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阳今晚又难以入睡。
温秋宁给他捐献皮肤的事让他耿耿于怀,他只是想对温秋宁好,比以前还要好几百倍。
可于向念却劝他放手,他真的很舍不得。
他把心都给了温秋宁,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于向阳的假期到了,第二天要去学校上课。
自然,程景默也第一时间知道了温秋宁捐献皮肤的事。
程景默震惊,“这么巧?!”
接着是感慨,“她们这些书读得多的女青年,思想和认知比我们长远高尚的多。”
于向阳苦闷的说:“于向念让我成全她,你说我怎么办?”
程景默反问,“你能怎么办?你是要绑着她不让她出去还是要跪下求她?”
于向阳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跪下求她更合适些,绑她的话,我下不了这手。”
程景默桃花眼瞪大,然后嫌弃的推开他,“别跟我说话,咱俩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于向阳从他身后抓住他的肩,“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年你问我问题,问的还少吗?”
程景默按住于向阳的手,后退一步,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于向阳很清楚程景默的意图,他另一只手又上前钳制程景默。
两人一言不合,就在训练场上打了起来。
经过程景默几天的洗脑,于向阳也慢慢释怀了一些。
程景默的一句话特别说到了他的心坎里,程景默说:“人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和爱的人天荒地老。但世事总不尽如人意,既然你现在无法拥有,最好的就是成全她。”
于向阳心里感触,嘴上却很不屑的说,“好小子,酸不啦叽的!又背着我偷偷学习了?”
程景默不让他再去找温秋宁,可他忍不住。
心里想见温秋宁想的不行,可他不想连两人曾经的那些美好也打碎了。
他又学以前一样。
每周六晚上,他骑着单车出门,把单车停在筒子楼外,一个人站在筒子楼院场的暗角看着温秋宁的那间屋子。
除了看到窗户口亮着的灯光,什么也看不到。
等到窗户口的灯光熄灭了,他又失落的转身回家。
一周后,外交部的出国名单出来了,按照个人报名的意向和组织的考虑,报名的十多个人被分去了不同的国家。
于向念和温秋宁将要去的是美国。
于向念高兴的跟家里人说了这件事,小杰舍不得但替她高兴,“婶,你就要和小姑在一起了?”
于向念摇头,“我跟她距离还是有点远的。”
林韵怡笑着说:“你去到那里,多少是能照顾小也一些,我还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国外。我得给她写封信,让她放假就去找你,这样我放心些。”
宋怀谦不说话,算是同意林韵怡的建议。
安安和可可不明所以,看着妈妈笑盈盈的,也跟着开心。
一桌子的人,就程景默和于向阳没笑脸。
虽然心里已经同意她们出国了,可让他们跟着高兴,他们可高兴不起来。
于家顺和赵若竹也要来北京看于向念,于家顺今年三月份的时候退居二线了,外出没那么麻烦了。
两人是周三到的,刚好于向念她们放假。
下周一要出发,单位里让他们回家收拾收拾东西,陪陪家人。
于家顺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女儿的,下火车看见站台上的于向念的第一眼,眼就红了。
女儿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懂事了!
可惜的就是,唯一的女儿,越飞越远了,剩下那三个,想让他们飞走也飞不走!
再接着,看见了于向念身旁的宋怀谦,他急忙仰起脸看了看天,等到情绪缓下来才面朝他们。
绝不能让这老小子看他笑话!
于向念走在中间,一手挽着一个,左说一句,右讲一句,笑的开心。
宋怀谦走在于家顺旁边,他伸出手想要帮于家顺提箱子,“亲家,我来提。”
于家顺把箱子提到自己身后,绷着脸说,“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但身体比你好,提这点箱子,还用不上别人代劳!”
宋怀谦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也不知道于家顺的脾气随了谁,于向念和于向阳都挺亲切随和的,就他,时不时的就像是吃了枪子一样。
赵若竹连忙圆场,“亲家,你别跟他计较。念念要出去,他心里难受,逮谁怼谁。”
宋怀谦温和一笑,“没事,我们心里也很不舍。”
到了宋家,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客厅里闲聊。
程景默和于向阳在学校在学校读书,几人聊到了他俩。
于向念告诉了他们温秋宁和于向阳的事。
于家顺抱着可可,面上不动声色,安安坐在赵若竹的脚前面,一个人玩着玩具。
赵若竹表情几番变化,最后感叹一句,“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没福气,咱向阳绝对的好男人好丈夫,可惜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赵若竹话锋一转说,“就她给向阳捐献皮肤这事,我跟你爸得登门感谢她。”
“妈,不用,你们这样做只会给她带来困扰。要不是于向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知道的这件事,这件事要一直保密的。”
赵若竹叹口气说,“这次上来,原本还打算让你爸见见她的,看来是没这缘分了。”
于家顺问:“她爸的处理结果出来了没?”
他最看不起这种不负责的男人,没出结果的话,他得再去反映。
于向念回:“刚出,革去职务,调到某基层做普通工作人员。听说,媳妇也正闹离婚呢。”
于家顺不满的说:“我觉得还轻了!”
“毕竟不是违法犯罪,只是道德作风问题。”
一家人聊到了很晚,于家顺和赵若竹躺在床上。
赵若竹唏嘘道:“也是我们向阳没福气,这姑娘知书达理又上进的,我还想着以后跟向阳相互扶持呢。”
于家顺说:“念念一去至少两年,在国外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实在放心不下。”
赵若竹叹口气,“唉,你说,向阳的个人问题咋就这么难呢?”
于家顺说:“这个程景默也是,也不拦着点!念念要是怎么了,我第一个先崩了他。”
赵若竹说:“看来还是得麻烦亲家帮于向阳打探着些差不多的姑娘。”
于家顺说:“我这身份又不能出去,不然我提前退休陪着念念出去。”
夫妻俩各讲各的,一点都不违和。
最后,赵若竹说:“老于,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去感谢一下温秋宁。”
于家顺说:“算了,人家姑娘匿名捐献就是不想我们答谢,就像念念说的,我们去了反而为难她。我们还是装作不知道。”
第二天于向念带着老两口出门逛街,吃北京的特色东西。
下午才回到家,客厅里摆着一个大纸箱,佣人说今天中午邮局送来的。
“你们带什么了?”于向念问。
赵若竹说:“向阳让我们给他带个榴莲,那东西又重味又大,你爸哪会给他带!我就多买了几个,一并邮寄过来。”
于向念随口说:“他不是不吃榴莲?”
“他说他在北京就想吃,贱的!”
于向念看破不说破,“妈,你大老远寄来的,一定要看着他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