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澜也听说过华鸢女君的名号,她是瑶仙岛岛主的幺女,修为在化神期大圆满。
当然了,她出名并不是因为身份和修为,而是因为她是一名六品丹师。
炼丹师等级一共十品,由于考核非常严格的缘故,晋升起来相当困难,尤其是五品之后,品阶之间的距离犹如万丈沟壑一般。
丹修极其看重天赋,所以在修仙界中备受尊重,尤其是这种品阶高的,就算是修为比她高出一个境界,也得敬她三分。
说句通俗点的别人宁愿得罪一名化神期的剑修也不愿得罪元婴期的丹修。
他思索了片刻道,“几年前就听说华鸢女君一直突破不了化神期,和飞星阁那个老头子一样阳寿快要耗尽了。
但是她运气没有那老头子好,闭关了还是没有突破,估摸着这次来拿冰魄花就是想着把自己的阳寿给续上,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突破吧,也算是最后的机会了。”
温相宜翘了翘唇,“飞星阁虽有能耐,但是瑶仙岛也不是好惹的。
这女君压低修为亲自进入秘境来找冰魄花,估计已经是火烧眉毛了,若飞星阁还是这般嚣张,双方必定会打起来。”
华鸢女君显然和飞星阁的人已经吵过一轮了,所以周围的人看到她说话并没有多惊讶。
温相宜见华鸢女君脸色很难看,心中猜测先前她应该好好沟通过,毕竟都是化神期的人了,先礼后兵这个道理自然是懂的。
然而飞星阁的人软硬不吃,一门心思的想要独占那朵冰魄花,所以才惹得她如此生气。
凌澜看着温相宜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现在不拱火了?”
温相宜冲他竖了个中指,“虽说华鸢女君压低了修为,但她好歹也是一名化神期的尊者,你现在出去拱火不找死吗?”
凌澜回了个中指,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女君因为特殊情况需要这朵冰魄花,也与我们好好说过了,你们飞星阁的人凭什么就要独占?”
“就是就是!同为修仙之人,帮扶他人一把,也算是给自己种下善缘。”
“今日你们若是独占了冰魄花,就不怕沾上因果关系吗?”
……
这时,围在周边的那些修士也纷纷帮华鸢女君说起了话。
一方面是因为看不惯飞星阁,另外一方面则是想讨好华鸢女君,毕竟她可是六品丹修啊!
饶是众人都纷纷指责起来,飞星阁的人依旧面色不改,就当做没听到一般,有的人甚至还露出了轻蔑之色。
温相宜啧了啧舌,“他们好嚣张啊,真不怕出去挨揍!”
华鸢女君见状,目光愈发阴沉,“看来你们飞星阁是下定决心与我们瑶仙岛交恶了?”
飞星阁的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华鸢女君微眯,正欲继续说话,一道携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那声音清冷悦耳如枝头细雪,泉上浮冰。
“女君这话严重了,我们飞星阁的人一向待人友善,怎么会随意与人交恶呢?”
飞星阁的人闻声,立马收起了先前倨傲的模样,忙不跌的朝两边散开,站得整整齐齐,十分恭敬的低下头,齐声道,“少阁主。”
一道细微的沙沙声响了起来,只见一条黑色的巨蟒从人群中蜿蜒着爬了出来,他硕大的脑袋是三角形的,绿油油的眼睛上方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鼓包,这是要化蛟的特征。
当然了,主角并不是这一条黑色的巨蟒,而是坐在它身上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一袭玄衣,胸前用金线绣着北斗七星,一头墨发高高竖起,发带上缀着红珊瑚和小铃铛,随着蟒蛇的游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样貌生的极好,长眉若柳,唇红齿白,明明男生女相却不过于阴柔,最招眼的莫过于他眉心中间的那一点朱砂,为那美的过分的样貌增添了几分妖冶。
蟒蛇游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垂下了它那一颗硕大的头颅。
不过少年却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曲着一条腿,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华鸢女君,漂亮的眉头微微扬了扬,“女君你说是吧?”
他这一行为落在旁人的眼里,那是相当无礼,毕竟华鸢女君好歹也是一名化身期的尊者,与尊者说话前不行礼也就罢了,居然还大大咧咧的坐在灵兽背上打量对方?
温相宜看着那少年,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到那人的第一眼就莫名有些心悸,很不舒服。
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逼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忙收回了视线,埋下头盯着地上的白雪看了许久之后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怎么回事……
好奇怪……
“怎么了相宜?”一旁的凌澜和江少白皆是注意到了她有些不对劲,纷纷开口问道。
温相宜抬头冲他们笑了笑,“没事,就是莫名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可能是因为看到那条蛇的原因吧,毕竟我以前差点死在蛇手里。”
凌澜看了看那条蟒蛇,又看了看温相宜,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你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哪里不舒服?需要丹药吗?”
江少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应该不是因为那蟒蛇吧,而是因为飞星阁的少阁主。”
刚才他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温相宜在看到那少阁主的时候立马就变了脸色,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
温相宜先是一怔,随后长舒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不舒服,那种感觉我没法形容,反正就是很难受,喘不上气,但是我不认识他,先前也从来没见过他。”
凌澜闻言思索片刻,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好家伙,你这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温相宜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骂骂咧咧道,“一见钟情你个大头鬼呀,我不是心跳加速,我是心跳差点停止!
而且我很清楚那种感觉不是喜欢,恰恰相反,我刚刚有种想要弄死他的冲动!”
温相宜这话并不是给自己开脱,她确实有那种冲动,尤其是在心悸的那一瞬间,很想拔剑将那人捅个对穿!
凌澜嘶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委委屈屈道,“难不成是因为他太装了,你看不惯装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