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不听劝怎么办?”琳琅扶着顾清月上了马车。
顾清月坐上马车,挑开帘子看了一眼院门,放下帘子,她的脸色清冷。
“不急,本宫有的是办法。”
顾清月走后,顾云染才觉得院子里的空气又清新了。
“小姐,奴婢按照您的说法,把料子都准备齐了。”
“好,咱们继续做月饼。”
顾云染做了两盒月饼,一盒明日带去顾府,一盒给慕千辰,她能够顺利的从陆家出来,多亏了慕千辰暗中的帮助。
将月饼放入食盒中,顾云染准备遣人送去幕府,这时蕊珠小跑着出来了,她神色慌张,语气焦急。
“小姐,桃花姐姐高热不退,而且开始抽搐起来了。”
顾云染的身子一僵,提着裙摆就往屋里跑。
“桃花……”
顾云染一进屋里便看到桃花脸色泛白,嘴唇乌紫,闭着眼睛,浑身不断的抽搐。
她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下子慌了。
“快带着她去幕府找慕太医。”
“是。”
竹叶的伤势倒是没有大碍,她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虚弱,暂时还下不了床。
“凝雪,你留下来照顾竹叶。”
“小姐,你去吧,奴婢没事了。”
顾云染点了点头,吩咐王婆子和凝雪把竹叶照顾好,她带着人便走了。
几人一路快马狂奔,很快到了慕府,蕊珠和浅碧正要抬着桃花进府里,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刚回来的千里。
“发生什么事了?”千里上前,看到桃花脸色很不好,身子还在不停的抽血,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给我。”
从蕊珠和浅碧的手里接过桃花,千里抱着她飞快的往慕太医的药炉跑去。
看到千里那飞奔的样子,顾云染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松了口气。
一路颠簸,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干呕了一下,差点要吐出来,而且肚子一直隐隐作痛,不过她没有在意。
“小姐,你没事吧?”
蕊珠扶住顾云染,顾云染摆了摆手,“我没事,走,去看看桃花。”
“慕太医妙手回春,桃花姐姐一定没事的。”
等顾云染感到药卢的时候,桃花的情况已经控制住了,顾云染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等到慕太医闲下来,她才敢上前,对慕太医福了福身:“见过慕太医。”
见到顾云染,慕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呵呵一笑:“云丫头,在家里就不要行这个虚礼了。”
一句云丫头喊的顾云染脸色微红,她抿着唇,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熟了的桃花问:“她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是那种反应?”
“箭头上的碎屑没有清理干净,伤口化脓腐烂导致高热不退就引起了高热惊厥。”
听到慕太医的解释,顾云染松了一口气,还好桃花不是中了什么难解之毒。
“多谢慕太医!”
桃花情况好转,顾云染便打算带她回京郊的庄子,刚坐上马车,她便看到马车上放的食盒,这里是她给慕千辰准备的月饼。
“蕊珠、浅碧,你们在马车上等着,我去去就来。”
顾云染提着食盒下了马车,直接来到了慕千辰的院子,只是还没跨进院子门口,就远远的看见了那穿着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
“千……”
后面的字没有喊出来,她竟然发现慕千辰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顾云染皱了皱眉,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虽然那女人穿了一身素色衣服,头上还戴着个帷帽,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清月。
她正在和慕千辰说着什么,因为距离较远不远,顾云染听得不太清楚,但从她这个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顾清月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慕千辰。
情到深处,她竟然扑在了慕千辰的怀里,眼泪挂着泪水,真是我见犹怜。
顾云染僵在原地,鼻尖一阵发酸,手指不由的握紧。
虽然她心里清楚,在慕千辰的心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但是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深吸了一口气,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提着食盒毫不犹豫的走了。
今生她不会做替代品,她要活成自己。
走到二道门口,她看到了千里,快步走向前去,将食盒塞到千里的怀里,“送你!”
千里一愣,抱着食盒呆呆的站在原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顾云染的身影已经走远。
月饼的香味从食盒里悠悠的传出来,千里忍着想吃的冲动,他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觉得这食盒应该是送给主子的,他哪里敢怠慢,慌忙给慕千辰送去。
而此时,慕千辰正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顾清月。
“你的胆子越发的大了。”
他早就警告过她,不要离他太近,这个女人刚才不知死活的竟然往他身上扑。
若是不是看在她是那人姐姐的份上……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听到慕千辰的话,顾清月吓了一跳,她撑着地面,自己爬了起来。
“对不起,我刚才脚崴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顾清月说着眼眶泛红,委屈极了,她强撑着站了起来,面色却极度痛苦。
见她真不是装的,慕千辰便不再计较,他走到石桌前,撩开衣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
“说吧,你今日找到幕府来有什么事?”将茶杯放下,慕千辰接着说,“你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不然……”
他看了她一眼:“你虽然救过我,我对你心存感恩,但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若是屡屡挑战我的耐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顾清月低着头,抿着唇,怯怯的说了一句:“是。”
“其实我是为了······云染妹妹而来。”
一听到云染两个字,慕千辰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只不过在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寻常,他不咸不淡的问:“什么事?”
顾清月:“我今日去郊外的庄子看了云染妹妹,见她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心里很是担忧,多番劝说之下,她才说出了其中隐情,她说……”
“说什么?”
顾清月抿着唇,不停的揉捏着手指,抬眸偷偷的瞧着慕千辰,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悦,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继续说:“她后悔离开陆府了,毕竟三年的夫妻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得下的。”
慕千辰静静的听着,面上不动声色,握着白玉杯的手指却越收越紧,骨节分明有力。
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