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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官兵便将张知府的府邸牢牢包围,有好奇的百姓想看热闹,却被层层官兵阻拦。

此刻知府府内,张知府同其妻女都被扣押在前厅。

与他们的狼狈不同,秦妤坐在主位上,正怡然自得地品着茶,一副慵懒做派,将他们无视了个彻底。

“放开本小姐,你凭什么抓我!”张小姐不断叫嚷,同时晃动身子想要挣开束缚,不过她的挣扎终究只是徒劳。

见挣脱不开桎梏,张小姐将目光放到了秦妤身上,咬牙切齿地道:“是不是你这个贱人,那些废物,怎么就没杀了你!”

听了这话,秦妤才提起些精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俗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

“本宫既担了祸乱朝纲的名声,总要活得久一点,才能对得起祸害这两字,张小姐说是不是?”如今这个局面,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秦妤说话也没了顾忌。

虽是问句,可秦妤却没打算让对方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还不快把人带下去,叽叽喳喳的,吵得本宫头疼。”

一个有些跋扈的小丫头罢了,左右也活不了多久,秦妤也不会和将死之人计较。

张小姐依旧在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相较之下,郝夫人则是一脸震惊。

在知府夫人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郝夫人对事情还是有一些敏锐程度的,她听得清楚,秦妤方才用了祸乱朝纲这个词。

当今世上能当起祸乱朝纲这个词的女人,也就只有一人……

想到这点,郝夫人顿时慌了神,眼中一片死寂,完了,招惹了她,怎么还可能有活路。

不等看押张小姐的官兵有所动作,秦妤先挥了挥手,淡淡道:“行了,张知府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一时间官兵尽数离开,偌大的前厅仅剩下三人。

秦妤放下手中的茶盏,瞥了眼被绑在地上,却依旧身姿端正的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本以为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到不想竟还有几分风骨。

指尖不断地敲打着扶手,发出阵阵闷声,秦妤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指腹点在木质扶手上的声音不大,但却仿若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如今的局面。

张知府不清楚秦妤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秦妤究竟知道了多少,手里又有多少证据,若是她知道的不多,或许自己还能有一条生路。

寂静的环境下,时间格外难熬,明明秦妤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坐在一旁,张知府的身上就出了一层冷汗。

随着敲击声的消失,张知府心里咯噔一下,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知府神色慌张,全然不似方才的冷静。

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秦妤轻笑一声,语调轻松,根本不像是在审问犯人:“知府大人别那么紧张,本宫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要不了大人的命,大人何必如此惊慌?”

张知府从秦妤的话里听出了些别的意味,眼睛亮了亮,但还是有些不确信,他怕是自己回错了意。

“殿下的意思是……”张知府试探地问道。

“正如大人所想。”秦妤微微勾唇,没再同他绕弯子:“只要大人指认出幕后主谋是谁,本宫就饶你一命。”

张知府眸色暗了暗,他不确定秦妤这话究竟是不是试探:“什么幕后主使,小人愚钝,还请长公主殿下明示。”

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秦妤如何听不出对方是在同他装糊涂。

秦妤对站在身后的沈江伸了伸手,下一刻一本账册便放在了手上。

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随便展开了一页,便撇到了张知府面前。

“大人看看,这上面写的东西熟不熟悉?”秦妤弯着眉眼,可笑意并未达眼底。

闻言,张知府低头看了眼上面写的东西,顿时脸色苍白,但还是打起神,强撑着道:“这东西殿下是从哪里来的?小人从未见过。”

嗤笑一声,之后还有不少事情要她处理,如今这处事闹下了,想来过不了多久皇帝就会派人来让她回京,她如今不想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眸色暗了暗,反正在场的不过只有他们三人,秦妤索性把话说明白了:“矿山,盐引还有崇福寺后山的五万私兵,张大人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

张知府身子抖了抖,他是想过秦妤知道的绝不止铁矿这一件事那么简单,但他属实没想到,她竟然全都知道。

显然,秦妤这次南下是有备而来,那所谓的幕后主使是谁,秦妤必定一清二楚,她方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让他做一个人证罢了。

豢养私兵,这可是谋反的大罪,虽说主谋是魏王,可他作为帮凶,依旧是死罪难逃。

就算秦妤说能保他一命,皇帝也不会同意。

秦妤如今让他出面作证,无非是没找到可以牵连到魏王的证据,她想要利用他彻底将魏王拉下马。

张知府在江南任职十多年,虽未怎么和秦妤打过交道,但也听闻过,当初先帝登基后,长公主立刻同那些在夺嫡中帮了忙的权臣翻脸,将他们尽数斩杀,一个都没放过。

秦妤的话在他眼里并不可信,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届时自己没了利用价值,她随时可以舍弃自己。

又何必为了他这么一个弃子,同皇帝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再者,他虽不是京官,但在官场沉浸多年,有些事情他看的清楚。

想要扳倒一个人,所谓人证不过可有可无,就算没有,也可以造假,不光是人证,就连物证也可以伪造,事情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偏向谁。

皇帝是与秦妤不和,可这又如何,一旦涉及到谋反,便都不一样了,谋反这种事,向来都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张知府的心思可谓是百转千回,定了定心神,抬头看向秦妤,张知府选择了隐瞒:“长公主所言,小人一概不知。”

左右都逃不脱一个死字,与其背上谋反的骂名,倒不如让自己身上的罪孽轻一些。

不说别的,起码后世不会骂他骂的那么狠。

见状,秦妤微微皱眉,她知道,对方这是已经作出了选择。

不再试图说服他,秦妤缓缓起身,回首看了沈江一眼,朱唇轻启:“杀了吧。”

沈江什么都没问,按照她的吩咐,手起刀落,了解了对方的性命。

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反抗,就没了声息的人,秦妤一时间有些感慨,多少年前不懂阿谀,被百官排挤的人,终究还是学会了奉承。

秦妤以张知府畏罪自杀的说辞搪塞了其他官员,但这些官员也都不是傻的,自然能猜到张知府是被秦妤杀的,不过他们没那个胆子去质疑就是。

张知府的亲眷尽数收押,府上的财物全数充公,秦妤让人动了些手脚,以至于衙役抄家时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书房的那间密室。

密室内未来得及掩藏的账本和金银,成了郝家贩卖私盐的铁证。

一道斩立决的旨意,江南最大的商户,顷刻间没了生机。

一时间,江南官员都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拿来开刀的就是自己,尤其是平日里同张知府走的近的,更是战战兢兢。

两座府邸上的金银太多,全部处理完就用了近三日时间。

期间,秦妤让人去了趟崇福寺,果不其然,那批私兵已经被尽数调走。

这之后,秦妤又处置了些知道内情的官员,索性魏王怕人多坏事,知情的人没多少,倒也省了秦妤不少麻烦。

事情太多,秦妤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沈江看着趴在桌案前睡着的人,满眼都是心疼,想将人抱到床上去睡,可又怕吵醒了她,无奈只能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沈江刚收回给她撘披风的手,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下意识地皱眉,还不等他阻止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殿下,京城来人了,说是接殿下回京。”

秦妤本就睡得不踏实,这一下是彻底把她惊醒了。

反应过来门外通报的人说了什么,秦妤有些意外,没想到京城的人这么快就到了,她还以为至少还要两三才能到。

醒了醒神,秦妤没让人进来,而是隔着门问了一句:“来的是谁?”

“是林阙,林将军。”

“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来的既不是她想的那一个,秦妤也懒得去见对方。

打发了下人,秦妤将视线落在沈江身上,示意他坐到自己身侧,随即便窝进了他怀里:“皇帝派林阙来是在催我回京,科考在即,姚弘之会跟我回去。”

秦妤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些公文,嘱咐道:“这些公务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你应该能处理。”

沈江将人搂紧了些,心底纵然不舍,但也没说出让她多留两日的话来。回京也好,殿下这段时间太累了,回到公主府至少可以安心休息一阵。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不能同殿下一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殿下。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秦妤莞尔一笑,在他唇角亲了亲,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听了这话,沈江眼底浮现出些许喜色,随之便是沉重。

殿下交代给他的事,分量有些太重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秦妤补充道:“对了,届时记得把柳晏带着,另外告诉他,晚些时候在给他介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