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他们俩合该把她供起来,好生磕头谢恩才是。
到底是神医白子玉开的药,才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周百合的肚子就有了喜讯。
不过以白子玉如此医术,他分明可以开药堂,装大自己的声明,顺道大赚一笔,真是可惜了。
又到每月与容妃娘娘约定见面的日子,柳明月与白子玉按时在醉香楼恭候。
“草民见过容妃娘娘。”人一来,柳明月就与白子玉一齐见礼。
“二位对本宫有恩,在私下不必如此多礼。”容妃虚扶了两人一把。
几人已经见面多次,确实没有那么拘谨,白子玉扶着人坐下,恭敬道:“请娘娘先将帷帽取下,让草民看看您的面色。”
容妃依言将帷帽摘下,白子玉细看对方面色,笑道:“娘娘已经好得差不多,不过因为久病,病容一时难去,面色看起来会有些疲惫。”
白子玉若有所思地轻瞥了眼柳明月,容妃体内的毒已经完全解掉,她与池鸿渊之间,就算是两清了。柳明月意会白子玉的意思,对其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眉来眼去’,容妃没有心理会,她沉默了片刻,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头看向白子玉。
白子玉行医多年,不知看过多少病人,对上容妃的视线,白子玉就知道没好事,嘴角扯了扯,等容妃开口。
“白神医,你医术高明,本宫知道,你所涉猎的医术,就是整个太医院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及你,本宫,有一事相求。”
容妃此话一出,白子玉连忙道:“娘娘您直言就是,说到求字一事上,那可是让小的不敢当了。”
权贵说话,听个乐呵就行,白子玉可不会真的以为容妃是真的放低身段。
“不知白神医可有能让容貌变回年轻时的药?”容妃不愧是将门之女,眼底透着异于常人的坚毅与英气。
“娘娘,您想来很早就知道,时间不等人,世间唯有生命年岁的流逝不可挽回,人的容貌势必随时间流逝老去,没有医术能逆天而行。”
容妃不意外白子玉会这么说,让容貌回到年轻时的模样,本来就是强人所难,但形容憔悴的妇人并没有就此放弃。
“还请神医想想办法,无论是什么办法、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话说到这个份上,容妃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明白。
白子玉见状沉吟片刻,皱眉道:“药,是有,确实有这样特殊的方子,但此类药方等同于邪术,对人的身体损耗极大。”
行医是为了治病救人,所以这样诡谲的药方会被列在禁书之中。
容妃既然开口,可见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白子玉就索性把弊端言明。
“此药所需药材难得名贵是不用说的,此外,药对身体危害巨大,服用者此生都不会有孕,且一旦开始用药就不能停止,否则会加速衰老。”
等白子玉话音落时,容妃思索道:“若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好畏惧。”
白子玉摇摇头,当然不止是这样。
“药停止服用会加速衰老,而长期使用,短命十年不说,因用药,身体机能被消耗,娘娘的身体会越来越弱。”
为了避免来日有什么误会,白子玉将药的弊端说得细到不能再细。
因药导致身体的累重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比容妃更清楚。
说完了药的副作用,白子玉希望容妃能考虑清楚,这药,到底阴损。
“这些都无妨,本宫尽数接受,还请神医赐药。”容妃听完白子玉说的,尽管如此,开口讨药仍旧没有丝毫迟疑。
她的皇儿已经长大,容妃没有再生育的打算,尤其是不想再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她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将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皇儿好容易从冷宫走出来,她不会再让皇儿回去受苦。短十年寿命?不过区区十年寿命,能帮她的孩子成就大业,为母家报仇,容妃觉得很值。
白子玉与容妃以及池鸿渊之间并没有交易,他出手,是因为柳明月,男人见容妃是下定了决心,便看向柳明月,问他的意思。
“娘娘,我们帮您不是不可以,但此事事关重大,回头要是九殿下怪罪,我们可怎么担当得起?”柳明月对容妃拱手一礼,神情很为难。
这为难可不是装的,柳明月不大愿意同意这件事。池鸿渊什么人?真动武,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取她的项上人头。
池鸿渊眼下在边关,容妃用药,肯定不会让儿子知晓,回头池鸿渊凯旋回京,要是和他们秋后算账,他们到哪里说理去?
容妃的目光在柳明月与白子玉之间转了一圈,这位柳随风柳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够让神医白子玉听命于他?
不过,只要对方能够帮她,且对他们母子没有威胁,别的,她也不想追查太多。
“柳公子放心,药,是本宫执意要用,不会牵连到你们二人。”
容妃向两人保证,身为宫里高高在上的主子,愿意开口保证,他们两再不点头,就有点难堪了。
柳明月给白子玉递去一个眼神,白子玉会意,这才应下来。
“既然娘娘这么说,草民乐意照办,不过制作药丸需要时间,等药做好之后,草民每个月都会送到醉香楼,交给红姑娘,娘娘觉得如何?”
“每个月都要二位往醉香楼跑一趟,本宫也不好意思,就依神医的意思。”容妃点头道。
白子玉听着醉香楼的靡靡之声,有些犯困,不过在容妃面前自然不能如此不恭敬。
“娘娘您体内余毒已清,身体已经彻底康复,其实拿药您可以让殿下身边的人来,您没什么事,可以不用特地出宫,京城,到底不是什么安生地方。”
白子玉话里意有所指,容妃何等聪颖,哪里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提醒。
从冷宫出来之后,容妃就不再是废后容氏,平时居住的宫殿常有宫人进出,她出宫的次数还是少些为好,不然引起什么人的怀疑,都容易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