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激情澎湃,赤胆忠心让周围的士兵们,忍不住地留下泪水,每个人的牙关咬得紧紧,不愿意发出半点声响。
都是父母少年郎,哪个愿意离家乡。
非是保家卫国去,不得忠魂葬疆场!
“柳老,先生,褒忠护国祠虽然荣耀,但各位都是正义之人,绣衣局缺的不就是他们这样的吗?”柴松赛忽然开口道。
柳老一听此言,联想到柴松赛在会议室里展现的一幕,顿时眼中浮现出一丝殷切地看向贾易。
他曾经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也知道六道轮回的传说。
虽然不知道贾先生让柴松赛免堕轮回,重新行走世间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他是发自内心地,不愿意这些好儿郎就此消失。
诚如柴松赛所言,褒忠护国祠固然荣耀,那也是身后之事了。
苏钼心头狂喜,等的就是这句话,但贾易的人设还得绷住,所以故作为难地苦笑一声。
“六道轮回乃是天地之间的规则,我能争取到柴松赛和他的小队维持幽魂之身,行走世间,已是欠了阴司极大的人情。”
“这一百多位英魂,如果都不前往轮回,阴司那边怕是有些麻烦。”
柳老一听这话也觉得贾易有些为难,毕竟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的俗语,赛尔斯人可是再熟悉不过。
更别说,你这一留就是留一百多个。
阴司不得炸了……
“除非嘛……”贾易话音一转,幽幽地说道。
竟然还有转机?
柳老眼前一亮,忙不迭问道:“除非如何?”
贾易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老,后者顿时会意,命令褒忠护国祠的士兵全部撤离,只留下柳老,柴松赛、萧关达,徐凡和向麒山等一众幽魂。
从府前大街过来时,车辆有限,其他各省分部的领事本身也没有必要一起跟过来,交由丁伟安置去了。
只带了这几位绣衣局的领导班子一同前往。
“地府阴司掌控生死轮回乃是天庭赋予的权利,哪怕绣衣使者阴阳两判,与他们往来密切,也都只是较为熟络。”
“但毕竟不是阴司体制里的人,一个两个靠些交情自然是好办,这一百八十九位英魂若是都想留在阳世,需得使用些不太正当的法子。”
柳老沉吟片刻,不管是出于让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还能留下,还是为了迅速填充好绣衣局的架构和人手,他都还是想尝试一下贾易的办法。
“先生请讲,若事有可为,我一定全力以赴。”
“唉,也罢,你且听好。”
扮演贾易的苏钼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主命运,不在人身,游离于三十三天外,又称天魂,和其他生命体的天魂共同存在于天道之中,构成了一个世界的命运。”
“几时生,几时死,几时富贵,几时发迹,既是胎光所定,也受天道所限,同时还会受到其他人的胎光所影响,这也就是常言道得逢贵人,一朝化龙的意思。”
徐凡在一旁听得非常仔细,若有所思地说道:“贾先生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的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对吗?”
贾易奇怪地看了一眼徐凡,点了点头。
“对。”
“其二乃爽灵,主智慧,理性,又称识魂,常在人身,一旦离体便会丢失神智,浑浑噩噩,而人死之后,爽灵会离体七日,头七时才会返回。”
“这期间往事种种自会重历,许多幽魂的怨念就是在这期间诞生的。”
萧关达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所以,他们刚才迷茫呆滞的原因,就是因为爽灵不在。”
“对,胎光存于天道中,无实体,爽灵就是意识,亦无实体,存在实体,能够被我收拢的,只有第三魂——幽精,又称人魂。”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魂,它主宰潜意识的欲望和性格,因此人死之后,只剩下幽精的幽魂,如果没有及时被地府带走,就会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墓地,灵位这些地方。”
“直到头七之时,爽灵归位,要么化身为厉鬼,要么进入轮回,或者被拘魂的黑白无常带走。”
“三魂必须同时存在,才能正常行走在阳世。”
“而当初柴松赛和我准许他招揽的小队成员,是我与秦广王打过招呼的,他们不会被阴司之人带走,爽灵与幽精便会一直在,而阴阳配阳便是替代天魂的存在。”
“毕竟,绣衣使者虽然战力不逊神佛妖鬼,却不得长生,没有阴阳配,我们和天地间的幽魂没有区别。”
说到这儿,贾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怅然。
唉,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柳老的神色有些复杂,看了看贾易和柴松赛,又看了看向麒山等一众幽魂,长叹一声。
“我代表赛尔斯人民,感谢贾先生,柴队长和所有的绣衣使者,为阳世和平所做出的贡献!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萧关达与徐凡也一齐附声。
“诸位客气了,这也是我们自己的宿命。”贾易摇了摇头,随后脸色一正,开始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敲竹杠嘛,你得贩卖焦虑啊,不说的现状严重一点,怎么成功?
“所以,要想要让他们都留在阳世,成为绣衣使者,需要做两件事。”
“其一,头七之时,柳先生需要去一趟玉都县鬼门关,我会提前支走交割的黑白无常,你准备三顿丰盛的宴席,装在食盒里,宴请门口两位执勤的鬼卒。”
“他二人当年因此事犯错,所以初时必然不会答应你任何请求,需早中晚连请三次,再告诉他们愿意以众生祈愿,为其塑像建庙,他们便会告知于你,何时何地能遇到一个人。”
“而他,是地府阴司以外,唯一有能力促使这么多数量的幽魂,全部留在阳世的人。”
“找见他后,便告诉他,明镜司会在吕祖诞辰上,汇集全真道八十七宗脉,为他正名即可。”
“敢问先生,这人是谁?”柳老一听这人居然这么大能量,必定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颇为谨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