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医心下也慌了,“老夫人,这是高热惊厥。”
“搞不好会要人命的。”
他赶紧拿出银针又给高易扎了起来,又从医箱里找出一颗药丸塞到高易的嘴里。
高老夫人一听说要出人命,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幸好身边的婢女及时扶住才没有栽倒。
高太尉目光沉了沉,面上还算平静,命令道:“扶老夫人去休息。”
“是。”
两个奴婢架着高老夫人去休息,高太尉看到白府医正在救治孙子,他一挥衣袖,“都退下!”
“不要打扰白府医。”
同时,他又命令身边的小厮,“快去幕府请慕太医来。”
毕竟白府医医术有限,他担心他救治不了易儿。
“是。”
小厮转身走去,只是刚到门口就被高太尉喊住了,“等一下。”
“太尉,有什么吩咐。”
高太尉沉眸,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去我的库房带上百年的人参,一定要把慕太医请来。”
“越快越好。”
小厮接过钥匙,转身匆匆离去。
高太尉也走出了花厅,还命人将这里严加守卫,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不得擅自入内。
“高求,将府上的府兵全都调过来,严加守卫不准任何人出去。”
高太尉吩咐心腹高求。
“是。”
高求领命去调兵,而高太尉目光阴沉的朝宴会厅走去。
易儿对芍药花过敏,是以整个府上都没有种过芍药花,而且知道这件事的不多,他实在想不明白是谁对易儿下的手。
身边的小厮提醒:“太尉,小世子出事前,陈夫人给他敬过酒。”
“哪个陈夫人?”
“就是陈雷将军家的夫人。”
小厮小心翼翼的说着,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高太尉的脸色,说完他就低下了头。
实在是因为高太尉的脸色太难看,那眼神恨不得将人吃了。
“将人绑起来!”
陆青青正坐在桌子边悠闲的喝茶,想起刚才高易看翠兰的眼神,恨得将翠兰吃进肚子里去,她就高兴的不得了。
“翠兰,事成之后,我定会重重赏你。”
“奴婢······”
翠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重重打断了。
”好啊!果然是你!”
高太尉吹胡子瞪眼的盯着陆青青,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
陆青青捂着脸,栽倒在地上,她疑惑且很是委屈的看向高太尉,“太尉大人,不知道臣妇犯了什么错?”
众人也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时间纷纷疑惑的看向陆青青和高太尉。
陈雷更是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弯着腰,胆怯的问:“老师,不知道贱内犯了什么错?”
“哼!”高太尉冷哼一声,他伸手指向陆青青,“你问问她。”
陈雷抹着额头上的汗,不解的看向陆青青,“你到底做了什么?”
高太尉是习武之人,那一巴掌着实打得不轻,陆青青脸颊红肿,嘴角流着血,门牙都被打掉了一颗。
但是,她现在去不敢疼,一脸委屈的摇头:“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你刚才给易儿喝的酒里面放的什么?”高太尉看着陆青青冷声问。
那双冷厉的眸子好似一把刀,吓得陆青青浑身一僵,她回想了一下。慢悠悠的道:“就是酒啊,什么都没有放。”
“哼!你什么都没放,为何易儿喝过你敬的酒之后就过敏了?”高太尉明显不信。
陆青青眼里含着泪,满腹委屈:“太尉要是不信,可以让人去查。”
“去查。”
小厮端着刚才陆青青给高易敬酒的杯子请了府上专门查验的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那人说:“太尉大人,这酒里确实没有芍药花的味道。”
陆青青深吸一口气,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可她刚轻松一口气的时间,忽而又听那人说:“太尉大人,那芍药花粉藏在她的身上。”
陆青青吓得脸色惨白:“你休要胡说,污蔑我。”
陈雷也吓了一跳,他慌忙的解释道:“老师,贱内一向不喜欢芍药花的味道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东西?”
高太尉皱着眉头看向鉴定之人:“你可确定?”
那人点了点:“确定。”
陆青青急忙为自己辩解,“我身上没有,我为了自证清白可以让你搜身,但是······”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若是你搜不到就是污蔑我,你要如何处罚?”
那人目光坚定,言语坚持:“若是小人判断了错了,仍由陈夫人处罚。”
陆青青冷笑:“好。”
“到时候就让我夫君砍了你的狗头。”
陈雷眼皮一跳,恨不得掐死陆青青,在太尉府上,太尉都没有发话,她哪里的胆子敢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
把他陈雷在众人眼中营造成一个狠厉暴躁的之人,以后人人畏他,他还如何赢得下属的心!
如何赢得老师的垂青!
高太尉扫了一眼陈雷,心中摇头,陈雷是颗好苗子,为人尊师重道,沉稳肯干,可惜娶了一个这样没脑子又恃财傲物的女人。
他不屑的看着陆青青,摆摆手:“搜。”
“不用搜。”
一道浑浊老沉,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见是一位白发苍苍却自带气场的老者来了。
“慕太医。”高太尉恭敬的向慕太医行了一个礼。
慕太医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说:“放心,高易的命是救回来了,暂时无生命之忧。”
高太尉心中的石头放下了:“救回来了好啊,高家总算能够看到一线希望。”
慕太医看了一眼同样白发苍苍的高太尉,那句“只能是个傻子”他没有说,实在是不忍心打击姓高的。
他捋着胡子将目光转向陆青青,吩咐身边人:“先将她扶起来。”
“是。”
两个奴婢将陆青青架了起来,慕太医命人取了一把剪刀来,又吩咐婢女:“从陈夫人的身上取一块布下来。”
众人狐疑的看着慕太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慕太医解释道:“这衣服的布料用芍药汁浸泡过。”
“你胡说!”陆青青搂着衣服拒绝道,“不准剪我的衣服!”
这是她所有衣服里最值钱最珍贵的一套,而且她只穿了这一次,她死死的护着衣服在高太尉看来就是明显的心虚了。
他一挥手,命令道:“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