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直接被气了一个倒仰,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家其他人也纷纷怒气冲天。
“霍寡妇你要不要脸啊!霍松运糟践了我家的东西,你还好意思讹我们!”
“就是说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他霍松运屁事没有,还好意思开口要七百文!”
“你是穷疯了吗?”
“真不要脸!”
霍启君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刻薄的嘴脸,心道:林家基因就是强大,坏都坏到一水儿了。
“我不要脸,你们就要脸了吗?”
“要不要我给你们好好算算,你们家那些东西是不是值七百文。”
“没长成小鸡仔、小鸭仔撑死不过一百文,谁家鸡窝了放二十个蛋都不捡的?这会子青黄不接的时候,你告诉我老五又能糟蹋你家多少菜?”
“想在老娘这儿讹七百文?怎么你林英是缺这七百文打棺材吗?”
“还不止老娘这,还有两家呢!三个七百,是家里急需三副棺材吗?”
“积点德吧,没准备哪天得了梗死病,这棺材就用上了!”
比起嘴毒,杏花村除了李寡妇就是霍寡妇了。
霍寡妇直接咒自己死,这口气林英实在是咽不下去。
“你要是不赔!我就去找村长说理!”
霍启君嗤笑,轻蔑的看着她:“村长是公平公正……”
霍启君昧着良心,说瞎话。
“你占理村长帮你家,可你们是本家,难免不会被村里人议论说他偏帮。”
“我占理村长帮我家,可还是因为你们是本家,你不会就此记恨上他吗?”
“林英,你这一招可是把村长架在火上烤,让他里外不得好啊!”
霍启君笑的放肆,李英脸色难看至极。
她堂叔确实是这样的人,霍启君说的很对。
“你们继续赖在我这不走,明日天亮可就保不准我家受伤了几个人了。”
霍启君言语里的威胁之意,不甚言表。
林英也知道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几年前的李寡妇,道行还没现在深,就被她讹过,所以两个人才会结下如此深的梁子。
眼看就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林英不甘心又能如何?
“你给我等着!”林英怨恨十足的看了霍启君一眼,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霍启君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颤:“好嘞!我等着!”
待人走完,霍启君脸色腾的一下变了。
“老三家的关院门!”
“思佳去帮思尔做饭,两碗米熬粥,炒个菌子野菜,粥熬干一点,菜多炒点。”
“其他人,跟我去屋里!”
众人面面相觑。
“娘,四哥他……”霍思尔还在担心霍松运。
霍启君瞄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打霍松运,冷声说道:“死不了!”
霍思佳过来拉着霍思尔就去了厨房。
霍启君抬脚去了屋里,剩余的人跟上。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霍昭乐和霍川皓已经睡着了,就剩了大人们。
屋里,霍启君盘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招娣、赵盼娣、吴子轩站在一边,低着头。
老大霍松年,老二霍松福,老四霍松运三个儿子跪在地上。
已经进来一刻钟时间了(十五分钟),霍启君没有任何动作。
黑暗中无言的沉默是最可怕的,它会放大许多东西,比如人内心的焦躁不安,以及恐惧。
老大老二已经在回家之前,被霍启君亲自收拾过了,所以这会还比较安分。
只有老四霍松运,跟多动症似的,不停的发出响动。
沉默良久,霍启君睁开了眼睛,透过窗外的月光,隐约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她安静看着地上跪着的三人。
他们是原身的儿子,现在也是她的儿子。
本该是顶门立户的年纪,可个个不学无术,跟二流子一样。
“老大,当年你爹给我买的那块玉在哪里?”
霍启君陡然出声,众人的思绪纷纷回神。
“什么玉?”霍松年一头雾水。
“你爹去世的时候,你们怕我睹物思人,把那块玉藏起来了,想想放在哪儿了。”
霍松年听她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
那会娘整日以泪洗面,他作为长子便狠心下,把关于爹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那块玉也被他单独藏在了一个地方。
但由于时间真的太久了,关于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应该是藏在一个,不会被轻易挪动的东西下面。
霍松年绞尽脑汁的回忆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什么:“好像在院子里的大水缸下面。”
院子里的大水缸,从他出生就有,到现在都没有换过位置。
“去挖!”
霍松年不可置信:“现在?”
“这水缸这些年没有变化,当年你也不可能把它挪动,所以肯定是从别处挖了洞,埋进去的。”
“所以,去挖!”
霍松年一脸的生无可恋。
“别忘了,你还欠我十一两银子,玉挖出来,我给你少一两!”
“什么?相公你怎么欠娘的银子?”王招娣尖叫出声。
“十一两!你到底干了什么!”王招娣咆哮如雷。
霍启君淡淡的添了一把火:“我在赌坊找到他的,不信你问思尔和老三家的。”
王招娣瞬间不淡定了,上前扭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顿暴打。
“你竟然还敢去赌!你有没有把我和闺女当回事?你才赚几个钱,你整天去赌那玩意儿,能发财吗!”
“哪天赌输了,是不是要把我和闺女卖了给你还赌债!”
王招娣也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这会心里的委屈愤怒涌上心头。
对着霍松年又哭又打。
霍启君也不管,不顾家的男人该打,她可不是那种传统的恶婆婆,只知道护着儿子,欺负儿媳妇。
“没打够就出去打,打够了就去挖玉,挖不到玉,晚饭也就别吃了。”
霍启君淡淡的出声,就让她这么打下去,其他的事情还处不处理了。
王招娣闻声一愣,下一秒就拽着霍松年出去了。
霍启君不再管他们,看向其他人。
“赵盼娣。”霍启君叫了一声。
赵盼娣接着两天被暴打,心里已经对霍启君产生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