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比男人靠谱。
回酒店的路上,三个女人嬉笑怒骂,直言直语,一通发泄,就这么把裴夏的心结打开了。
车门打开,三个女人下车,眼眶都是红的,像是哭过,嘴角却是压不住地上扬。
三个男人看见,皆是一头雾水。
各自先回房间休息,中午出去吃饭。
蒋湛牵着裴夏走进房间,关上房门,马上捧起裴夏的脸,“你刚才哭过?”
裴夏的眼睛很漂亮,清潭般的底色,有着天生魅惑和温柔,她迎着蒋湛的目光,睫毛弯起,“嗯。”
是哭过?可不像是不高兴的样子?
蒋湛蹙起眉,“因为什么哭?”
裴夏伸手搂住蒋湛的脖颈,踮起脚,视线落在男人饱满丰润的唇上,凑近亲了一下。
裴夏极少主动,蒋湛愣了一下,轻轻回吻,执拗地又问一遍,“所以,你为什么哭?谁惹你了?”
裴夏缓慢地闭上眼睛,“别说话,认真点。”
蒋湛被她的表情引得情动,身体里瞬间炸开一团火,下一秒,把人抱起,按在沙发上……
在西城的那些日子,住在裴夏家的老房子里,几乎每晚蒋湛都缠着裴夏。
到了秦州,裴夏的情绪一直不高,晚上回来也很少说话,蒋湛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每晚就静静地陪着她,或者像哄孩子似的,慢慢拍着哄睡。
裴夏主动一次,蒋湛根本绷不住,何况裴夏还这么配合。
沙发上不够,回到卧室,再到浴室,最后裴夏昏昏沉沉,蒋湛拿着浴巾仔细包裹好,把人轻轻慢慢地抱回床上,一会一趟地拿来护肤品,吹风机,小心翼翼地伺候。
裴夏醒着,但累得不想睁眼,她嘴角微弯,脸颊粉红,长发海藻般散开,整个人像是精心雕琢的漂亮。
蒋湛仔细给她擦面霜,忍不住又亲上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回来的路上为什么哭?你们聊什么了?”
裴夏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怎么还问?”
蒋湛半跪在床边,放下面霜,又拿起眼霜,“我担心你。”
裴夏的眼神由戏谑变得温柔,她翻身坐起。
蒋湛赶紧起身,拿被子把她裹好。
裴夏伸出手臂,“抱抱。”
蒋湛坐在床边,抱住她,“你这样子,我更担心了,到底什么事?”
裴夏躺在蒋湛的肩膀上,整个人蜷在蒋湛怀里,轻笑着开口,“我只是想通了,所以很开心,嗯……特别开心。”
蒋湛语气温柔,“想通了什么?”
裴夏顿了顿,“我花点你的钱,你不介意吧。”
蒋湛垂目看她,“要买什么?告诉我,我给你买。”
裴夏表情好像很难为情,“嗯……我想用钱解决那件事。”
蒋湛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扶着裴夏的肩膀,把人从他怀里拉起来,勾起唇,“想通了?”
裴夏:“嗯。”
蒋湛:“不拧巴了?”
裴夏:“嗯。”
蒋湛凑近,温柔地吻了吻,“早就该这样,以后都不要自寻烦恼。”
裴夏回抱他,“你是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
蒋湛:“怕你不高兴,否则连这件事都不会让你知道。”
裴夏:“我也怕你不高兴。”
蒋湛:“你现在的决定,我就很高兴。”
裴夏:“你以后不会让我还吧?我可还不起。”
蒋湛:“需要我签署一份自愿赠与?我现在就让律师拟好。”
裴夏:“好啊!”
蒋湛:“好,我马上打电话。”
蒋湛松开裴夏,要去找手机,刚才进门两个人一直闹到现在,手机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裴夏拉住他,“神经。”
蒋湛:“我认真的。”
裴夏眯起眼睛,余光忽然看到墙上的挂钟,直接倒吸一口气,“天!12点了!中午要跟小叔梅姐一起吃饭的。”
话音刚落,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蒋湛寻声去找手机,原来掉在沙发旁边。
“好的,我们现在就下去。”
半小时后,一楼大堂。
蒋湛牵着裴夏从电梯里出来。
“小叔,小婶,抱歉,刚才我处理公司的事情,没有注意时间。”
蒋湛掩饰地面不改色心不跳。
裴夏站在旁边,淡定微笑,神色自若。
实则心里:好一对戏精,不愧是一家。
车里,方芸盯着裴夏,近距离观察。
裴夏往后撤了撤,“干嘛?”
方芸哼哼两声,“早晨你身上是香水味,现在怎么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有,蒋湛早晨去机场的时候大衣里面是高领t恤,刚才穿得是黑色丝绸衬衣,你们两个……刚才回去睡了?”
裴夏一怔,而后笑道,“方小芸,你不去当警察,真是太可惜了。”
方芸马上看向颜梅,大声道,“梅姐,我说什么来着,刚才他俩迟到,我就说肯定没干好事吧,咦,青天白日的,夏宝,你变色了。”
颜梅:“蒋湛二十几岁,正当年,理解一下嘛。”
方芸:“也是,我家那颗老帮菜早没这劲头喽。”
颜梅噗嗤一声,“注意点影响,别让我闺女听到了。”
方芸赶紧伸手在颜梅肚子上摸了摸,“乖宝贝,姨姨说的就是一种菜哈!”
颜梅拿开她的手,“涩涩的姨姨,别教坏小孩子。”
裴夏从车窗反射的影子中,看到自己的脸烧了起来,淡淡粉色,嘴唇水润润的,被某人亲太多了。
与此同时,高父高母把肖雅堵在了小区车库的出口。
一辆白色宝马,驾驶位上是肖雅,帽子围巾口罩加墨镜,如果不是小区保安跟高母通风报信,他们两个哪能认出这是肖雅。
后排座位上,高囡囡和一个年过六旬的妇人坐在一起。
高囡囡认出高父高母,“是爷爷和奶奶。”
肖雅扭过身,生气道,“他们是来带你走的,你想跟他们走吗?”
高囡囡吓了一跳,哼哼几声就要哭。
妇人一脸厌烦,“不能哭!”
接着怒道,“要我说,给他们得了,这是姓高的种,你带在身边做什么。你现在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你死了这孩子还能跟你一起去死不成?”
“妈!你现在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没死,医生也没说我一定会死。”
肖雅气急,撤下口罩。
妇人伸着头,看了看车前,撇撇嘴,“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这两老东西就盯上这儿了,以后你走了,成天来这烦我,我可不愿意。”
肖雅闭了闭眼,“不会的,我会跟他们讲清楚。”
“讲什么讲啊,他们要是讲道理,就不该跟到这里啦。他们是缠上你了,他们的儿子在牢里出不来,现在就指望你养家糊口。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把你爸气死,现在又想气死我。”
妇人滔滔不绝,高囡囡吓得小声哭起来。
肖雅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别哭宝贝,那是爷爷和奶奶,妈妈下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你在车上跟外婆在一起乖乖等着,不要下车,不要惹外婆生气,好吗?”
高囡囡眼眶里噙满泪水,乖巧地点点头。
肖雅心痛地要死,如果她真的命不久矣,她的女儿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