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静静地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叶雪的讲述。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拼图中的碎片一般,逐渐拼凑出一幅完整而复杂的画面。
待叶雪说完之后,二长老微微眯起眼睛,开始仔细地梳理这一系列令人震惊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长老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经过漫长的思考和分析,他成功地理清了所有的头绪。
此时,二长老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欧阳少辰为何会在看到血脉树开花时表现得如此激动,甚至导致体内的灵气暴动,连连吐血数次。
原来,一直以来大家都误以为锦瑟与外人私通并生下一女,给欧阳少辰戴上了一顶沉重的“绿帽子”。
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孩子被别有用心之人恶意调换!
想到这里,二长老不禁感到一阵懊悔和自责。
他们当年自以为是的行为究竟算是什么呢?
不仅冤枉了无辜的锦瑟,更是未能守护好本应属于自家的血脉。
回想起当年得知此事后的欧阳少辰,其状态简直可以用癫狂来形容。
无论旁人如何劝说,他都像是一头失控的猛兽,完全无法冷静下来。那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耻辱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
可惜的是,错误已然铸成,如今即便想要挽回也已是无济于事。
锦瑟早已离世,他们又该去向何人认错呢?
然而,二长老对于叶雪所言之事仍然心存疑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采取更为深入的血脉检测方法。
只见二长老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神秘而强大的法诀骤然从他手中飞出,径直没入了面前的血脉树之中。
刹那间,原本平静的血脉树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生命力,开始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
它的树干不断加粗变高,枝叶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并迅速延伸开来,形成了一片繁茂的树冠。
与此同时,众多新的枝丫也从树干上钻出,使得这棵血脉树看起来越发庞大和壮观。
待血脉树停止生长后,二长老神色凝重地看向叶雪,示意她再次将自己的血液滴入其中。
叶雪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从指尖逼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血脉树上。
随着叶雪血液的融入,血脉树瞬间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只见那些刚刚生长出来的枝丫开始微微颤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二长老全神贯注地盯着血脉树,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在一根枝丫顶端悄然绽放。二长老目光紧紧锁定着这朵花所在的位置,经过反复仔细地查看与比对之后,他最终确定这枝花丫正是属于欧阳少辰的那一脉!
至此,二长老心中的疑惑彻底消散,叶雪先前所说之话得到了确凿无疑的证实。
二长老那原本凌厉如刀的目光,此刻在望向叶雪时,却像是被春风拂过一般,变得柔和而慈祥起来。
他缓缓开口说道:“孩子啊,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外漂泊闯荡,想必吃了不少苦头吧。
不过如今既然已经回到咱们欧阳家了,过去所缺失的一切,家族都会想方设法地补偿给你的。”
听到二长老这番话,叶雪不禁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我这一路走来虽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算不上太过艰苦。
毕竟,我的师父乃是大名鼎鼎的无情剑圣,师伯更是剑峰之主,就连师祖也是德高望重的太上长老。
而且,我所在的师门可是位列十大宗门之一呢!有如此强大的后盾支持着我,所以真要说受苦,倒也谈不上。”
然而,对于二长老口中提及的补偿之事,叶雪心里却暗自思忖着是否应该接受。
她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轻易收下了这份厚重的补偿,万一欧阳家日后以此为由要求她去完成某些艰难甚至危险的任务,那可如何是好?
虽然欧阳家是自己的血脉亲人,但毕竟她没有从小生活在这里,感情也不是那么深,叶雪可不想因为一点好处就让自己陷入到险境之中。
二长老想到了多年前无情剑圣和剑峰峰主也曾来过他们欧阳家,当时他们想要见锦瑟,却被他们以冰凌花为借口支开了。
难道他们当年来就是为了叶雪的事情?
可是仔细想想他们当年所说的话,又觉得有些不对。
二长老把疑问压在心底和叶雪继续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叶雪与二长老交谈许久之后两人才结束对话,缓缓地走回此前所居住的那个宁静小院。
当叶雪踏入院门时,目光首先被那张熟悉的桌子吸引过去。
只见先前送来的那件精美绝伦的嫁衣依然静静地摆放在那里,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它主人的归来。
而院子中的红绸更是如最初那般鲜艳夺目,丝毫没有被撤去的迹象。
不仅如此,就连院子外那若隐若现的监视力量,也依旧坚守岗位,未曾有丝毫撤离的举动。
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叶雪不禁心生疑惑:如今事情已然发展到这般田地,难道欧阳少辰竟然还打算与自己如期举行婚礼吗?
仅凭目前所见所闻,实在难以判断出欧阳少辰真实的想法。
于是,叶雪暗自下定决心,暂且按兵不动,继续耐心等待下去,看看明日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风平浪静;两天过去了,依旧毫无动静。
这两日来,城主府内那些高高悬挂的红绸始终未变,那件精致的嫁衣也依然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城主府里众人对待叶雪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
叶雪每日就在这院子之中享受着美味佳肴,过着看似惬意的生活。
只是,唯一让她感到些许束缚的便是无法自由离开城主府。
除此之外,似乎真的再无其他限制了。
不对!似乎城主府中的那些下人们看向她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切得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这些人全都知晓了自己与欧阳少辰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