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今日,所言无半句虚言,全真仙霞派乃重阳真人嫡传,与七派同位,如何不能参加吕祖祭典?!”
“呵,世人皆知,重阳真人门下全真七子各传一派,何时有的第八个徒弟?”
“你要是扯些其他的师承渊源,兴许还会被你唬住,可你胆大包天,硬要扯上重阳真人。”
“来人,把他给我轰下山去!”
“此人绝非全真道弟子,妄图混入祭典,必有所图!”
一听八仙宫寮房巡照卢飞道人如此斩钉截铁地断定谢玄晖绝非全真道弟子,旁边围观的安全员们顿时放心。
立马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扣住谢玄晖。
却不料!
一阵强大的斥力从他身上袭来。
三名安全员赫然发现,与眼前这道士虽仅有咫尺之隔的距离,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前进半步。
卢飞瞬间愣在当场,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与此同时,林川也感觉到了超凡者的波动。
下一秒。
殿前广场冲出数人,疾驰着掠向第二道宫门外。
是超凡者的灵力波动 。
第二道宫门之外。
三名安全员的手掌,像是陷入泥泞中一般,进退不得,额头上渗出冷汗,面露骇然之色。
卢飞等人愣在原地,一脸见鬼的表情。
其余的安全员们如临大敌般地端起枪口,将谢玄晖团团包围起来,尽管他们知道所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超凡者。
但他们是兵。
保家卫国的士兵。
虽是凡人之躯,但面对危险从不会后退半步的士兵。
八仙宫附近的十几个狙击手,也同时将瞄准镜对准谢玄晖,山门外大队的士兵正在朝这边赶来。
“住手!”
柴松赛第一个冲出宫门,一眼便知道眼前这青年道士必是超凡者无疑,周身流转的灵力于他而言,就如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
这个人的灵力波动有些奇怪。
他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尊正熊熊燃烧的丹炉。
看似气势不显,实则汹涌炽烈。
这是一脉之前从未见过的修行方式!
柴松赛当即做出判断。
在他身后,何清易、虚昀二人接连出现。
他们也是一眼就感受到了对方灵力波动的神奇之处。
尽管对方的灵力等级才刚刚迈入启灵境。
但灵力波动所反应的正是超凡者修行方式的特点。
显然这位青年道士的修行方式与正一道修斋醮而通天地,荃宗修心性而证自空,儒家修才气而展文华,绣衣局修理念而退鬼神是截然不同的。
“泥牛入海,熔断江河!”
何清易伸手一指,灵力涌出,谢玄晖周身那如同泥潭一般的空气,骤然松动,三名挣扎的安全员登时失了重心,仰面摔出。
果然不止有我一个超凡者!
谢玄晖面色一凝,方才那一式他就能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名道士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全真道必须满发大领,头戴混元巾。
此人虽然蓄发,但长度应该不超过三尺,头戴南华巾,不像是全真道门人。
不过……
都不影响。
他今天就是来闹出动静,好让嵇鸽替他取走纯阳剑胚的。
“贫道谢玄晖,全真仙霞派传人,受全真道护法神使所托,得重阳真人传承,忝为全真道当代掌教,敢问道兄师承何派?!”
全真道当代掌教?!
卢飞脸上的表情更加惊恐。
若是若在之前,谢玄晖跟他说自己是全真道当代掌教,他定然嗤之以鼻,嘲笑对方大言不惭,牛逼吹上天。
因为自从元朝佛道之争,全真败北之后,便分化为各宗派自行发展,再无掌教一职出现。
但现在不一样了。
谢玄晖竟然是超凡者!
他所说的全真道掌教到底是真是假,谁敢质疑?
柴松赛等人也纷纷对视一眼,倒是没想到他还有着这样一层身份,如果对方真是全真道掌教的话,不论全真道如今有多少超凡者,都是他们必须要争取的对象。
上一次在霓虹,已经让赛尔斯一众超凡领袖们明白,他们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应对这个世界的危机。
“贫道乃茅山上清派第八十八代掌教何清易!”
正一道的人?
正一道的人来参加什么吕祖诞辰祭典?
你们的祖师是张道陵啊喂!
谢玄晖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虚昀。
好歹正一和全真祖师虽不一样,教主可都是三清,这儿还有个教主是三世三身五方佛的佛门僧人呢。
更加难以吐槽。
柴松赛见状,出声打着圆场。
“道长既为全真道掌教,今日吕祖诞辰祭典,自当有你一席之地,如此怠慢,是明镜司工作做的不到位。”
“不妨就此罢手,一同入内?”
“今日还有全真道的一件大事呢!”
他身兼明镜司和超凡界双重身份,也没有什么一派宗师放不下颜面,自然是主动选择将责任揽到明镜司身上,将一场冲突消弭与无形。
“自无不可。”
谢玄晖眯眼微笑,随着柴松赛几人一同踏入宫门,路过卢飞身边时,谢玄晖蓦然一顿,也没说些什么,只是看他一眼,后者顿时如坠冰窟,周身发寒。
“咕……”
紧张地咽下一口口水,卢飞有些后怕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复杂地看着谢玄晖的背影,脸色一阵纠结。
突然。
像是打定主意一般,猛然一跺脚,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去特么的李超群。
现成的全真道超凡者在这里,抱紧他的大腿,不必跟着李超群靠谱吗?
刚一走进殿前广场。
已经得到消息的柳老率先迎了上来。
“一时误会,玄晖道长切莫放在心上啊,我是明镜司超应办公室主任,在这儿先替明镜司的工作人员,给道长赔个不是。”
柳老的姿态放得很低,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本来就是明镜司为灵气复苏时代定下的基调。
谢玄晖虽然顽劣成性,但也不是怙恶不悛之人,眼见着双鬓泛白的柳老主动迎上,先一步致歉,自然生不出恶意来。
“老先生客气了,玄晖一脉素来不为人所知,这是在所难免的,何来的不是。”
“正是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