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
低沉的语调带着几分玩味,沉默了许久的赤长渊唇角勾起几分戏谑。
他缓缓抬眸看向空中的佛子,即便仰视,气势也不曾落下分毫。
“凭你也敢说光明磊落,凭你也敢说不悔?”
被反问的佛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
总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呢?
这瘟鸡又准备给自己扣什么黑锅?
不行。
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他垂眸低声诵念了一声佛号,看似是被赤长渊的话语说得沉默了,实则是预备伸手先把赤长渊的嘴给封了。
但——
赤长渊的动作显然更快。
在他话语落下的瞬间,他便抬手朝着夜玖久所在的地方猛然一抬,一握。
五指成爪,硬是将夜玖久掐着脖子提到了自己身前,煞气凛然,邪气肆意,连眸底都腾起一抹疯意。
不知道这两人在搞什么鬼的佛子:……?
赤长渊这是终于疯了?
他敢这么对本体?
他不想活了?
是真不怕被本体记仇?
还是说……
“说的那般冠冕堂皇,赵悯生啊赵悯生,你千年前,当真只是因为世间浑浊,不可教化方才大开的杀戒吗!”
也没给佛子发挥的机会,赤长渊面露狞笑。
“万万没想到,千年了……千年了啊!你还是没变——”
“千年前,你说苍生无辜,舍下了她,令她被众生吞食后,你幡然提刀,血祭众生于天地……你究竟为的是苍生还是她,你自己分得清吗!”
“可笑,当真是可笑,赵悯生,你如今又怎么有脸来劝诫本君?”
“佛子……哈哈哈哈哈!不过是一俗人尔!”
“但本君与你不同,本君向来心善。”
“既然你今日非要劝诫……本君便给你给一个机会。”
“她——与苍生,你只能救一个!”
佛子:……
嘶……
所以他们是联合起来了是吗?
所以赤长渊和自己之间是真的没爱了是吗?
他不过是想要捂嘴而已,这两个人居然反手就把他架在火上烤!
他确实是想要高光,想要万众瞩目,但他要的绝不是这种!
深知这回答若是一个做的不好,怕是直接崩人设,佛子指尖都是忍不住一蜷。
良久的沉默中……
殊不知自己那沉重的面色放在六国百姓的眼里……令他们的心哇凉哇凉的。
尽管知道这很不应该,但……
若是牺牲了她一人,便能拯救天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反正,反正——她又不是人,她之前便已经死过了一次不是吗?
晦暗的念头在通达,一声声的恳求也渐渐响起。
终于——
佛台之上的佛子低叹了一声。
“赤君,小僧愿以吾之性命,换两者双全。”
啧啧啧——
对于佛子所说的话语毫不意外。
赤君与夜玖久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的分开。
旋即——他上当了噢。
“是吗?”
赤长渊偏头,突然笑了。
“可惜,本君这里,可不支持第三个选择——既然佛子选不出来,那便让本君替你选!”
浓重的黑雾缠绕上了夜玖久的身躯,一阵扭曲之间——
“你在做什么!”
佛子面色骤变——纯粹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但落在其他人眼中,便是妥妥的心系夜玖久。
好在赤长渊动作很快。
佛子起身的瞬间,他便松开了掐着夜玖久脖子的手,任由美人好似折翼的蝶一般轻飘飘的扑栽在了地上——是真的倒下,脚踏实地的那种。
也不知是赤长渊做了什么手脚,夜玖久原先轻盈的魂体已然凝实,散落的长发垂下,徒留几分闷闷的喘息。
“本君自然是履行承诺啊。”
面对佛子的质问,赤长渊眉眼带笑。
“本君已将瘟疫之权浸入此女,现如今,便是我也难以操控这些干尸,若想遏制瘟疫,唯有……”
心绪平和间,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连唇角都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食此女者,瘟疫不侵,噬其魂体者,离死复生!”
“千年前,此女之死,与你无关,可现如今——你不是一口一个苍生吗?”
看着佛子,在众人赫然一变的目光中,赤长渊恶意汹涌。
“赵悯生,本君要亲自看着,你究竟会不会亲手送她被生吞活剥!”
你不是喜欢抢戏吗?
来啊!
现在舞台让给你!
佛子:……
真没见过比这两货还要更下头的人了:)
狼狈为奸,你们真令他感到恶心!
恶心!
恶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