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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

冷不丁地,长生剑颤动起来,它发出嗡嗡声鸣之后便化作一道白光,飞入了甬道之中。

温相宜心中一惊:“跟上去看看!”

两人追寻着长生剑的踪影,穿过长长的甬道,发现甬道的尽头居然还是一道石门和方才的情形如出一辙,就连那些星星点点的幽蓝火焰都是一模一样!

而此时此刻,那悠扬的笛音愈发清晰,让温相宜感到奇怪的是,她明明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让她心悸。

她蹙起眉头:“鬼打墙了这是?”

江少白二话没说,直接拔了剑。

爆炸声响起,石门碎成粉末,待到烟尘散去之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一条甬道。

长生剑颤抖的愈发厉害,又化成一道白光,朝着那甬道里面钻。

“长生,回来!”

温相宜目光一凌,飞身上前强行将它唤了回来。

长生剑在手中依旧颤抖,剑刃发出嗡嗡的声音,温相宜和它心意相通,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它现在很不安,甚至是有些躁动。

长生剑没法说话,只能用嗡嗡的声音来回应她,温相宜不知道它到底在焦躁什么,只能伸手抚摸着剑刃轻轻安抚。

这时候笛音又响起了。

“故弄玄虚!”

江少白目光一冷,身上的雷炎焰火瞬间飞出,紫色的雷电遍布整个空间,昆吾剑锋利的剑气带起阵阵罡风,直接朝着那甬道劈了过去!

剑气飞出去的那一刹那,悠扬的笛音戛然而止,雷光之中他们眼前的景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扭曲随后就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一片一片掉落在了地上,几息的功夫之后,真实的场景浮现在了眼前。

温相宜和江少白看清楚眼前的情形时,皆是瞪大了眼睛,瞳孔颤动,面露震惊。

这是一方混沌幽暗的空间,一眼望不到边境,狂风呼啸而过,吹散苍茫的雾气显露出两幅巨大的骸骨。

那两具骸骨靠在一起,堆叠着仿佛两座大山,骨骼有些泛黄,已然看不出任何的生机,偶尔有几缕幽蓝的光芒在上方跳动,如同经历了沧海桑田。

那是……

龙和凤的骸骨!

江少白心中一惊:“这地方怎么会有死去的龙族和凤族!”

温相宜没有说话,她看着硕大的龙凤骸骨,心中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股苍凉悲怆的情绪,面上不由的浮漫出哀恸之色,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此时长生剑争脱开她的束缚,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朝着那两具骸骨飞了过去。

它如同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飞鸟一般在天空不停的盘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温相宜感受到它在悲鸣。

江少白敏锐地察觉到了温相宜情绪的变化,立马攥住她的手腕,往她嘴里塞了一枚丹药,语气严肃:“相宜,念清心诀。”

丹药入腹,温相宜感觉神识清明了不少,连忙念动清心诀,她一连念了好多遍才将心中的情绪勉强给压了下去。

江少白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松开温相宜的手腕,握紧手中的昆吾剑放出雷炎业火,警惕地探查着周围。

这时候那笛音又响起了,骸骨上方幽蓝的火焰仿佛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如流萤一般漫天飞起,朝着一个地方凝聚而去。

江少白目光一沉,一剑扫了过去!

剑光如雷电一般破风而去,然而却像是碰到了棉花一般,被软绵绵的击溃。

只见那幽蓝火焰聚集的地方缓缓显露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是一个手持长笛的青年,他一身红衣翩跹,金冠束发、广袖及地,腰间玄色缎带浓重如墨,仅是一个背影便有一种潇洒恣意的美感。

听到身后脚步声,他放下手中长笛,轻笑一声道:“你们来了。”

温相宜和江少白看着那背影都莫名觉得有几分熟悉,但是又说不出来熟悉在哪里。

沉默片刻,温相宜斟酌了一下,率先开口:“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话音落下,那人忽地噗嗤笑出声来。

“几千年了,倒是头一次听到你叫我前辈,果然时间只要够久,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这句话还是你教我的。”

“啊?”

温相宜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认识吗?”

一旁的江少白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人,淡淡道:“阁下若是相宜的故人,又为何要故弄玄虚呢?合不过来叙叙旧。”

那人又笑:“倒也不是我故弄玄虚,是这遗址之中设有阵法,不过被你们给强行破坏了。”

话罢,他徐徐转过身来。

那人转身的一刹那,温相宜和江少白都不由得警惕起来,可当两人看清楚他的面容时,眼睛骤然瞪大,瞳孔地震,随后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语调惊喜齐声道:

“澜哥!”

“凌兄!”

“不对!你不是澜哥!”

只是一瞬间温相宜便回过神来,她收敛起震惊的神色,目光愈发警惕。

这人虽然和凌澜长得很像,但细细一瞧也能发现有几分不一样的地方。

满打满算,凌澜现在的这具肉身也才十几岁,正当潇洒恣意少年时,虽然性格成熟一些,但是眉宇间却还带着几分稚气。

而眼前这人显然是成年版的凌澜,五官完全长开愈发俊美了,虽然眉宇间依旧有潇洒恣意的感觉,但是气质成熟稳重不少。

而且他的眉心之中有一个明显的金色印记,形似半边兰花,十分别致。

江少白同样警惕,身上的雷炎业火蓄势待发:“你是何人!”

那人随意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长笛,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坏人。”

说完他饶有兴趣的上下扫视了两人一眼,似是感慨一般道:“许久未见,你们似乎变了不少,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说着,他的目光停留在温相宜身上:“尤其是你,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截然不同,虽然气质不同,但是又能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温相宜蹙眉,心中暗暗嘟囔:“你搁这玩绕口令呢?”

那人笑了笑,修长的笛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心,眉头轻轻挑起,沉吟道:“所以现在,我应当叫你相宜还是扶光瑶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