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烛之地两侧尽是彼岸花海,有纵横两处水域,被叫做火烛之源,也称横斜渊。
我刚才那一句的两个形容,千里花海不见花,横斜渊处不见渊。看似完全超脱出了火烛之路的地界,但实则指的却是这火烛之地的一个隐藏地点,路尽之处。
“正是。”
眼前一脸严肃的船夫闻言,脸色再次变幻,眉头紧锁,而后长叹口气。
见他如此模样,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这路尽之处有什么说法?”
那船夫扭过身躯,走到船头幽幽地留下一句话:
【公子,我不过是个舟夫,摆渡这两岸的游魂。对于这地界并不熟悉,我只管将客人送到地方,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听这话茬,这船夫应该并不想说,对于火烛之路的记载爷爷虽然在日记中提及,但并非事无巨细。
对于那留有爷爷物品的地方,只提到了要和船夫说的那句黑话。
我还想再问,可此时那船夫已经坐在了船头高声吆喝着:
【三尺白布,嗨呦嗬。四两麻绳,咦呦喂……】
算是把我想问的话给噎了回去,我不好再问,目光飘到了四周浮在横斜渊上的彼岸花瓣。
此情此景,让我心中不禁感慨万分,如果说酆都城是鬼魂的归宿,那么火烛之路就是这些无数彼岸花的命运的写照。
思绪飞舞,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体由于惯性向侧后方仰去,我稳住重心,船头上的舟夫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吆喝。
船身几个倾斜,像一叶浮萍在纵横渊上左右摇晃着,只见那船夫将手中的竹竿猛地向空中抛去,而后跃起。
对着天空暴喝一声:
【魄来!】
就在这时,横斜渊的水无数闪烁着烛光的变化点亮,甚至在那横斜渊的下方,也闪烁起烛火的光芒。
那些彼岸花闪烁了几下,而后迅速枯萎,无数的灵气杂糅着若隐若现的烛光,向着那根不起眼的竹竿汇聚而去。
随着船夫的喝声落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竹竿中涌出,船夫顺势将那竹竿握在手中。
【公子,你可要抓稳喽。】
这是火烛之路中摆渡人特有的能力,能够操纵彼岸花和横斜渊中的水面,只不过在典籍中,火烛之路中的有无数摆渡人,可我看了几圈下来,貌似只有眼前的这一位,我忍不住发问道:
“舟翁,这火烛之路中,为何不见其他的摆渡人?”
那船夫调转身形,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猛地将手中的竹竿插进了水面,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水下迸发而出,我脚下的小船晃晃悠悠马上就要倾覆过来。
我赶紧抓住船舷,不出意外的小船马上被这股巨力掀翻,就在我皮肤接触到这横斜渊中的水面之时,那是一股道不明的触感。
我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化,马上我的身体像是被挤压了一样,更准确地说是像是下坠之时突然一股怪力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随后,脚下一沉,再次踩在了这小舟的上面。此时,小舟已经完完全全地倾覆到了水面之中。
但我依旧站在小船上方,只不过这世界‘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