不想与他交恶,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对我挺好,我又何必上赶着讨他厌,没了一个谢溶月,还会有下一个,府里的莺莺燕燕少不了,难不成你还指着这世家嫡子守着一个女人不成。”

从她嫁入王家,王叁也没亏待过她,珠玉金银,绫罗绸缎首饰应有尽有,月银就有百两金。

再待在他身边几年,都可以开个钱庄了,她干嘛要跟银过不去。

“夫人总要生个嫡子才是。”

一提起这个来,燕芫的脸色就冷了下来,蹙起了眉尖。

“我们都没同房怎么生,实在不行,等他有了庶子过继一个到我名下养。”

听此,嬷嬷无奈叹气,“难不成夫人要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了,依老奴看,那个谢家的庶女不是个省油的灯,爷回来后,定会派人去找。”

“夫人不如斩草除根,派人去杀了她。”

燕芫斜靠在玉枕上的身子微顿了顿,没有说话,身边的婢女拿着玉梆恭谨的伺候着她揉肩捶背。

嬷嬷见她不说话,怒其不争,唉声叹气的开口。

“夫人嫁进来后就一直住在拂曲园,可那一个妾却跟着爷住在清风苑,这不是爬到你的头上了吗?”

“你忘了家里时候老家主宠爱那妾侍,搞的燕氏宗亲不睦,陛下到现在都与宗室里的几位族老不亲啊。”

燕芫听到这个,不禁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笑道。

“王叁可不是我那仲父的性子,谢溶月也不是那个狐狸精的做派,不可混为一谈。”

“她就是再怀了身子,生下来也要称我一声母亲,王叁这种薄情的郎君,不会让一个妾爬到主母的头上。”

这琅琊王氏的嫡公子,利益至上,宠着一个女人无妨,不会越了规矩。

“可夫人要看着爷回来再把那女人带回来日日恩宠吗?”

话落,燕芫的脑子里闪过了那常彪的脸,想起了庄子上人对他的评价,轻磕了磕茶沿,淡声。

“人各有命。”

曲水园。

王婉常年喝药,屋内有股淡淡的药香味。

她穿着一身月白裙衫,虚弱的躺在窗边的小榻上,听到身后婢女的声音,猛的用力咳了几声。

一旁伺候的嬷嬷连忙将檀木盒子递了过来。

她取出药丸服下,脸色苍白的靠在身后的玉枕上,轻声。

“派人去一趟建康跟三哥知会一声。”

“是。”

夜已深,窗外一轮圆月升起,微凉的风吹了进来。

屋内寂静无声,有小婢将床褥铺好,打开缠枝牡丹熏炉,用钩子挑出了香料放在漏斗里,恭敬的退了出去。

王婉拿起榻桌上的书册翻看,温热的烛火打在她的容颜上,温婉娴静。

少顷,她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抬眼看向圆窗外的夜色。

谢暄翻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浅浅的月光折射在她的眼底,照的她那双眸子水光润泽。

“你--你怎么来了?”

王婉心底一紧,下意识的看了眼内室的房门。

屋内没有燃着灯火,只有青铜古枝上放着一盏纱灯,用灯罩遮着,泛着柔柔的暖光。

他那一袭红袍在这略显昏暗的屋子里极为的刺眼夺目。

谢暄随手关了窗,慢条斯理的朝她走了过来。

“给嫂嫂送个小玩意。”

突的,一只通体白色的波斯猫从他的怀里一跃跳了下来,直接蹦到了她前面的榻桌上。

王婉看到这只小猫,脑海里蓦的回想起了以前的光景。

那年她撞到大伯和叔母偷情,就是谢暄养的猫替她解了围。

后来,那只猫就经常去窗台找她,在后山竹林里陪她玩,渐渐的,她便养着它,那段日子很快乐。

“和雪球好像啊,长的一模一样。”

谢暄听她喃喃,一把拎起猫放到她怀里,坐到了她旁边。

王婉浑身一颤,不着痕迹的抱着猫往里头挪了挪。

“嫂嫂在躲我?”

他撑在榻桌上,单手支着下巴,笑眯眯的歪头看她。

王婉总感觉他皮笑肉不笑,满腹算计。

她别开眼,淡声,“多谢,夜已深,你回去吧。”

谢暄没有动,神色慵懒随性。

“二哥的腿疾越发严重了,嫂嫂嫁过去,怕不是深闺寂寞---”

“谢暄!”

她蓦的脸色一沉,警告的看他。

“莫要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