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龙战那小子在淮阳城失踪了!”
“淮阳城周家也起了一场大火,周家家主都死在了火中,”
长宁城内,铜牌镇武卫仇安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疑惑的说道,
“看卷宗,估摸着又是拜神教动的手!”
“只是,这都三年了,还对那小子动手干嘛?”
“难道龙家当年的传说,是真的?”
“但就算是真的,也没必要再对龙战那小子下手啊?”
龙家当年因为龙家二爷的酒后失言,事关神灵草之秘,被拜神教屠了满门死的也不算冤。
但龙家满门都死光了,那张传说中记载着蛟龙和神灵草所在的地图也被郑阎罗到手了。
如果龙家的传说是假的,抓走龙战也没用!
可如果传说是真的,拜神教也应该早就根据地图找到了传说中的神灵草。
那还再费尽心思抓走龙战那小子,也同样没意义不是?
如今整个淮宁道的镇武卫都在卖力搜捕拜神教的下落,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实在是有些太过反常。
“龙家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不好说,”
“但至少,关于龙家传说这件事,拜神教极为看重,”
“等着吧,我想后续关于龙家传说之事,拜神教定然还会再掀出一些波澜!”
“到时候,我们立功的时候也就到了!”
长宁城银牌镇武卫吴文轩沉声回道。
为了填补龙家产业的窟窿,吴文轩可是变卖了不少自己的家产,正等着抓捕拜神教的那些贼子们立功寻赏呢。
“妈的,早知道拜神教对龙战那个小子如此看重,”
“我们还不如就让他一直待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算了,”
“到时候,只要能想办法干掉或者抓到一名银衣神使,我等岂不是全都大功一件?”
吴文轩说完,仇安宁接着抱怨说道。
拜神教是镇武卫最大的敌人,大夏朝廷对于打击拜神教徒给出的赏格也极高,可以说,只要想办法抓住或者击杀一些拜神教的高品贼人,功名利禄,都可谓应有尽有。
镇武卫之中虽然不乏一些大夏学宫出身,心怀正义,欲仗手中剑,平天下不平事的热血之人,但大部分镇武卫,图的也无非就是个功名利禄罢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镇武卫作为大夏利刃,其中神功秘法,天材地宝,神兵利器,全都应有尽有。
“大功一件?”
“真要把龙战那个小子一直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别说升职了,我等到时候还有没有命在都不好说!”
吴文轩听着那名银牌镇武卫的抱怨,幽幽说道,
“别忘了,淮阳城周家可是有两名八品武者的,”
“两名八品武者都没能撑到镇武卫还有淮阳城都尉的支援,周家便燃起了大火,”
“你们说,盯上龙战的那些家伙,到底有多强?”
“我们,又能撑上多久!”
吴文轩说到这里,看着有些后怕的仇安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
“安宁,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你能够安宁过完这一生,”
“立功的机会多的是,但命,只有一条!”
仇安宁的父亲是吴文轩的老友,当年,他们一起进的镇武卫。
后来,敢打敢拼的仇天鸣,很快便因为立下大功,得了赏赐,成为了八品的银牌镇武卫,假以时日,成为九品高手金牌镇武卫,甚至一道镇守使,也未尝不可能。
但现在吴文轩,已经从当年的一个五品铜牌镇武卫,一步一步到了如今和仇天鸣同样身份地位的存在,甚至还有机会走向更高。
而仇天鸣,却只能永远停留在了八品!
武道之路,该争的时候要争,该让的时候,则要让。
吴文轩刚刚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
那就是如果龙家的传说,真的事关神灵草的话!
那么别说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八品镇武卫了,整个淮宁道,都得变天。
神灵草,事关宗师之路,为天下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淮阳城周家大火,龙战失踪之事让龙家当年的传说,再度甚嚣尘上,甚至就连一些其余道的九品强者,也在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开始前往了淮宁道。
至于宗师?
整个大夏的宗师那都是有数的,除非消息确凿,否则以宗师之尊,等闲不会瞎跑。
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大势力的宗师们,随便瞎跑被仇敌偷了家咋办?
每一名宗师都是江湖上的传奇,但在他们成为传奇的路上,也少不了践踏无数人的尸骨。
拜神教顶风作案,淮宁道的所有镇武卫也开始如同疯狗一样,不断搜查拜神教贼人的下落。
但可惜,不知为何,淮宁道镇武卫的大搜查,除了抓捕了一些拜神教的中低品的小喽啰,捣毁了一些小据点之外,连一个高品的拜神教银衣神使都没有逮到。
拜神教,从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或者说,当年差一点就推翻了大夏朝堂,建立神国的拜神教,压根不能把它当做一个普通的邪教势力去看待。
淮宁道内,镇武卫连带着大量士兵衙役们都在纷纷出动,可就在镇武卫们在淮宁道内挖空心思抓捕拜神教的贼子之时,
就在淮宁城内的一座大宅之内,拜神教银衣神使安弘义,正在用自己手中的那把小巧弯刀,剐去了龙战身上第九十三片血肉!
数天前还英俊潇洒,骄傲挺拔的龙战,如今已然几乎变成了一具带血的骨架。
尤其是他本来俊美的脸上,更是布满了伤痕。
绝大部分天才,在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什么也不是。
“杀,杀了我!”
龙战浑身是血,裸露在外的牙床之上,早已没有了所有的牙齿。
安弘义拔掉了他所有的牙齿,割掉了他的嘴唇,却依然保留了他的舌头,让他得以用微弱的音响,发出求死的呻吟。
如果现在再给龙战一次选择的机会,什么骄傲,什么宗师后裔,什么武道世家的传承。
哪怕是就让他从此作为一个地里刨食,半点修为也没有的农民,甚至让他干脆吃上几瓢大粪,他也绝对不想再经历如今他所经历的一切!
痛,实在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