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一听这话,这心情顿时就变得愉悦了许多。
没想到这秦桧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还给他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呢。
不错,不错,等你秦桧死了,朕就给你整一个尚好的谥号,就算上不了文正,那给你整一个文贞、文成什么的也无妨。
片刻后,赵构看着张继先点点头说道:“如此就用那秦桧的方子来试一试吧,看看是否真有效果。”
“是,官家,臣这就回到御药院为官家配药...........”
“等一下。”
张继先正欲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赵构所叫住。
张继先又转了回来,疑惑的问道:“不知官家还有何事吩咐与臣?”
赵构轻声问道:“那秦桧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你都给他上了些什么药呀?”
张继先对此似乎早已经在腹中做好了稿,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回禀官家,臣给秦相配的药皆是药性最为猛烈之药,现如今有的时候已经能够正常说话了。”
药性最为猛烈之药?
赵构一听这话就不禁又乐了起来,继续问道:“然后呢?他还能撑住多长时间,一个月能撑住吗?”
“回禀官家。”
张继先在拱手应道:“因为秦相服用的皆是药性最为猛烈之药,故而实际是在透支秦相体内的最后一丝生机。”
“以臣估之,秦相他最多也就能撑住一个月了,待一个月或者接近一个月以后,秦相的身体就犹如枯萎朽木一般,到时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也就不过了。”
“好,很好。”
赵构不禁直点头道:“张太医,就这样让秦桧一直保持下去。”
说着又看向身旁的张去,随口问道:“你昨日说金人派人的使者已经到哪儿了?”
“回禀官家。”
张去应声答道:“昨日淮南来报,金人的使者已经渡过了淮河了,算算这传信的时间,想必金人使者应该不出半月就将抵达临安了。”
半个月..........
就还剩下半个月了吗,半个月以后这议和之事就可以正式开始商议了吗。
赵构此时这心里头,一下子就变得更加愉悦了。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刚才张继先所说的那方子,一定能够治好他的不育之症。
没法子,今年的事情可都太顺了。
兵权收得毫无问题,议和马上也快要开始了,看之前秦桧那态度,此次议和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最重要的是,那秦桧也快要没了。
要不了多久,这大宋的什么威胁都将不会再有了。
如此之顺势,不生个孩子出来怎么能行呢。
片刻后,赵构忍不住笑着对张继先摆摆手道:“去吧,秦桧那边的事情就保持这样。”
“是,官家,臣告退。”
待张继先离开后。
此时此刻,赵构不禁就想吟诗一首。
随即拿出纸张,提起笔来,准备..........
“启禀官家,何铸何政事求见。”
这还没落笔呢,门外就有人来报,说什么何铸求见。
赵构无奈的放下手中笔,这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随即摆摆手示意,让那坏他好心情的何铸进来吧。
片刻后,只见何铸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在简单施礼拜见之后。
当即说道:“启禀官家,臣弹劾御史中丞万俟卨,那万俟卨擅用御史职权,胡乱抓人以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
“官家,如今有大量清白官员被万俟卨所诬陷,还望官家罢免万俟卨御史中丞一职,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官家明鉴呐官家。”
万俟卨?
赵构想起来了,这万俟卨不是秦桧硬推举上来的人吗?
赵构随即问道:“这御史台本就有捉拿贪官污吏之职责,你说那万俟卨是胡乱诬陷,可有实证?”
“回禀官家。”
何铸连忙拱手应道:“臣无需什么实证,只需让那万俟卨将他控告或抓捕的那些官员的实证拿出来皆可。”
“臣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万俟卨一定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因为这一切本就是凭空诬告,如此就足以证明那万俟卨是胡作非为。”
“这样么..........”
赵构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开始细细思索着。
而一旁的张去对此可是先着急起来了,在这种关键时候万俟卨怎么能下去呢,就等着靠他排除异己呢。
如若不然,待起事之后有其他太多人反对秦相怎么办,这不是平白无故的增加风险吗。
不过官家若是不向他问话,他又是万万不能主动提起什么话的。
张去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罢,等下去后就将这事儿告诉秦桧,让秦桧去头疼吧。
那知官家好巧不巧的真向他问话了。
“张去,你以为呢?”
赵构看向他轻声问道:“看你刚才如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可是有什么想法?”
此时张去的后背顿时冒出一阵冷汗,忍不住的多想了些什么。
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回禀官家,如今那秦桧命不久矣,可不要因此而耽误了议和大事呀。”
赵构一听这话,瞬时眼前一亮。
这倒也是,可不能出现那种,秦桧一听到这万俟卨被罢免以后,突然就一命呜呼的情况,那这议和可就麻烦了。
考虑到秦桧反正都要死了,任他一个小小万俟卨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再多留他一个月也无妨。
赵构随即看向殿中的何铸,正声说道:“此事朕已知晓,关于这万俟卨一事,朕此后自会处理的,何卿可还有要事?”
刚才那张去的话,何铸自然也听到了。
所以这心中顿感疑惑。
什么?
秦桧命不久矣?
这秦桧都命不久矣了,那他万俟卨还在瞎折腾什么呢?
难不成就万俟卨那番模样,还想着要接任秦桧的位置吗,这又怎么可能呢。
何铸思来想去.........怎么想怎么都感觉这其中透出太多谜团。
也罢,既然官家都这么说了,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想必应该是官家的心中,还有着另外的打算吧。
反正他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他也管不了了,说得多了也免得官家厌恶。
随即施礼告退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