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见林川没有躲避,凌烟雪心里还有些兴奋。
可一听到林川开口说的又是仙人遗迹之类,凌烟雪的心却是瞬间一凉。
不过这么多次的被拒绝和回避,凌烟雪的心性倒是被调解的颇为不错,只是短暂的失落,她便恢复了最好的状态。
“应该是这附近了,我再确认下好了。”
回了一句,凌烟雪便从怀里摸出一张地图,在干草上铺展开来,沿着地标仔细查找。
片刻后,凌烟雪回道:“的确是在这附近,可是还有十几里呢,难不成你觉得那个传说,就是遗迹的佐证?”
林川点点头,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仔细询问过细节,发现这很像是一场武者的比试,而且他们这个传说中如果真的是神明,那么很多东西都解释不清,但换做是武者或者修行者,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凌烟雪不是岳轻柔,自然不会去钻牛角尖,或者询问林川没有说的细节。
她若有所思了一阵,而后问:“若真是如此,那这里恐怕又是个假消息咯?”
“也未必,没有亲自查看过金脉,没有去过战斗的地方,我很难确定。”
说完,林川不等凌烟雪回应,一个纵身便跃下草屋。
“沈姑娘,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林川一面询问,一面朝着沈玉走了过去。
他的这种行为,着实令沈玉颇为惊讶。
沈玉红着脸,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
“铁剑门只剩下我自己了,我的这身本事虽说都废了,不过凭着招式,想来也并非不能收徒。再假以时日,也许我铁剑门还有重新振兴的机会。”
不等林川开口,一旁的岳轻柔便先叫了声好。
“好志气!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相信铁剑门迟早会重振往日风采!”
沈玉方才说话时,凌烟雪的确也觉得颇为敬佩。
可听到岳轻柔也在夸奖沈玉时,女人独有的小心思却再次占据了凌烟雪的思想。
她翻身来到沈玉身边,不着痕迹地泼起凉水。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孤身一人,即便想收徒,只怕也不大容易;况且你一个人,又如何重建宗门?依着我,你还是尽早寻个人嫁了,安稳度日,等日后有了孩子,再将招式传授给他,让他去帮你完成心愿,如此也稳妥些。”
沈玉虽说本事不大,可心思、悟性却都极好,此刻听到凌烟雪的话,便知道,她这是在妒忌。
于是,沈玉笑道:“不劳凌姑娘费心了,我铁剑门即便只有我一人,我也不至于为了宗门,便牺牲了自己,我要嫁的人,必然是个盖世英雄。”
她这话,明摆着是在影射凌烟雪的川雪宗,显然是岳轻柔留守的时候,已经与之说起了凌烟雪和林川的事。
想到这一层,凌烟雪狠狠地剜了岳轻柔一眼。
可岳轻柔却是不以为意,反而轻描淡写的随着补了一句。
“到底是正派儿女,有志气的很,不像是有些鸡鸣狗盗之辈,明明号称宗主,却整天缠着别人,跟在别人身后也就算了,还要找各种为了宗门大计之类的理由,也不怕惹人笑话。”
眼看着几人就要吵起来,林川只好开口劝慰。
“好了,人境遇不同,自然想法不同,这无可厚非。”
言罢,他又冲沈玉问:“既然你想恢复铁剑门,那我倒是可以帮你,只不过你当真想好了,只要恢复铁剑门,不打算去别的门派重新拜师?”
听到林川说要帮自己,沈玉不禁有些兴奋。
不过她却还是会错了意,觉着林川所谓的帮,是借助自己的能力和影响,来招募门徒或打通关系。
于是,在短暂的思忖后,沈玉还是选择了回绝。
“铁剑门能够复兴已经不易,我这么个废人,即便有机会去别的门派,也只能是在下层厮混,反不如在此舒服。”
林川闻言,晓得她会错了意,只好从怀中摸出两枚丹药。
一旁的剑神瞧见这两枚丹药后,不由得面色一变。
林川手中拿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黑玉断续膏和紫菁玉蓉丹。
作为亲自见识过这两种丹药功效的剑神,此刻他比谁都清楚这两种丹药的难得。
再联想林川之前的问题,剑神自然也就明白,他是想将两枚丹药赠给这沈玉,助其恢复自身修为。
一时间,剑神竟罕见地生出一丝妒忌。
倒不是他眼热那些丹药,而是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那个傻徒弟,只怕又要多出一个“情敌”。
“你将它们服下,我再帮你推功过血,你应当是可以重新修习的,只不过你筋脉受损,而且又是这般年纪,只怕没有名师指点,今后很难有所成就。”
提点过后,林川也不等沈玉答应,便先盘膝坐下,等待推功过血。
沈玉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但见林川言之凿凿,且颇为郑重,她也只好依着林川所言,将丹药服下。
“能有机会修习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我哪里还敢去想什么成就。只是公子推功过血只怕损耗极大,为了我这个陌生人,实在太不值得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林川刚要开口,就听见凌烟雪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你还是别心疼他了,他是个老怪物,一身修为通天彻地,给你推功过血而已,哪会损失什么。”
凌烟雪的话,在沈玉听来,自然只是奚落,根本不会去想,林川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不过出于好胜心,沈玉还是忍不住回怼了一句。
“老怪物也好,俏公子也罢,说到底都是少有的侠士,即便只是微末的损失,那我心中也是要领受莫大恩情的。”
听到这话,凌烟雪更恼,正要再说,却听林川已然开口。
“好了,若是还想修习,便赶紧坐下,我后面还有要事。”
沈玉闻言,赶忙道了声谢,而后盘膝坐下,临闭眼时,还不忘朝着凌烟雪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凌烟雪见状,自然是气得要命,可偏偏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