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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洞穴出口的路,是寂静的。法瑞克斯在前开路,检查每一个拐角,以免有卫兵或巡逻队蹲伏。索拉克斯和疾风相邻着走在法瑞克斯身后,拉开一两米的距离。一路上,疾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四周的洞穴,看到了好几辆翻倒的矿车,里面的东西撒的遍地是;还有曾经劳苦功高,如今却已残破的轨道;以及岩壁中突出来成片成片的水晶,旁边丢弃着矿镐。由此可见,这里从前曾是一座矿。

然而,比起这座废弃矿坑,更不可思议的,是与他同行的两只幻形灵。现在有机会仔细观察,他明显能看出两只幻形灵性格上的差异。索拉克斯总是犹疑不决,紧张不已,而且一点也藏不住自己行中的恐惧;他一双眼睛总是睁得滚圆,每经过一处阴影,都要朝其中瞟上一眼才肯作罢,而且身体也不住地颤抖着;他时不时瞥一眼疾风,像是怕他跑了,每次都明显放松下来,再将视线移回前方的矿道去。

法瑞克斯则不一样,他冷静、沉着,警惕;每一个动作都经过考量,每一步都准确而流露出专业气息,毫不迟疑地前进着;一看就知道,他是个战士,而且还不是个二流货,甲壳上累累的伤痕似乎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行动;疾风在想,如果换成是他受了这么多伤,恐怕是做不到的。

“停下。”年长的工兵突然开口,将疾风从思绪中拉回现实,二虫一马停了下来。他侧向一旁,指向前方洞穴顶部的活板门,下方是一张年经久远的木梯,上面沾染着苔藓霉菌,还有几根横档不见了:“就从这里出去,外面是一座酒窖,该有几只工兵守着。”

疾风皱起眉头,眯起眼睛。“那我们怎么办?需要溜过去吗?”他问。

法瑞克斯摇摇头。“不用。他们很有可能伪装成了普通的东西,酒桶、柳条箱、蜡烛,甚至苍蝇——如果技术够高,能量充足的话。”他解释道,看向活板门,若有所思,“最好的办法,是让我也伪装着出去。我可以找出外面的卫兵,攻其不备。你们准备好,上面一有动静,就跟着上来。”

疾风看向索拉克斯,后者只耸耸肩,朝法瑞克斯一点头。疾风也点点头。“好,听上去也算是个计划。”他认同道。

索拉克斯也点点头,跛着蹄向岩壁走去:“好吧。但是,我现在这样没法参与战斗,就不跟着上去了。”

法瑞克斯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肩膀垂了下来。“很好,反正我本来也不会让你参战。疾风,麻烦你帮忙,把门开一道缝,不要多。”他指示道,紧接着便被一阵绿火包裹。疾风惊诧地退了一步,睁大眼睛。火焰散去,法瑞克斯原本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只普普通通的苍蝇在空中嗡嗡飞着。这只苍蝇飞到活板门边,等着门开。疾风呆呆地盯着苍蝇,好一会儿,甩了甩头,走上前来。

毕竟是‘幻形灵’,大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疾风拍了几拍翅膀,静悄悄地飞上梯子的最高一级,他弯起前蹄,抓住最上面的横档,瞥向不耐烦地在耳边嗡嗡振翅的苍蝇,轻轻地推开活板门,只露出半寸空隙,朝其中勉强瞥了一眼。正如法瑞克斯所说,外面是一座酒窖,满是胖大的葡萄酒桶,角落里堆着一堆箱子,还有四根灰扑扑的石柱,呈正方形排布,覆满了蛛网和尘土。这座酒窖看来是多年未用过了,他没有多少机会再观察这座房间,法瑞克斯就飞过缝隙,他于是轻轻关上门,等待着战斗开始。

一片沉默,只有索拉克斯与疾风作伴。幻形灵坐了下来,背靠在岩壁上,眼睛闭着,长长地深呼吸。半分钟就这样在沉默中过去,疾风在梯子上向下爬了一两级。“那个...索拉克斯,对吧?”他好奇地开口了,工兵看向他。

“是。”

疾风迟疑片刻,耳朵垂下去。“你最后一次见到轻语的时候...她状况怎么样?”他问,脸色阴沉了些许。哦,他多么希望,自己现在和妹妹在一起啊...

索拉克斯眨眨眼,抬头看着洞顶,思索这个问题,过了一小会儿,他露出小小的微笑:“像她这个年龄,现在已经算状况很好的了。是这样的,虽然她有些害怕,但总还是能笑得出来,还和斯派克一起玩。她虽然容易自责紧张,但真的是个好孩子。你能有这样的妹妹真幸运...她能有你这样的哥哥,也真幸运。”

疾风眨了眨眼,不安地在梯子上动了动。“真的?你为什么这么说?”他问道,瞥了一眼活板门。

索拉克斯弱弱地笑了笑:“你开玩笑吗?一提到你,小轻语都快唱着歌夸你了。她好崇拜你的,从她讲的故事,再加上我现在亲眼所见的,我觉得你已经是她最好的哥哥了。”

疾风脸红了,羞赧地露出微笑,翅膀有点尴尬地蹭了蹭。“啊、哦哦...她讲故事了,是吗?她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了吧...”他慢悠悠地说,闭上眼睛,靠在梯子上,“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她总把我捧得高高的,可我根本就不该在那么高的地方...”

索拉克斯露出微笑,小蝶的脸闪过他的脑海。“你想做她的好榜样,对吗?你想当好她的哥哥吧?”他猜测道,疾风又看过来。索拉克斯的笑容更大了:“我能理解...我确信,轻语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不然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甜美、懂事,勇敢——她还救过我的命呢。你别把自己看太低啦。”

疾风忍不住露出一小点受到鼓励的微笑。“...我尽量吧。”他轻声说。

到了此时,活板门另一端传来了一声闷响。一瞬间,火焰四射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幻形灵威胁的嘶叫声。疾风展开翅膀,眯起眼睛。“开始了!呆在这里!”他喊道,用力一振翅膀,冲出活板门,将门直接撞开。

一只幻形灵工兵已经倒在地上,后脑勺慢慢鼓起一个包。法瑞克斯站在他身前,独角还闪着光。那只昏迷不醒的幻形灵身旁,到处是一个装蔬菜水果的大桶的碎片。房间里还有另外五只工兵,都点亮独角,露出尖牙,朝着法瑞克斯的方向扑上来。

疾风扑向最近的工兵身侧,将它扑到一旁。一声雌性的声音传来,这是一只雌虫。她立刻反推向他,将他顶住,发光的蓝眼睛与他对视一眼,接着便向他的脖子咬过去。

疾风向后缩回来,勉强躲开她的牙齿,那副牙齿在他颈静脉刚刚在的位置猛地咬合。他一瑟缩,将前蹄打在敌马的脸上,传来一声重重的碎裂声。工兵惨叫一声,跌向一侧,一时恍惚。疾风抓紧机会,蹲到她身侧,转过身,以后腿向她用力踢去。她被踢得飞了起来,撞在一根柱子上,一动不动地昏死过去。

另一只工兵见此情景,放弃法瑞克斯,转而向疾风扑过来。他的独角射出一道绿色的魔法,在疾风的后蹄落回地面时,击中疾风的腰,爆炸开来。疾风吃痛叫了一声,被炸翻在地。这只工兵扑了上来,露出牙齿,准备把他重新关回茧里,尖牙上已经有几滴恶心的绿色粘液滴在了地上。

然而,他没能扑到疾风,便有魔法击中他的后脑勺,将他击飞过疾风,落在他身后。那道魔法来自法瑞克斯,此时他周身有绿色穹顶包裹,另外两只工兵用蹄子和魔法击打着这护盾。穹顶的表面已经有了裂痕,法瑞克斯的脸也吃力地抽动着。疾风急忙扑向一只后腿站立的幻形灵,借助它的姿势,用前腿抓住它的腋下,把他紧紧勒住。

法瑞克斯见此情景,得意地一笑,驱散护盾,将一道魔法射向另一只工兵的胸口,将其打得歪斜身子,跌向一个酒桶,将桶盖撞开。一阵红色的酒从中涌出,空气中满是酒的香气。法瑞克斯转身面向疾风抓住的那只工兵,也如法炮制,将一道高能魔法打在他肚子上。他惨叫一声,在疾风‘温暖的怀抱里’昏死过去。疾风将他丢在地上,四蹄落地,看向法瑞克斯的双眼。

法瑞克斯露齿一笑。“巡逻队长可不是白当的。”他说着看向活板门,“索拉克斯,上来吧,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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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哨兵,法瑞克斯、索拉克斯和疾风就在城堡里如入无马之境了。就和在洞穴里一样,法瑞克斯在前探路,疾风和索拉克斯紧邻着跟在后面。城堡外战斗的声音仍在持续,大型法术也使他们蹄下的地板时不时震动起来。他们一次次经过窗边,看到窗外的战斗情况。小马们逐渐取得了优势,幻形灵的战线正节节败退。见此情景,法瑞克斯得意地露出微笑。

“特拉奇亚还撑着呢。”他骄傲地说,翅膀一振。疾风疑问地看他一眼,他收敛笑意:“特拉奇亚是另一个幻形灵。看上去,邪茧女王不在,工兵都听他差遣了。说实话,我也会选他当头领。这家伙太聪明了,最大的缺点就是,特别喜欢自说自话...”

“原来如此...那,战斗快结束了吗?”疾风若有所思道,再次瞥向窗外,刚好看到一队小马发射出浅黄色的魔法,击中一群围堵轰炸的幻形灵,爆炸开来,满是白烟,令他们从空中坠落。

索拉克斯摇摇头。“我觉得没这么容易。幻形灵逼急了可是能做出很多事情的。”他说。法瑞克斯有所理解地看了他一眼。

“比如变成苍蝇躲攻击?或者被抓紧的时候变成灰熊?”

“诶,差不多吧。”

再盯着战场看了一小会儿,他们继续前行。幸好,城堡内部几乎没有卫兵,几乎所有幻形灵都出去对抗小马军队了。偶尔遇到一只幻形灵,就是独自巡逻、站岗的哨卫,法瑞克斯轻易就溜到他们身后,一招撂倒——主要都是抄袭索拉克斯的得意技,变成一条蟒蛇,把对方勒到昏迷为止。尽管这样的场景已经很诡异了,却还有另一件事,令疾风浑身不舒服。

他们越靠近王座室的路上,就能见到越多的茧,落在地上、粘在墙上,或是垂在天花板上。越靠近小马国权力的象征,城堡看起来也就越陌生。他认得出来,许多茧里关着的,都是他在皇家卫队的同事,偶尔经过算得上朋友的小马身旁,他得狠下心逼迫自己,才能从他们身边走开。

终于的终于,王座室破碎的大门出现在视线里,至少十只工兵守在门前,准备放倒任何蠢到直接袭击的敌马。一看到守卫们,索拉克斯、法瑞克斯和疾风躲到拐角后,审视局势。

法瑞克斯再朝转角后瞄了一眼,确认了自己看到的情景,叹了口气。“十个...就算是突袭也打不过。”他咬牙低吼道,“况且我的体力也不够了,现在这样子战斗不了多久,至少,不够解决这么多工兵。”

疾风咬咬牙,若有所思地皱起眉。“调虎离山行吗?”他小心地问。然而,索拉克斯和法瑞克斯都摇摇头。

“估计没什么用。我们幻形灵太熟悉这一招,最多只会派两个守卫去查看,剩下的都会留守。再加上我们的变形能力,他们肯定先发现我们。”法瑞克斯解释道,小声地骂了一句,“淦!就差一点了!”

索拉克斯眯起眼睛,抿起嘴,思考着他们能用的策略。过了几秒,他认真地看向疾风,调整双眼几次,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他重重地咽咽口水,与疾风脸对着脸。“我有个主意...但是,挺过分的。”他直白地说。

疾风和法瑞克斯看向他,正好看见他被一阵绿火包裹。火焰散去,出现的是和风轻语,她抬头看着疾风,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带明快的微笑。疾风吸了一口凉气,法瑞克斯眯起眼睛。

三者僵住几秒,疾风像只鱼似地张着嘴,想找到合适的回答。“轻、轻语...”他终于喃喃道,俯下身子,正准备伸出前腿,用尽全力搂住妹妹。可就在这时,他想起来了,眼前的是索拉克斯,用幻形灵的固有技能伪装的妹妹。不过,这短暂一瞬的恍惚,对索拉克斯已经足够。他变回原形节约体力。

“对不起。”他赶紧说,随即便就地坐下张开嘴。这转瞬即逝的变形令疾风有些恍惚。他甩了好几次头,理清思绪,好奇地看向索拉克斯。粉色的光流出现在他嘴边,从口中流进他的喉咙,重复本能似地吞咽。确实,这画面有些诡异,疾风有点反胃地瑟缩了。然而最终,索拉克斯终于吃完了。

接着,他立即趴在——简直像是摔在——地板上,肚子呻吟着抗议偷来的食物。他将一只蹄子放到肚子上,费了些功夫调整呼吸。“呕...和真的爱比起来味道差好多...”他不舒服地嘀咕着,站起身来,歉意地看向疾风。夜骐看着他,脸上写着‘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对不起。我的计划需要些能量。”

法瑞克斯小心地向前几步,担忧而困惑地打量索拉克斯。“你的计划是什么,索拉克斯?”他问道,仔细审视弟弟,双眼落在索拉克斯几乎残破的肩膀上,强忍住没有瑟缩,“就算是刚吃完,你现在这样也打不了架。”

索拉克斯摇摇头,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微笑。“不是打架,”他用几乎像是在嘲讽的声音说,接着又被绿色的火焰吞没。这次火焰散去时,出现的不是绿色的小夜骐,而是高挑威严的幻形灵女王。邪茧将头向两旁压了压,传来令马心满意足的咔嘣声,低头露齿而笑:“我来调虎离山。”

疾风惊讶地眨眨眼,他从来没见过邪茧。法瑞克斯眯起眼睛,严厉地瞪着弟弟,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侮辱。“索拉克斯...你这...”他断断续续地说,语言根本无法传达他此刻心中的想法。法瑞克斯心中火烧了片刻,长长地、重重地叹口气,摇摇头,“啊,算了,你继续吧。”

索拉克斯急切地点点头,一缕假鬃毛落到眼前,令他分了神。索拉克斯甩甩头,清清嗓子,站直身子,接着转身飞向王座室,一脸严肃神情。

疾风和法瑞克斯看着他飞过走廊。工兵们看到他,赶紧深深地躬身。“陛下!我们不知道您回来了!”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用恐惧而嘶哑的声音说。‘邪茧’在他面前落地,轻蔑地嗤笑一声。

“别找借口了,听好!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不看看窗外的吗?!”她质问道,一跺地板。工兵们恐惧地向后缩去。

“看、看了,陛下,但特拉奇亚说——”

“特拉奇亚,”‘邪茧’喉咙里发出嘶吼,将头偏向一侧,“那个蠢货已经被我停职了,赶紧出去阻止小马前进!我在这里看着小马公主!”

工兵们一同深深地躬身行礼,一同说‘遵命,陛下’,一同沿着走廊飞离,往城堡大门飞去。‘邪茧’盯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转头看向法瑞克斯和疾风,消失在一团绿火中,索拉克斯又出现了。他露出大大的、呆呆的微笑,朝他们挥挥蹄子。“搞定!”他高兴地喊道。

法瑞克斯低声吼叫。“等你伤好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顿。”他自言自语着跑向王座室。疾风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跟上去。法瑞克斯从弟弟身边跑过,疾风在年轻的工兵身边停下。

“真厉害。但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中计的?他们不知道有叛徒的事吗?”他好奇地问。

索拉克斯摇摇头:“他们当然知道有叛徒。但对幻形灵来说,变形成女王,或者类似的生物、物品,是最严重的一种恶行,是一种极为恶劣的反抗行为,就连名声最差的叛徒一般也不会这么做。这么做,相当于同时侮辱整个巢穴所有幻形灵。”

疾风眨眨眼:“然后...你说犯就犯了?”

索拉克斯只点点头:“嗯呢。”

疾风看着面前奇怪的幻形灵,偏了偏头,‘唔’一声,与索拉克斯一起走进王座室。都不用开门了,因为之前云宝和暮光试图来救公主的时候,邪茧已经把门炸得支离破碎。疾风看到眼前的情景,惊诧地睁大眼睛:残砖碎瓦到处都是,墙上烧出了一个大洞,通向外面的坎特洛城,地面也烧出了一个大洞。那些古怪的茧,挂满了墙面和天花板。

当然,最重要的,是头顶悬挂的,关押着公主们的茧。法瑞克斯振翅围着那三个茧,点亮独角,去除了邪茧留在上面的附魔。这些茧,比别的都要打,闪烁着温和的绿光。疾风隐约看得到,公主们身体的剪影出现在里面,视线紧紧盯着被悬挂的露娜公主。

过了片刻,茧上的光散去,法瑞克斯立即用牙齿将茧撕下来。茧一个接一个,落在地上。先是塞雷丝缇雅,然后是露娜,最后是音韵。

三个茧落在地上,都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溅得到处是,空气里满是恶心的气味。疾风皱起鼻头,耳朵紧贴头顶,这股浊臭的空气,刺得他眯起眼睛。但很快,公主们慢慢醒来了。最先醒来的是露娜,她缓缓坐起身,双眼迷糊地看向四周,甩了甩头,粘液四溅。过了几秒,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后,她的视线落在疾风、索拉克斯和法瑞克斯身上。

索拉克斯羞赧地挥挥蹄子,疾风深深鞠躬,法瑞克斯把头点了一点。露娜的第一反应是想直接袭击两只幻形灵,独角都已点亮,却又迟疑了。

“幻形灵很依赖两种战术,一是虫潮,二是误导,越少的幻形灵,就越不成气候,越难造成误导。我可以借斯派克的龙火,给马哈顿、云中城,还有闪电天马他们,各发一封信,让他们派遣武装力量到坎特洛去,就能夺回城市,把你、老妈,还有音韵,从恶心的茧里面弄出来。”

“合理得当...然,务必小心,云宝黛西。我们对敌马所知甚少,并不知晓其全部实力。贸然行事恐怕不妥。”

“别担心,我有靠谱的信息来源。”

露娜明白过来,缓缓露出微笑。“我或已知晓彼所语‘信息来源’是何方神圣。”她喃喃道,换上严肃的神情,“闲话少叙,情况如何,我等错过何事?”

索拉克斯为这突然的问题吃了一惊,眨眨眼向后缩去:“呃...诶?”

“你确乎系盟友,所言可对?我猜测应当如此,你此刻未有逼我复入茧中。故,请告诉我,情况如何?”露娜追问道,跺响蹄子加重语气。

这是,塞雷丝缇雅和音韵也总算坐了起来。音韵用一只蹄子擦了擦眼睛上的粘液,开口了:“呃啊...露娜?塞雷丝缇雅姨妈?怎么回事?你们还好吗?”

塞雷丝缇雅沉重地点点头,独角上滑下一团粘液,落在蹄边的地板上。“我还好...露露(Lulu)你呢?”她问道,转头看向妹妹。

露娜转头微笑:“无恙,皇姊。恰如计划。”她说完又看向索拉克斯:“幻形灵盟友,请问尊姓大名?”

索拉克斯听到这个问题才反应过来,赶紧躬身行礼:“啊、啊啊!不敢当!我、我叫索拉克斯,这边的幻形灵是我哥哥,法瑞克斯。”

“我们从水晶帝国赶来。”法瑞克斯接着说。他注意到,塞雷丝缇雅看上去有些惊讶,音韵一脸困惑,露娜则毫无反应。“此刻,水晶帝国正遭到幻形灵主力袭击,一个巨大的暗影怪物正试图阻碍他们。据我所知,云宝黛西公主正竭尽全力坚守城池,阻挡幻形灵攻击。然而,我不敢保证公主的计划能坚持很久。”

听到女儿的名字,塞雷丝缇雅睁大眼睛,展开翅膀。“云宝黛西!她怎么样?!她没事吧?!”公主质问道,向前急切地连踏几步。

露娜快步来到她身旁,将一只前蹄放在姐姐肩上作为安慰。“且放宽心,缇雅(tia),云宝黛西未遭捕获。”她安慰地说,将视线转向幻形灵们,“然,我有所感,若你们所言属实,则云宝黛西之安,亦不久矣。”

塞雷丝缇雅眯起眼睛。“云宝在水晶帝国遭到围攻...?我们现在就去救她!”她喊道,独角闪亮,准备直接超距传送。露娜睁大眼睛。

“皇姊且慢!不宜立即行动!”她大喊,将前蹄摁在塞雷丝缇雅的独角上,打断了施法。塞雷丝缇雅一瑟缩,困惑地瞪着露娜。

“为什么?!我女儿有危险!我不能这样坐等着她出事!”

“我并无此意,然,我等自此茧出,力量锐减!”露娜争辩道,摇了摇头,“敌军领袖窃我等力量于其身。虽集我等之力,恐不可及。”

塞雷丝缇雅这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原来如此...”她轻声说,板起脸,“那就更不能浪费时间了。音韵,想办法在这些茧里找到银甲闪闪,然后我们在坎特洛塔集合。剩下的,跟我来。”

说罢,塞雷丝缇雅快步跑出王座室,剩下的小马和幻形灵们急忙照她的指令去做。

太阳即将升起。他们还需要最后一阵东风...

那东风,在坎特洛塔中,静静地藏身于魔法保护的宝库里,未受打扰。

- - -注 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