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娇娇这一招声东击西,可谓是很成功。
商展御这老狐狸,明显也是信了。
“只有这样?”商展御虽信了商娇娇,可他还是继续试探。
“当然不止这。”商娇娇她斟酌片刻,才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流露:“我还希望,你的女儿登基为女帝之后,不插手干预岭南之地,让我这岭南之王自由自在。”
商娇娇想,她已经演到极限。
如果商展御还不信她所说,那她就真的拿商展御没辙了。
商展御彻底信了商娇娇的话,他思忖片刻后答应了:“成交。”
商娇娇见鱼儿上钩,她故作心急补了一句:“空口无凭,白纸黑字契约。除了你签字画押之外,你的族人,我的那些个老祖宗们,也都要逐一签字画押。”
她就不信了,这一招演出来,鱼儿还不彻底信服!
商展御本还动摇,现在是真的彻底相信,不再动摇,“行。”
“那温家人……”商展御言未尽,就等商娇娇交代。
商娇娇自认自己这一出精彩好戏,已经骗住商展御,可不能掉以轻心。
“温家人,用处可大着呢。”商娇娇故弄玄虚后,她笑得残忍:“温玥还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和她刀刃相见的温家人,其实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不过——”商娇娇笑得又坏又狠,“即便温玥知道,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因为,代替温玥享受温家人呵护关爱的是我,至于温玥,则是流落在千年后的异世苟延残喘。”
“这也是为什么温家人会在我和温玥之间,坚定不移的选择我的原因所在。毕竟,温家人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夺舍夺气运这种事。”
商展御并不想听商娇娇废话。
可看商娇娇正说到兴头上,他也不想商娇娇用他娇儿的身体去作恶,“我想问问你,你既然如此笃定温家人会在你与温玥之间坚定不移的选择你,你为何要将温家人养成傀儡?”
未等商娇娇回答,商展御又质问出声:“你日后,是要回到温玥那具身体里,以温玥的身份活下去的。你现在把事情闹得太大太恶劣,日后你将如何面对温家人?”
商展御是个狠人,但他的狠,远远不及他面前这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温家人,可不是我的家人。”商娇娇邪魅一笑,她道:“我的家人,姓商。千年前是你们,千年后是我的父亲母亲。”
这一刻,商展御并不想和商娇娇扯上任何关系。
在他看来,商娇娇简直是个疯子。
“我之所以将温家人养成傀儡,是为了防止预料之外的事发生。”商娇娇托腮撑脸,满眼算计,“我将温家人养成傀儡,是为了让温玥亲手杀了他们,然后再告诉温玥真相。”
“就算温家人对温玥没有养育之恩,可是温德凯夫妇对温玥,可有生育之恩。”
商展御细想商娇娇这计划,简直是不寒而栗。
也是这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重新审视和商娇娇的交易。
很明显,这个自称是他子孙的商娇娇,是个极为心狠手辣的人。
既是心狠手辣的人,那所求就不单单只是温大将军这个身份。
想到所谓神女,女帝之说,他突然意识到他险些因为糊涂酿成大错!
商娇娇还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计划,让商展御对她生了戒备之心。
此刻正沉浸在无限遐想里的商娇娇,她看着商展御笑吟吟的说道:“你说到时候知道这个真相的温玥,会不会承受不住疯了?”
“温玥一旦疯了,那可是我们趁机偷袭的大好机会。”
趁人分心,夺舍抢身体,最是杀人越货好时机。
到时候,她抢回属于她自己的身体,温玥从异世带来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商展御觉得商娇娇这个人,心计和城府,简直是阴险狠毒得可怕。
那,他真的要助纣为虐吗?
“老祖宗,我知道一时之间,你接受太多信息,现在还没理顺。也不急,我给你时间考虑。”商娇娇扭头往外看去,“天色不早了,我该跟温家人回去,安抚他们。”
商展御应了一声,明显的心不在焉。
商娇娇也懒得理会,她是起身往外走,门一开。
就见温家人站在门外齐齐整整等着她。
“爹?娘?”商娇娇心一跳,莫名一慌。
方才的谈话,这温家人,听了多少去?
“娇娇,我们该回家了。”徐慧上前,宝贝似的抓住商娇娇的手,“这里给人感觉阴森森的,让人很不安,我们回去,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麻糍,好不好?”
徐慧说话间,伸手就要摸商娇娇的脸。
“娘,我还要吃你做的熏鹅。”商娇娇说话间,不动声色的抓住徐慧要碰自己的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还有红烧肉。”
“好好好,想吃什么跟娘说,娘都给你做。”徐慧拉着商娇娇,看了温德凯等人,“回家回家,给娇娇做好吃的。”
温德凯等人,跟在二人身后一起离开商府。
等一行人都离开,商展御从屋里走出来,他站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木兰花。
那是他的娇儿最喜欢的花,他宠爱娇儿,让院子里都种满了木兰花。
“娇儿,爹爹该怎么做呢?”看着盛开得既漂亮的木兰花,陷入了两难境地。
“商家主,不会真信商娇娇说过的话吧?”
一道极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吓得正怀念女儿感伤的商展御一颤。
“温将军既然来了,那就请现身。”商展御抬脚往院子里走,站在木兰花树下,寻着声源抬头向上看。
这一看,就看见温玥坐在他商府院子的屋顶上。
正常人,别说坐了,就是站一会,都吓得腿软。
可温玥,却是坐在屋顶边缘荡秋千一般的悠闲。
这一刻,商展御知道,他与商娇娇在屋里的一切,皆在温玥的掌控之中。
那么,温玥为何现身?
“商家主,你该作抉择了。”温玥吃着糖葫芦,她腿荡啊荡,荡啊荡,明明是坐在屋顶上,却像坐在秋千上,“是赌上你整个商府,陪杀人夺舍者来场注定会输的豪赌呢?”
“还是,投到我麾下。保你商府在这岭南之地,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