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也打了,训也训了,是时候给点甜头了。
霍思佳两口子往厨房去,王招娣是敢怒不敢言。
要她说,还喝什么鸡汤,前天的鸡还不够他们喝吗?
但霍启君放话了,她不得不听。
眼不见为净,王招娣直接从厨房出来,回了自己房间。
霍启君继续眯着眼睛,想接下来的事情。
再有半个月就是秋收了,根据原主的记忆,家里田地并不多。
统共也就三亩水田,五亩旱地,加起来一共八亩,房子背后还有五分地,原来种菜的,这几年也都荒废了,里面杂草丛生。
根据往年的秋收来看,不出意外,今年的口粮除过交税以后,应该可以勉强撑到明年秋收。
可就是有意外!
根据原身的回忆,听说今年的税钱要涨,具体多少她一个农妇也不清楚。
霍启君寻思,不管涨多少,剩下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的。
首先今年霍思佳成亲了,家里添了一口人,没准现在肚子里又有了小的,搞不好在明年秋收之前就出生了。
再加上自己穿越而来,吃的方面再抠抠搜搜的不够吃,或者质量太差,那自己是肯定不愿意的。
霍启君眯着眼睛,又把原主的记忆从头到尾过了一遍。
啧!还真有收获!
原主是招婿上门,也是因为这个原主从原来的霍家分了出来。
老霍家还有两个老的,三个哥哥,一个姐姐,霍启君最小。
霍父是个耙耳朵,被霍母管的死死的,老霍家霍母说了算。
原本女子都是要被嫁出去的,多少能收点彩礼钱,霍启君的姐姐就是这样,足足有三两的聘银!
原以为霍启君也能给家里赚个二三两,可霍启君找了个入赘的女婿回去,霍母直接震怒。
先不说她有三个儿子可以顶门立户,根本不需要霍启君找个上门女婿。
就说霍启君如果不出嫁,聘银直接就飞了。
黎国律法:女子招婿上门,无需聘银,但需得给男方备齐四礼:稻子五斤,麦子五斤,鸡蛋十个,猪肉两斤,以及衣物两套。
这是最低标准,如果有些家底的人家,则在这个基础上呈倍数往上增加。
但这四样礼缺一不可,既不能少一样,也不能多一样,更不能那别的东西代替。
黎国物价,稻子十文钱一斤,麦子八文钱一斤,鸡蛋两文钱一个,猪肉均价二十文钱一斤。
所以霍启君招婿上门光这四样礼就要一百五十文钱。
这还不算衣服,就已经够让霍母血压飙升了。
她是打死都不可能花这些钱给霍启君招婿的!
年轻时候的霍启君也是一个有胆识有想法的人。
知道留在老霍家的结果,就是被霍母卖个好价钱,姐姐就是例子。
她不仅想摆脱这种被人当做物品买卖的命运,更想找个可以跟自己冷暖相知的人。
为此,霍启君什么办法都尝试了,甚至一度被打的半死,被霍母强行送上花轿都能逃了。
最终她遇到了她的短命夫君。
霍母没办法,不可能自己聘银拿不到,还贴钱进去。
一气之下,直接把霍启君分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搜了身,除了一身衣服,其他什么都没给。
分家了,自然这些东西也不用花自己的钱了。
霍母等着看霍启君的笑话,谁知道霍启君找到这个人,吃苦能干,对霍启君还好,还攒钱给霍启君买了一块玉。
谁也不知道霍启君哪来的钱,凑够了招婿的礼,成功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就因为招婿礼这事儿,霍母还去闹了好大一统,她觉得霍启君是偷了家里的钱。
最后霍启君证明了不是,大家又对她指指点点,她脸面挂不住,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老霍家在隔壁大柳村,霍启君在的这个村子叫杏花村。
当年霍母逼的紧,霍启君两人直接搬到这里来了,可以说是跟那边几乎断了联系。
没有糟心父母,还有一个疼自己的丈夫,霍启君的后半辈子,就算谈不上富贵,起码是细水长流,安安稳稳的。
谁知道天不遂人愿,丈夫一朝撒手人寰,留下五个孩子,和寡妇霍启君。
“可能是打击太大,受不住才变成这样吧?”霍启君感叹道。
“也是个可怜人哦,被父母磋磨以后,又丧夫,这也属实的惨!”
“不过……”霍启君睁开眼睛,“玉?”
“这样的家庭能买的起什么样的玉?怕不是被人哄骗了吧?”
霍启君仔细的想了想,有关于玉的记忆。
最终想起来了!
原主丈夫去世以后,原主悲痛欲绝。
看到家里关于丈夫的东西都要大哭一场。
那个时候家里的孩子都还很懂事,知道娘睹物伤情,作为老大的霍松年就带着弟弟妹妹,把关于父亲的东西藏了起来。
其中就有这块玉。
其他东西后面都被陆续翻出来用了,唯有这块玉,霍启君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该不会是被几个逆子拿出去嚯嚯了吧?”霍启君喃喃自语。
接着又摇摇头:“应该不可能,老大那会才八九岁,这么久了估计埋哪儿都忘记了,到时候还得问问才行!如果能换点钱,也能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用了也算他物有所值了!”
想到这儿,霍启君突然发现,老大老二老四这今天一天都不见人。
在山上埋自己的,听声音应该是老二。
太阳渐渐西斜,温度也降了下来。
霍启君起身看了看晒了大半天的菌子,发现已经开始收水了。
心里盘算着,明天吃了早饭,要继续去把剩下的摘回来。
她起身去了房后,原先的菜地,已经是杂草丛生。
这个时代菜品还算丰富,冬天可以种的萝卜,白菜,土豆这些都有。
靠山不能总吃山,再说冬天山里也没野菜,自己种点蔬菜,冬天也不至于没菜吃。
村里人都有种这些,霍家以前也种。
说干就干,霍启君从房后回到前院,吆喝了两声,大家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娘怎么了?”霍思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