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启君指着鼻子骂,还被揭短,这一家人直接炸了。
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坐在地上又哭又闹。
“你们如此作贱我们一家!今日我定要让大老爷主持公道!”
“把我家当家的打成这样,你们休想不负责!”
“啊!大老爷,快给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做主啊!这村里人要打死我们一家了!”
“霍家的助纣为虐,帮着那些坏人欺负我们一家子啊!”
“当家的被打的半死,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还都要靠他,现在咋办哟!”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霍启君听的心烦不已,看来若是不给个说法,怕是今天晚上大家都别想睡个好觉。
“惟叔,麻烦你跑一趟,去村里把那几家人叫过来。”
“老奴明白,夫人!”
曹惟走后,霍启君眼神凌厉的盯着这一家人。
“我去请周大人,你们安生待在原地,若是生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这家人姓孙,孙婆子见状点点头。
然而霍启君离开以后,孙家人便开始口出恶言。
“这死娘们还买下人,真是钱多!”
“我看那老头子怕是跟她有啥不正当关系,不然干啥来这乡里,给一个寡妇当下人?”
“咦,真不要脸!下贱玩意儿!”
“村里三个寡妇,都不是啥好东西,怎么不像李寡妇那样也死了算了。”
“就是,留在咱们村真是祸害,还脏了咱们村的名声!”
这边霍启君已经在客院,通知了周大人。
9号告诉她,那家人在外头咒骂她。
霍启君脸色一沉,她就知道孙家人不会安安分分的。
“寻个办法把他们的话都录下来,待会有用!”
“小事一桩!宿主放心吧!”
周县令一脸困倦的出现,说话间还打了一个哈欠:“霍娘子出什么事了?”
霍启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周县令眉头紧蹙:“村里还有这样的人家?这不是泼皮无赖么!本官定会为你等做主,霍娘子放心!”
霍启君连忙说道:“大人稍安勿躁,这一家人虽然可恶,但民妇猜的没错,肯定是另外几家人真的动手了,民妇也没瞧见被打的人是个什么样子,万一真不太好,那几家人也不占理啊!”
周县令瞬间明白:“行,本官懂你的意思了,待会人都到齐了再说!”
“麻烦周大人了,这半夜还要为这种事情烦心,真是对不住!”
周县令乐呵呵的:“无事,只要你能把你那个水稻推行起来,这点小事算什么?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本官!”
“民妇多谢大人!”
言谈之间,几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孙家人一见周县令出现,立马扑了上来。
周县令家的仆人,赶忙上前拦住:“做什么?有什么事在这说就行了!”
孙婆子看不清形势,冲着周家仆人就是一通乱吠:“你是什么东西?我要见大老爷!我有冤要报!你拦着我,耽误了大事,你得罪的起吗!”
周家仆人气笑了:“我是什么东西,你管不着,你冲撞了我家大人,无论有冤与否,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孙婆子的气势瞬间萎了下去,她本以为这人是霍寡妇家的下人,哪成想竟然是周县令家的。
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对不住对不住,老婆子我只是太着急了,冲撞了小哥,真对不住!”
周家仆人对她没有好脸色:“有事就在这说!”
“诶,好嘞好嘞!”
这是周县令才上前一步说道:“大半夜不睡觉,在霍娘子家门前哭闹做什么!”
周县令气势散开,震的孙家人腿一软。
孙婆子全身哆嗦的趴在地上开始告状:“大……大老爷,民妇状告狗蛋爹娘,花儿爹打死我儿子……不对,差点把我儿打死!”
“民妇要告他们,让他们赔钱!”
霍启君忍不住噗嗤一笑,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钱。
要是她儿子真被打死了,指不定还真能替她赚一笔。
周县令道:“吞吞吐吐话也说不清,你儿子在哪?到底死没死?”
孙婆子一梗,怎么这话听着有些咒他儿子的意思?
一想到是大老爷问的话,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儿没死,但也快了!”
周县令大手一挥:“先把人抬上来,看看死没死,没死有没死的处理方法,死了有死了的处理方法!”
孙家人目瞪口呆,这咋还要抬过来?
周家仆人道:“你!你!你们两个带路,去把人带过来!”
被点到名的孙家人不敢停留,连忙带路,领着周家仆人回家抬人。
另一边,去叫人的人曹惟也回来了,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
霍启君眉毛一跳,这么多人都动手了?该不会真把人打死了吧?
而孙婆子看到这么多人,她觉得那不是一般人,那全是来给她送钱的。
一人掏十个铜板,也有好几百了。
不行!一人得掏二十……不!五十个铜板!
“夫人,人都到了!”
霍启君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些人都动手了?”
曹惟笑了笑摇摇头:“动手的就三四家人。”
“那怎么来了这么多?这有一二十家的吧?”
“这些人可是来讨债的!”
霍启君瞬间明了,大概是曹惟故意多叫的。
孙家人的行事,在村里随便吆喝一嗓子,都能叫一堆过来。
周县令一开始跟霍启君一样的想法,在听到曹惟的解释以后,瞬间放心了。
只要没打死人,啥都好办!
不多时,周家仆人回来了,身后跟着孙家人。
将孙婆子的儿子放在地上,还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哀嚎声。
方才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叫唤的声音越大,到时候给他赔的钱越多。
“这中气十足的,哪里像个受伤的?怕是故意讹人的吧?”人群里有人这么喊了一句。
孙婆子顿时急了:“谁说的!谁说我儿是装的?伤成这样还被人污蔑,真是不让人活啊!”
说着说着,孙婆子又要哭闹起来。
周县令重重一咳:“有事说事!哭闹什么!再扰乱本官审案,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