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借药草为掩护这一招,可以瞒得过原主家人。
不过,就算瞒不过又如何呢?
温玥单手托腮,手里拿着木制汤勺,她眼里睿智和清冷并存,空间与她融为一体,就算真的发现端倪,也绝不会想到她会拥有一个万能的随身空间。
这可是她的底牌,她必须藏好,谁也不能告诉!
“玥儿,你去洗漱,剩下的事交给娘亲。”徐氏不知何时现身温玥身后,声音温柔的道。
温玥见了徐氏,她忙开口问人:“二哥三哥醒了吗?”
这锅羊肉汤一旦喝下去,那就是所有人体质都会得到质的改变,就包括温如瑾和温如轩那双残废的腿,也会得以恢复,再是痊愈,最后便是行动自如。
而她,必须在他们喝上羊肉汤之前,替他们施针。
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假象。
原主家人并不是傻子,万事谨慎小心的好。
徐氏虽不知温玥询问两个哥哥有何事,但还是回答道:“已醒来。”
温玥得到回答,伸手进竹篓假意找东西,实则是从空间拿了针灸包。
只不过是有破布遮挡视线,让人发现不了异常。
很快,温玥‘找到’针灸包。
温玥将针灸包拿在手里,她是从牛车上下来,“娘亲,锅里是加了药草的羊肉汤。你另外在蒸点馒头,做点炒狼肉,早饭就这么对付即可。”
交代完徐氏后,温玥压低声音作了补充:“我去给二哥三哥施针。”
“好。”徐氏看着温玥,她目光温柔怜爱,轻声细语叮嘱道:“别太累着自己。”
温玥嗯了一声,已经拿着针灸包往马车方向走去,她未曾注意到她身后的徐氏,看着她的眼神,是复杂怜惜且心疼的。
“玥儿。”
“姑姑。”
徐云襄带着温锦亦刚下马车,就见温玥,母子二人同时叫人。
“大嫂。”温玥叫了徐云襄后,她稍弯腰摸摸温锦亦的小脑袋,小家伙长得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一双眼睛跟葡萄似的又大又亮,虽是男孩子,但却漂亮得招人喜欢。
对上温锦亦,温玥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她对纯真无害且生得漂亮的小孩子,永远没有抵抗力,“去找祖母,让她给你拿好吃的,姑姑在牛车上放了亦亦喜欢的零食。”
温锦亦一听有自己喜欢的零食,他眼睛瞬间亮晶晶的看着温玥,声音奶呼呼的:“知道了姑姑。”
小家伙对于温玥的喜欢之情,溢于言表。
“姑姑。”温锦亦叫了温玥,他肉乎乎的小手朝温玥招了招,“你头再低一点。”
温玥听了,真的将头放低。
温锦亦见状,小脚脚垫起,在温玥脸颊吧唧亲了一口:“谢谢姑姑,亦亦喜欢姑姑。”
温玥心热乎乎的,她捏捏小家伙又软又弹的小脸,“快去找祖母吧。”
等徐云襄母子离去,温玥上了马车,马车帘子高高挂起,里面之景一览无遗。
温玥进入马车后,将帘子放下,她看了柳云和夏如意,“二嫂三嫂,我给二哥三哥施针。”
接下去的时间,温玥负责施针,柳云和夏如意则是负责守着她们。
柳云靠近从马车的出入口位置守着,夏如意则是时不时掀开马车窗户一角留意外面。
随着时间流逝,沉睡中的犯人们在满室羊肉汤的香味中醒来。
在这清晨,肆意往鼻子里钻的香味,仿若打通他们的任督二脉,让他们一身轻盈。
与羊肉汤鲜香一起的,还有白面馒头的甜香,以及爆炒狼肉的咸香。
这三种气味,任意一种对于饥肠辘辘,食不果腹的犯人们来说,都是让他们垂涎三尺的。
徐氏和徐云襄已经摆桌放椅子,羊肉汤是连炉带锅直接端上桌,白面馒头则是从蒸锅上一个个夹起装在大木碗里,爆炒干锅狼肉亦是放在炉子上小火保留菜的温度。
除了这三样外,桌上还放有配白面馒头的小菜。
温锦亦的零食,是一个他自己生肖的糖人,小家伙正舔着糖人,吃得脸上都是糖渍。
跟其他犯人的糙米馒头比起来,温玥一家一主食一汤一肉的的搭配,真的算得上是极其奢华的盛宴。
反正他人是流放吃苦受累的,温玥一家却是来享受的。
温玥替温如瑾和温如轩施针结束,几人自马车上下来。
徐氏和徐云襄见温玥几人,忙将羊肉汤的盖子拿走,取了木碗盛羊肉汤。
温锦亦的糖人已经用纸包了起来,小家伙正拿着半个白面馒头配着狼肉喝着羊肉汤,吃得满嘴流油香极了。
在众人艳羡垂涎的目光中,温玥一家泰然自若的享受着她们的早饭。
温老夫人双手缩进衣服袖子里,她是往旁边的张氏靠了靠,试图靠近人让自己温暖一些。
但张氏不喜温老夫人,她是嫌弃得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温老夫人一心扑在温玥一家的丰盛早饭上,没心思去顾及张氏,她看温玥喝着热乎乎暖身体的羊肉汤,她也馋得跟着吞咽口水。
她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但凡当初她没有怂恿老二老三提分家,那现在坐在那张桌子上的人里,一定有一个她的。
但凡当初她听了老大媳妇的劝不分这个家,那她现在还是被老大媳妇恭恭敬敬孝敬着的母亲,还是那群孩子眼里慈善和蔼的祖母……
可惜啊可惜,悔不当初。
温德云的嘴有些干,他是舌头舔了舔嘴,一双眼睛阴郁的望向温玥一家。
恶毒的种子在身体里没有受限肆无忌惮的疯长着,脑海中浮现无数个对付温玥一家的方法,随意一种在脑海中上演一遍,都能让温德云获得精神和肉体上的快感。
温文翊贪婪不已的目光从温玥一家身上收回,看了自己手里又硬又干的糙米馒头,他是眼里布满了浓浓的嫌弃,见妻子王莺莺眼神发直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糙米馒头,他不由心生厌恶。
“饿死鬼投胎,没见过吃的啊?”温文翊说话间,恶狠狠地踹了王莺莺一脚,后者被踹倒在地,痛到半天起不来,而以温老夫人为首的几人,对此皆是视而不见,没人搭把手扶人。
王莺莺觉得肚子很痛,痛到她眉头紧锁,冷汗直冒,可没人关心她的处境。
温文翊踹了王莺莺一脚仍不解恨,他将矛头对准独自一人缩在角落啃糙米馒头的温颜玉,“那个叫温颜玉的走狗叛徒,你舔人温玥,怎么舔到最后,还是只能啃糙米馒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