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襄被温如瑾面对面的质问,她愣了下,随后扭头朝徐氏看去,“母亲,我记得温玥给过你银子,数目还不少。如果我们省吃俭用,能支撑我们到岭南吗?”
“大嫂,你在说什么傻话?”温如瑾不等徐氏回话,他已经固执己见的开口:“就算我们再怎么省吃俭用,等我们到了岭南,难道我们就不需要银子吗?”
徐云襄本想说,靠她们自己的双手,是可以挣到银子的。
可当她对上带着怒气质问她的温如瑾时,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们娘俩,本就人微言轻,她又何必讨人嫌呢。
温如瑾见徐云襄不说话,他一扭头,朝徐氏看去,“娘,断亲书我们给,但温玥必须将银子分给我们,以确保我们日后不会为缺银子而苦恼。”
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京城的。
何时能回京城,都是个遥不可知的未知数。
在找到父亲与大哥前,他们身上必须携带足够的银子,也保证他们一家老小温饱问题。
徐氏在经过徐云襄一阵肺腑之言后,已经清醒过来。
可在现实面前,她终是妥了协。
徐氏手伸出去,她是轻轻握住徐云襄的手。
徐云襄被徐氏握住手,她身躯一颤,朝人看去。
徐氏眼神安抚徐云襄后,她才对温如瑾说道:“好,我们商议一下,看看要多少银子。”
话虽如此,她心里也明白,温玥那里,只怕没有多少银子。
这一路来的吃喝用度,全都是温玥负责。
她们的银子,都是一路上他人所赠,他们自己没有生财之道,只进不出的情况之下,怕是她们想要,温玥也拿不出多少银子。
难道,真的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吗?
只愿,到时候别闹得太难看,叫天下人看了笑话去。
……
温颜玉与王莺莺离开客栈后,便带着她们所剩不多的行李,赶去孙府。
来福客栈在江山镇的北边,而孙府则在南边。
从北到南,需要穿过大半个江山镇城区。
可这并未劝退温颜玉与王莺莺,她二人携手共进,跟周围百姓打听去孙府的路。
在得到百姓指路后,二人便朝孙府去。
二人徒步而行,身上纵有些许的银钱,可也不敢浪费。
她们心下清楚,身上仅剩不多的银钱,需要留着做盘缠路费,决不能肆意挥霍。
而对于温颜玉与王莺莺来找自己的事,温玥并不知情。
在温颜玉与王莺莺前来孙府的路上,温玥此时此刻正在孙府里处理善后事。
孙志豪已经落网,被带去菜市场砍头以儆效尤。
但孙志豪的家人,这孙府主仆上百人,也需要有一个处理整治的。
温玥依旧是坐在她那专属椅子上,而她前面,则是跪了一地孙府的人。
这其中,有孙志豪的妻妾子嗣,也有替主卖命、看人下碟的狗腿子。
孙志豪伏法砍头之事,一直待在后院的孙府主仆们,可都是清楚知道的。
这会轮到问责他们,他们一个个是吓得身体抖如筛糠。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仗着自己是孙府出来的,有人撑腰,无恶不作之人,更是怕得要死。
不等温玥开始审问,那些胆儿小的,怕自己也落得被砍头的,早已经汗水打湿衣襟,浑身衣服已湿透,人跪在地上,直接是吓得脸色发白发发青。
温玥要了一杯新泡的热茶,她此刻正端着,颇有闲情逸致的喝着。
“你们是自己招了,还是我让人严刑逼供?”温玥一口茶漱口,她听不出起伏的声音响起,声音随风送到那跪了一地的人耳里,简直就如恶魔之音。
“招,我招。”一个留着胡子,看起来不过四十的男子,他朝温玥看来,满头大汗的他,对自己的罪行和盘托出,没有任何的保留和隐瞒。
温玥淡淡嗯了一声,轻抬手,示意那书写记录之人,将这男子所言记录在案。
随着胡子男子招认自己的罪行后,陆续又有不少的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那些招认自己罪行的人,在罪行供认后,很快便被官兵带走,关进大牢。
人员的减少,让原本拥挤的衙内逐渐变得空荡起来。
被带走的,都是孙府的下人。
而那些没招供还在跪着的,都是孙府的主子们。
他们一向是颐指气使,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如今突然沦为阶下囚,还未从身份上转换过来。
人虽是跪着,可却是一个个不服气,对温玥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温玥将茶放下,她是起身,吩咐左右官兵:“接下去的事,你们来负责。他们若是不招,那就打到他们招了为止。若是有人胆敢以下犯上乱来,那便用刑让其服气。”
左右官兵不敢怠慢,忙异口同声道:“是,将军。”
温玥吩咐完左右官兵后,她便离开衙内往外走。
外面日头正好,阳光暖洋洋的照下来,连日来的阴霾都被驱散。
温玥身后是公堂,前方是一方院子,左右两边是通往后院的小道。
在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里,温玥选择去后院。
如今人都聚集在前院公堂,后院可谓是无人,正是清静。
温玥现身后院后,找了一个幽静的房间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后,温玥将门从里反锁,再三确定无人跟踪自己后,她是异能传送自己离开。
……
皇宫,养心殿。
宋景於面对眼前的一堆烂摊子,实在是头疼得紧。
宋明宪实在是个废物,国家交到他手里,不过是短短时日,便让其嚯嚯得千疮百孔。
皇宫失窃,百年来的国库积攒,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整个皇城,除了这虚有其表金碧辉煌的皇宫外,竟连平日所需的银子,也是拿不出手。
原以为抄了相国等奸臣的家,能填补国库的空虚。
可谁想,那相国等人,亦是与皇宫如出一辙,兜比脸还要干净。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景王府,亦是被洗劫一空。
好在他遍布天下的私产契书,他一直握在手中,这才能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宋景於放下奏章,他是头疼扶额:“温玥啊温玥,你这是给朕留了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