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牛啊!放谁家遇到这种事儿,能受得了?怕是都会偷偷把牛杀了,也好让它早走早投胎。
大不了,回头再塞给差役几个钱。
两差役又惊又气。
惊得他们想都没想过,牛从头到尾就没被杀。怒的是他们当了差这长时间,还从没被人这样戏耍过。
尤其是那俩闲货!
年长差役返身,对着闲汉就是刷刷两大脚。
直踹得俩人向后翻了个跟头,刚好一头扑在那片几乎凝固的血渍里。“该死!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这次两位差役二话不说,抖出铁链“刷刷刷”几下。
就将俩闲汉锁得跟缠了海草的螃蟹般。
随后极快地签了宰牛的凭证。客气话都没说一句,就要锁着俩闲汉归案。
没办法,今天这人丢大法了。
却见陆时又一抬手,道:“且慢。”
两位差役顿时头大无比,这位哥儿又有什么事儿?
他们俩现在也算看出来了,前面那些分明就是给他们哥俩唱了一场大戏。为的就是,将这两个做了恶事的闲汉给钓出来。什么半夜三更偷偷杀牛,什么离开时都揣了块肉,都特么是做戏。
虽然明白,却有不喜。
陆时可管不着他们的心情,指着人群中一人,道:“村里这人给这俩做内应,还请两位大人出手责罚。”
内应?
责罚?
没等差役抬头看清内应是谁,就见人群中一小身影“嗖”地一下转身就逃。
嗬,还敢当着老子的面逃?
这下,两位差役可来气了,甩起铁链……好吧,已经捆了俩。
好在早有“埋伏”好的村民,冲上来将人就按倒在地。
“狗子?”
随着一阵惊呼声,被几双大手按倒在泥土里的正是娘跑了的狗子。
裴小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顾不上全是大人的场面,冲上来质问道:“狗子,你为什么这样做?那是七叔的牛啊!你也坐过他的牛车,有一次他还没收你的大钱。”
被当场抓住的狗子,本来还是一脸惊恐不已。
不料听到裴小妹这番话后,反而冷静下来。红着眼瞪向小妹,破口大骂道:“都是他!都是陆时这个贱人。都是他害了我娘,让我娘回不了家。而我、我没也没了娘。”
裴小妹都听傻了。
陆时心疼地将小妹搂进怀里。
安慰道:“别听他乱说。你记住,有些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就像狗子娘,就像现在的狗子。
裴小妹在这温暖的怀抱,终于回过神来。
“你住嘴!”
裴小妹从怀抱里探出头。
恨恨道:“你做错事儿还有理了!那些事不都是你娘自个找的吗?是你娘先想要害我跟我姐姐的。”
说到这里,竟伤心地哽咽住。
缓了缓,才看着狗子,失望道:“我一直当你是好人,你跟你娘不一样。没想到,你也跟你那个坏心眼的娘一样,都是大坏蛋!”
裴小妹重新将脑袋埋进陆时怀里。
将所有的呜咽声压下。
只是心里酸的不成样子,陆时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