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已然渗出鲜血,这篆印已成。
之前我父亲教授我这篆印的时候,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在未入超凡之前,绝对不要动用。
否则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同时这篆印会令施术者背上关于想要审问事情的一切因果。
超凡能够引动天地气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方式去看待他们了。
但我现在已然是这事件的核心。
而我现在未入超凡,但有了万鬼骨的加持,以及瞿如的精血作保,强行动用这篆印虽然勉强,但未尝就施展不出来。
方才泰山王下压我的肩膀,见无法阻拦,只得在我体内大如一道灵气,令我这两界庭审开启的并不完美。
两界庭审,审一个鬼差,在旁人眼里,会觉得小题大做,但只有我清楚我想做的。
我是在赌,我在赌从我爹被引去藏北到现在,看似所有事件的核心是围绕着我爹的,实则我才是这所有事件核心。
泰山王狠厉一声:
【小子,我知道你要干嘛,你今日强开两界庭审,是想求一个事情的真相。不得不说这个契机你抓的正好,我这第七殿的位置也坐的够久了,可我偏偏有理由让你不能知晓的理由,你爹谋划了这么久的事情我今日可不能让你给坏了。】
话音落地,我能感受到之前在司阴九幽门前那种窥探之感再次袭来。
泰山王身下白气上涌,头上缓缓露出一个金黄色的冠冕。
下一秒,就在泰山王头顶的上空,那金黄色的冠冕背后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眼球。
平静且不带有一丝情感地注视这一切。
那硕大无比的眼球布满血丝,对着那金黄色的冠冕射出一道灰暗的光线。
这不是灵气,也不是光亮,更像是一种吞噬一切的黑暗。
泰山王大喝一声:
【这幽冥之中天道终究是有缺,要不然也不能让这等邪物有了可乘之机。莫家小子,我问你,倘若有一日你揭开今日想知道的真相,但这世间有万人会为了你的选择,消逝的不剩下一丝真灵,你还会如此选择吗?】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
“那除却这万人以外,这世间其他人数以亿计的生灵又会如何。”
闻言,泰山王大笑三声:
【小子,你和你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金黄色的冠冕,终究抵挡不住那吞噬的黑暗。
当!
的一声。
金黄色的光芒应声碎裂。
我有些不忍,但通往真相的路上就是这样,我瞪大了双眼。
【小子,我用这千年修来的根基帮你挡下了这因果,我这第七殿后继有人,不像那几个老东西,固守着自己的一隅,不敢出世。今日你强开两界庭审,我能帮你遮蔽的只有一个问题的答案,再多了我也帮你承受不住这因果,你想好了再问。】
两界庭审,顾名思义,是以幽冥这方天地和人世间共同决策的庭审。
我以人世间质问幽冥,就是借人世间的天道的力量向幽冥的天道提出一个问题。
但这问题也有一个局限,那就是不能破开庭审世间,也就是这尸油丹事件的本身,否则会遭到天道的反噬,真灵尽毁。
我看向泰山王,重重点了下头,心中已然有了问题。
我缓缓开口:
“我的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