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脸颊发烫,脸红的像是猴屁股。
“我······”平阳公主从慕千辰的手里又拿过玉佩,装模作样的仔细翻看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可能,可能就是我那一块吧。”
她死咬着不放。
反正这块玉佩上没有名字,她一口咬定是她玉佩,那就是必须是她的。
“哦?”慕千辰挑眉,又再次温声问道,“你可认真看清楚了?”
李尚书来找慕千辰有事,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从平阳公主手里接过玉佩看了一眼,说道:“这确实是慕府的玉佩,慕老太爷也回我了一块同样的玉佩。”
说着,他从腰间小心翼翼的将玉佩解了下来,两个玉佩放在一起,确实一模一样。
他继续说道:“慕老太爷今日八十高寿,盛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贺寿,他给回的礼都是这块上好的翡翠的玉佩。”
“公主殿下,您也有一块?怎会不认得?”
平阳公主眼神闪烁,难堪的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半晌才羞愤的憋出几个字:“我最近眼睛不好,看错了。”
“嗯。”慕千辰轻轻嗯一声,依旧温声温语的说,“公主确实眼睛不好,那就不要了吧。”
平阳公主吓了一跳:“千辰哥哥,我?”
她看着慕千辰,看那邪魅俊美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她整个人腿都软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错了,我不该污蔑陆夫人。”她哭得很伤心,“可是我的玉佩真的丢了。”
“那就再找找。”
慕千辰起身走了,临走时对着小厮说:“刚才和平阳公主在这偏厅里的人还有谁,都搜一遍,一个不许遗漏。”
“是,大人。”
慕千辰走了,李尚书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看着慕千辰离去的背影,顾云染有一阵的恍惚,他刚才那句话无疑是指向李嬷嬷的,因为李嬷嬷是慕千辰的奶娘,没有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搜她的身。
正因为如此,李嬷嬷才敢为虎作伥。
瞬间,顾云染觉得心头一暖。
平阳公主抹了一把泪,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小厮说:“搜吧。”
“本公主倒是要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敢偷本公主的玉佩。”
小厮开始挨个搜身,等到李嬷嬷时,小厮恭敬地说:“李嬷嬷对不住了,慕大人的命令······”
“搜吧。”李嬷嬷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却还是让小厮搜身了,她信誓旦旦的说,“老奴身正不怕影子斜。”
然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小厮就从她的身上搜到一个帕子里抱着什么东西。
“这是?”小厮将帕子呈现在平阳公主的面前。
李嬷嬷眼皮一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打开!”平阳公主愤怒的说,不等小厮打开帕子,她自己先动手将帕子抖开了。
哗啦,碎裂玉佩散落在了地上。
“平阳”两个字碎了一半。
一股怒气用上心头。
啪!
平阳公主一巴掌扇子李嬷嬷的脸上,“你个什么东西,敢毁了本公主的玉佩!”
她从小体弱多病,看了好多御医都治不好,是父皇请到了一位高人给她求了这块玉佩,她日日带在身上,身体才好了起来。
可以说,这块玉佩是她保命的东西。
李嬷嬷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后背冷汗涔涔,委屈地道:“公主,这不是老奴干的,老奴不敢呀!”
顾云染:“公主就不要怪罪李嬷嬷了,想来她也不是故意的。”
平阳公主死死的攥着手心,气得脸色发白,她陷害顾云染不成,不仅让自己丢了人,还把宝贵的玉佩弄毁了。
李嬷嬷愤恨的咬牙切齿,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抓顾云染的脸,“顾云染,是你弄坏的公主的玉佩,栽赃陷害我的对不对?”
顾云染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她一脸茫然:“我都没见到平阳公主的玉佩,怎么能栽赃陷害你啊?”
李嬷嬷:“我明明把公主的玉佩放在你身上了,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而且还被人弄碎了。”
“顾云染,你说清楚!”
顾云染深吸了一口气:“李嬷嬷,真的是你栽赃陷害我呀!”
“可是,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李嬷嬷哑口无言,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上了顾云染的当,她还想要狡辩。
平阳公主心头一跳,担心李嬷嬷供出自己,一脚踹在了李嬷嬷的腰上,“该死的奴才,偷本公主的玉佩去害陆夫人,你真是胆大包天!”
平阳公主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量,将李嬷嬷狠狠地踢倒在地上,头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晃荡了两下,快要掉下了。
顾云染伸手就去扶:“李嬷嬷当心,茶杯不要砸着你了。”
她的手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推,茶杯真的掉下来了,好巧不巧正好砸在李嬷嬷的头顶上。
哗啦一声。
瓷器碎裂的声音。
竟是那么清脆悦耳。
李嬷嬷的头顶被砸出一道长长的口气,还有几块碎瓷片扎进了头皮里,鲜血顺着头发咕咕往下流。
顾云染惊呼一声:“哎呀,李嬷嬷你流血了。”
她又很自责:“哎,我刚才想扶一下来着,反应太慢了,晚了。”她看着李嬷嬷满眼心疼,“李嬷嬷,我这个人很大度,你刚才诬陷我的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好好养伤吧。”
说完,顾云染叹了一口气,走了。
李嬷嬷捂着头,愤恨的瞪着顾云染的背影,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围观的众人,有人忍不住摇头:“本公子总算看明白了,就是一起主仆栽赃陷害的戏码。”
“陆夫人真可怜。”
“也真大度!”
虽然大家心里都看明白了,但是人群中谁也不敢说话,没想到竟然有人大胆挑明了说出来。
平阳公主觉得自己脸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下来了,她羞愤的跑了。
顾云染微微侧目,看到了人群中出声的那位少年,他穿着一袭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手里拿着折扇,温文儒雅。
“郑三公子。”
顾云染福了福身。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顾云染,郑玄知摇着折扇的手一顿,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睑上细密的睫毛,听到她的呼吸。
郑玄知的心里猛然间紧张起来,他看了顾云染一眼,又觉得这样盯着她看不妥,便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