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屋内的地面上。
云父结束了早朝后,匆匆忙忙地赶回将军府,只为能够陪伴云母一同享用早膳。
他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这两个混小子,今天早上居然都告了假。那两个小家伙一个劲儿地缠着我问东问西,我哪里能回答得上来啊?只好随口胡诌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糊弄过去,这才得以脱身离开皇宫。”
说着,云父感到喉咙有些干渴,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便是一大口茶水灌进嘴里。
云母坐在桌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显得十分从容淡定。
她轻声说道:“咱们将军府的规矩本就没那么严苛,孩子们长大了,自然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你呀,要是事事都要操心过问,反而容易把自己气得火冒三丈,到最后可不就是得不偿失。”
云父听了这话,不禁轻哼了一声,但还是依言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到餐桌旁,动作轻柔地替云母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并小心翼翼地放到她面前。
接着,他又坐回原位,继续抱怨道:“话虽如此,可他们竟然整夜未归,就算再怎么忙碌,好歹也应该派个人回来传个消息吧?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玩失踪,像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云母刚拿起勺子准备喝一口粥,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云子钰正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走进屋来。
“你还知道回来?”云父一肚子怒气,朝着云子钰怒喊,吓得云子钰一哆嗦。
云子钰有些心虚,“哎呀,爹,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大早上的你就不能小声一些嘛。”
云子钰腰酸背痛,此刻只想休息,他揉捏着胳膊说,“爹,娘,等我睡醒了,我再跟你们解释昨晚的情况,我现在好困啊,一夜没有睡,可给我困死了。”
说着,他还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云父气结,“你说说你,哪里有一点将军的样子,倒像是街上不三不四的小混混。”
云子钰不满,“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哪里不三不四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对了,大哥呢?”
云子钰走进屋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云子恒,感觉有些稀奇。
“哎呀,难不成,大哥也一夜未归,爹,这就是大哥的不对了,他好不容易回来,还彻夜不归,这很有问题啊,等大哥回来了,你必须得严厉批评他。”云子钰转移战火。
云母开口解释,“你大哥是送元小姐去相国寺了,你呢?你又去干嘛了?”
云子钰微微一愣,一屁股坐在云母旁边,惊讶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哥竟然会主动护送除了落落以外的女子,不寻常不寻常啊。”
他说完,看向桌子上,“呀,今日竟然是瘦肉粥,我爱喝,爹,我也要喝。”
云父坐下来,瞪了他一眼,“自己没长手吗?”
话是这样说的,但还是亲自动手给他盛了碗粥。
“谢谢爹。”云子钰双手恭敬地接过来,但面上嬉皮笑脸。
“你胳膊怎么回事?”云父冷声问。一进来就看到他时不时龇牙咧嘴揉捏胳膊。
云母关切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一进来就看你揉揉这儿揉揉那儿的,没事儿吧,你不会昨晚上跟人打架了吧?”
云子钰撇嘴,“哎呀,爹,娘,我是那么不着调的人吗?胳膊只是被压麻了,没事儿没事儿。”
云母和云父对视了一眼,云母心惊,云父眼神一沉,站起来开始四下张望。
云子钰见状,疑惑问,“爹,你在找什么?”
云父嘴角溢出两声冷笑,“胳膊只是被压麻了?好啊,云子钰,你老实交代,昨夜去哪里鬼混了?知鸢还说你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云子钰见云父眼神里的怒火像是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连忙反应过来刚才的话被误会了。
他身子一哆嗦,立刻将昨夜的事情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一点儿都没有遗漏。
云父怀疑地眼神看着云子钰。
云子钰连忙举手保证,“真的,真的,爹,孩儿绝对没有半句假话。”
云父这才将信将疑。
云母则是打趣道,“不容易啊,这是动心了?难怪前段时日总是窝在房间里不出门,原来是给莫家姑娘做花灯呢。臭小子,情窦初开了啊。”
云子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娘,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就是,我就是看她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在京城,双亲都不在身边,就想着照料一二嘛。”
云母笑着看了一眼云父,“行了,快坐下吧,晃得我头晕,你昨晚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呢。”
“你也是,不回来也不派人送个信。”云母笑着说。
云子钰委屈道,“我本来是想送她回家,就赶回来的,结果她要去坐船看花灯,我就只能去找船,后来喝了酒,就给忘记了。”
云父一脸威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没有欺负人家吧?”
云子钰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啊,她也有一身武功的,那劲儿一点都不比我小,跟我扳手腕,差点被她赢了。”
云父顿觉丢人,端起粥灌了一大口,终究没忍住,回了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
云子钰敢怒不敢言,“我知道错了,爹,娘,困。”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云母连忙心疼道,“赶紧把粥喝了,就去睡觉吧,午饭我就不叫你了,晚饭再一起吃吧。”
云子钰端起碗,笑着说,“我就知道娘最好了,爹也好。”
在云父吹胡子瞪眼的空隙,云子钰喝完粥,火速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