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惊画有理由怀疑,谢与背着她偷偷刷了什么秀恩爱小招数了。
还收藏学习过的那种。
不然。
怎么能想到那些姿势?
她发在微博上是最正经的一张了。
其他的……怎么说,就不太适合发到社交平台的那种。
谢与正垂眸挑着照片。
他之前设为手机屏保的照片,是前段时间去游乐园拍的。
马卡龙配色的梦幻旋转木马上。
小姑娘的笑意明快又甜,闪烁的灯光如星子抖落,坠落在她澄澈眼中,而坐得低一些的男人,姿态懒散,侧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乌黑口罩上方,眼尾轻弯。
那时,谢与给帮忙拍照的恬恬妈妈发了红包表示感谢。
然后直接打印了好几张照片出来,放进相框,搭在书房架子上。
——现在,他开始在新的照片中精挑细选了。
见谢与的指尖点向一张她仰头和他接吻的,郁惊画蓦地伸手,制止谢与的动作。
小声提醒,“当手机桌面……不太好吧。”
谢与拧眉,又仔细端详了片刻。
欣然颔首,“也是,画画这么可爱,只有我能看。”
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郁惊画发在微博上的那一张。
谢与漫不经心的解锁手机看了看。
满意地收起。
“下午有个画展,要不要去看看?”
郁惊画还在看着微博评论,明明最开始还在清清纯纯搞纯爱。
也不知道从哪条评论开始。
画风一转。
在体型差这个话题下,一路冲上了高速公路。
郁惊画看得有些耳热,指尖滑动的速度却是没有一点收敛。
嗯?这句话还有这种意思?
怎么还有姿势的图……
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听到谢与在耳边响起的话,郁惊画咻得压下手机屏幕,顿了顿,“什么?”
谢与眉梢轻挑。
他伸手,用指腹捏了捏泛着薄红的耳廓。
低声重复了一遍,“下午有个画展,要不要去看看?”
“有一个板块是服设的,我想着,画画也许会感兴趣。”
郁惊画确实有些感兴趣。
再加上,刚刚看到有粉丝发了哭哭的表情,说她谈恋爱之后都不更新了。
便点了点头,“好。”
谢与就凑过来,很轻地吻了吻她的唇。
郁惊画以为自己收得够快了,谢与肯定什么也没看到。
却没想到。
转过身。
谢与熟门熟路点开了专门为了郁惊画下载的微博,找到了特别关注。
点开评论区。
在滑动到一条评论时,指尖微顿。
……挣脱不开的姿势?
好东西。
保存了。
-
画展在京北艺术馆开办,牵头的组织是京都美院、京都服装学院和京北白家。
正逢六月毕业季。
内部分了不同的板块,还有两所院校的优秀毕业作品展出。
郁惊画下车时,正巧看到白桦站在艺术馆门前,接受媒体采访。
太阳有些烈,谢与从另一边绕下车,牵住郁惊画的手往里走。
随口问道,“在看什么?”
“那是白桦老师。”郁惊画示意了下,“我以前上过他的画画课。”
也是在课上,才认识了作为小助教的白绪言。
谢与淡淡一扫,“你之前和我说过。”
郁惊画慢了半拍想起,之前说起的时候,谢与说白家和他们有矛盾来着。
她也不再耽搁,连忙拉着谢与进了侧门。
不远处,白桦结束了采访,和气笑着与电视台记者握了握手。
白绪言从正门走出,喊了一声,“爸,都安排好了。”
记者看着白绪言,眼前一亮,“白老师,您可没说今天您儿子也在啊,要不然再加个板块?”
白桦拍了拍白绪言的肩膀,笑呵呵道,“家里老人生病了,也是刚把他叫回来,正好给我打个下手。”
“这小子,对这次展览具体情况不太熟悉,个人画展也拖拖拉拉了很久都没开,还是别采访了,省得曝光了,他定不下心去画画!”
记者理解点头。
白桦做了个指引的手势,“那我们现在进去吧。”
白绪言端着温润浅笑,跟着他们身后,余光瞥见一抹有些眼熟的身影。
他转头去看。
侧边进门处的帘子微微晃荡,模糊印出靠近的两个身影。
他没放在心上,转回头往前走去。
……
艺术馆很大。
侧门进去,是油画的展览,洁白墙壁挂着不同风格的画作,旁边贴着小小的标签,清晰记录着画作的名字和作者。
往前是国画、雕塑……
最里面的一大块区域,才是服设的。
郁惊画看得眼花缭乱,谢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始终耐心地陪着郁惊画。
等逛完服设区域。
郁惊画站得有些累,干脆和谢与去休息区坐了会儿。
休息区有不少人,还有提供免费下午茶的吧台。
郁惊画收拢裙摆,抬头看了看玻璃柜内色泽漂亮的小蛋糕,转眸望向谢与。
什么也没说。
只是眼尾垂落,唇瓣微抿,无端透出了几分乖巧和渴望来。
谢与轻笑,任劳任怨地站起身。
“想吃哪个口味的?”
郁惊画:“巧克力脆皮的那个梦龙卷!”
谢与颔首,“坐这儿等我。”
看着谢与站在吧台前、穿着休闲衬衫的背影舒展散漫,郁惊画捧着脸,无意识晃了晃伸长的腿,有些愉悦。
她正全神贯注欣赏着谢与的背影。
倏而听见一道熟悉的清润嗓音在身后响起,“……画画?”
郁惊画回头。
意外地看到了一身休闲款白色西装的白绪言。
白绪言上前两步,目光一扫,自然地将吧台前那个衣着休闲的人影忽略了,“你一个人来的?”
“他没陪你吗?”
郁惊画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白绪言,慢了半拍回话,“没有啊,谢与陪我来的。”
白绪言皱眉,“他人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余光中,好像有一道身影靠近。
但白t配宽松衬衫,一看就是个年轻男生,估计是美院或服院来的人。
白绪言没放在心上,还在继续说着,“他也太不负责了……”
话音刚落。
郁惊画长睫轻颤,目光往他身旁而落。
下一秒,白绪言感觉肩上一沉。
男人嗓音低沉含笑,语调轻松闲适。
和肩膀上落下的重重力道截然相反。
“白先生这么关心我?”
白绪言惊讶侧头,看到了神态慵懒的谢与。
男人歪了歪脑袋,眼眸漆黑,似笑非笑。
他将甜品碟放在郁惊画面前。
像是不经意,屈指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语调从容,“不过,白先生想错了,我是给我夫人拿甜品去了。”
宽松领口微斜。
露出了冷白肌肤,和颈侧一点浅浅的红。
就差怼在白绪言眼前。
大声叫嚷——
看到了吗,我老婆给我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