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这个手是吊水吊的?”
莫闻有些震惊,但是手上已经开始夹饭菜了。
嘴上哔哔,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宁霆假装可怜,吃了一口莫闻投喂的菜,才缓缓的说。
“护士打的好疼,哥难道不疼吗?”
想起自己的针是打在手臂,而宁霆是打在手背,莫闻心里一阵疑惑。
难不成这上面有什么讲究?
不过想了想自己拔针时候面目狰狞的样子,莫闻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来一阵匹诺曹发言。
“一点都不疼,我甚至还让护士再给我一针呢!”
“哥,说谎会长长鼻子。”
莫闻瞬间蔫了,乖巧的坐下用手指揉了揉鼻子,确保鼻子还是原来的长度。
“我就是说说嘛,不过为什么我们打的地方不一样?”
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上面贴着创口贴,还是小兔子图案的。
那个是小乔准备的卡通创口贴,问就是哄莫闻用的。
给小孩子太幼稚,给莫闻这小子就正正好合适。
炫耀似的大方展示,说道。
“嘿嘿,可爱吧?这个是小乔给我的,给我整整一盒呢。”
说着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创口贴。
“嗯,怪可爱的。”
很适合你。
这一句话宁霆没有说出来,不是怕冒犯莫闻,而是觉得他会骄傲。
“看在小可怜今天没有管我的份上,就大发慈悲给你一个好哩。”
莫闻嘴上乐呵呵的说着,从里面挑选了一个最可爱的给宁霆手背贴上。
“特意给你挑的哈士奇,黑白的贼帅!”
宁霆的视线放在手背上,他刻意用力留下的淤痕上,此时正贴着一条狼头创口贴。
而在某些人的嘴巴里,这头狼变成了哈士奇。
“嗯,很帅,哥很有眼光,我很喜欢。”
他闭上眼睛耸了耸肩,脑袋微微往一边歪,妥妥的一副你说什么都对的表情。
“哎哟别夸,哥怪害羞的。”?(? ???w??? ?)?
说着重新拿起碗筷,小心翼翼的投喂着宁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莫闻总觉得宁霆吃的时候都时不时看一眼自己。
但是!还是先吃饭要紧。
小心翼翼的喂着,生怕会掉落在床上弄脏被单。
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但是爱护公物是好习惯!
主要是不想惹麻烦。
莫闻在心里面小声逼逼着。
二十分钟,吃饱喝足。
刚放下手里的碗筷,莫闻还没来得及收,就听到宁霆对门口说了一句“进来”。
杜永安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收拾完了所有东西。
“老大!你怎么……唔唔唔!”
杜德越好不容易联系上乔希,得到消息就匆匆赶来,招呼还没打一声就被乔希捂住嘴绑走了。
“有需要喊我就好。”
站在门口的杜永安微微弯腰,说完后就手一抬一抓一拉,这门关的像是吃了某芙一般。
“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人?”
莫闻有些不确定的转头看向宁霆问道。
“你看错了,哥。”
宁霆笑着回答了莫闻的问题。
“真的?”
“真的。”
“哦,好吧。”
说完就一屁.股重新坐回了边上的椅子上,莫闻双手撑着脸,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宁霆。
“?”
被看的宁霆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
他问道。
“没,就是觉得你怎么总在麻烦的正中间。”
这还真是实话,虽然不仅仅只是在麻烦中间,但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
宁霆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感叹。
“我也想知道,可能是老天爷不给我当普通人的机会吧。”
“那你就是单纯的小倒霉蛋喽。”
莫闻做了个鬼脸,整个人没个正行,但还是靠近了一些宁霆。
“那带着小倒霉蛋的哥又是什么?”
“那我就是老倒霉蛋?”
“?”
“这么看我干吗?你以为我是会说我是潇洒弟还是黑小帅?”
“那又是什么?”
“西羊羊与灰大狼啊?”
行吧,动画片是吧。
宁霆无语的抿了抿嘴,看样子下次要找机会补习一下了。
不然完全听不懂哥是什么意思。
门外的偷听三人组表示:不是,老大你倒是让他说正常的话啊!
“哥怎么会是倒霉蛋呢,我觉得哥值得世上所有好运。”
说着轻轻拍了拍莫闻搭着床的手背,宁霆垂眼轻声道。
莫闻倒是无所谓的哈哈一笑,摆了摆另一只撑着脸的手乐呵。
“不至于不至于,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而且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经济足够生活还有富余,家人的话有你陪伴,生活不平平淡淡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不是吗?”
“就是偶尔还是会担心一下你,这次的事情并不简单吧?”
他的脸上笑容慢慢淡去,对上了宁霆的视线。
虽然平时莫闻很容易被人看透,但是偶尔宁霆也看不明白莫闻的眼睛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是仇恨?是不甘心?是不满?
都不是啊,那些情绪和他严重的完全一样,究竟是什么呢?
宁霆虽然好奇,但是绝不想戳开莫闻的伤疤。
“我就是有点犹豫,要是实话告诉哥了,哥会不会怕我。”
“你现在不就是在坦白了嘛。”
莫闻笑看宁霆,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
好奇是有的,不过他既然选择站在小霆子的身边,就代表着他做好了包容并拥抱他所有不堪和狼狈的一面。
听到莫闻的话,宁霆突然感觉面上似乎有神经触动,嘴唇有些不经意的颤抖。
“那我从我懂事起开始说吧。”
“你说。”
坐直了身体,莫闻的双目看着宁霆的似乎有些无奈的神色,伸手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没事,我在呢,有啥不能和哥说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说,我才会犹豫了这么多年啊。
宁霆心里有些苦涩,他自认为了解人心,了解人性,所以他才不敢赌。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他都不想让占据心里所有位置的莫闻离开自己。
干涸了多年的土壤在遇到能够解渴的水流时,它又怎么会放过呢?
自然是狠狠咽下水流带来的所有,滋润它分裂成无数块的干涸之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