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小客栈地窖下是有条地道能够直通外城的,正常进出走的自然是城门,可若是秘密出入,自然是得走得地道。
眼下张家遭逢大难,县令盛怒之下,必然会选择封锁城门,想要进出清柯必然不会那么容易。
出了城后,姜谕直奔水潭边木屋见了叶初婷,与其说了此事。
“此事你怎么看?”
两人心中其实都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说此事与狂涛门无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清柯已经有数十年的安宁了,在此之前别说是如此惨烈的灭门案了,就是一些杀人放火、入室盗窃的案子都少见的很。
如果说最近的清柯有了什么变化的话,那只能是狂涛门的进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狂涛门如此大举入侵,就连门内的两位当家都一齐来此,所图必然不小。
“也不知道张家究竟拿到了什么,竟使得狂涛门如此疯狂,不惜灭其满门也要将其夺得。”
狂涛门的人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按理说他们就算上岸来劫掠了,也不该找清柯这样清贫的地方,这里可是半分油水都没有啊。
要知道,休州的所有城里,清柯的百姓基本上是最穷苦的,主要就是因为清柯背靠着仙烦山脉导致商运不便,百姓大多靠着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城内有钱的大老爷早就拖家带口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为什么狂涛门会特意选择来清柯呢?是他们知道了些什么吗?
“看来我们得找个机会去张家一趟了。”
虽说张家现在已经找不到一个活口了,但狂涛门的人总算没有丧心病狂到,一把火直接将所有的证据付之一炬,总该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残留,就算再麻烦,姜谕也想去找一找。
“你们在说些什么啊?什么张家,狂涛门又怎么了?我怎么听不懂啊?”
姜谕与叶初婷的谈话并没有避开林鸢,所以她也是在场的,不过她才刚醒过来不久,记忆还停留在巷子里被追杀的时候,后来与狂涛门有关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鸢儿,今天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若是全盛时期,叶初婷可不想把林鸢一个人丢在这里,但眼下实力受损严重,真要出了什么事,她自保有余,分心护着林鸢就有些麻烦了。
可林鸢并不知道叶初婷服用了回天丹一事,并不理解其中缘由。
“为何他能跟着而我就不行?我也能保护好自己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姜谕看出林鸢这妮子的倔脾气,得让她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才行。
于是,姜谕伸手拦下了想要跟着一起去的林鸢。
“想证明你不会拖累我们?可以。我只出一招,一招过后你若还能站着,我不会再阻止你。”
“姜谕……”
听见此话,叶初婷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嘴并未有异议。
反正以叶初婷对姜谕的了解,他只会让林鸢知难而退,并不会真的伤到她。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就是接你一招吗,来吧!”
虽然知道彼此间的巨大差距,可林鸢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准备摆好架势严阵以待。
然而,就在林鸢准备接招之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指封住了她的穴道令她无法动弹。
“你输了,我们走吧。”
前半句话是对林鸢说的,后半句话则是对叶初婷说的。
“混蛋!无耻!卑鄙小人!”
知道自己中计了的林鸢先是一愣,而后口中爆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很难想象一个看上去如此清纯的女孩子会如此的“出口成脏”。
“就这样放她在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林鸢觉得自己被欺骗了,可叶初婷却看出了姜谕的苦心。
如今的清柯暗流涌动,一不小心恐怕连命都要搭上,到了真正战斗的时候,可不会有人在那等着你摆好架势再跟你动手,姜谕这相当于是给林鸢上了一课。
“放心吧,这里非常隐蔽,基本不会被人发现,一会儿我再让央夜过来看着她就是了。”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
谈笑间,姜谕带着叶初婷,顺着来时的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客栈,嘱咐央夜盯着林鸢不要乱跑后,两人便直奔张家而去。
眼下已是深夜,可张家内部仍是灯火通明,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庐陵张家追究下来,不管怎样,县令一定是首当其冲,第一个被追究责任的。
所以,为了保住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县令便给衙门的这些捕快们下达了死命令,必须要在十天的时间里破案,并且将罪魁祸首全部伏诛。
所有人都知道县令此举不过是无能狂怒,但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就算再难,他们都得硬着头皮迎上去。
“搜查的结果如何?”
金彪全权负责此案,眼下正有些焦头烂额。
从接到报案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了,可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头……兄弟们尽力了,但这……唉!”
虽然早就知道能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灭掉张家满门,来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且应该不是一个人作案。
张家族人加上下人共计七十二人,想要一口气杀光这么多人还能不被发现,要么是个人实力强到一定程度了,要么就是多人一起行动。
相较之下,金彪更愿意倾向于后者。
毕竟若是前者,能有这等本事,最差也会是二流高手,既然决定大肆杀戮,必然是已经做好了身份暴露的打算,既然如此,清柯又无人有能力阻拦,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地动手呢?
三流高手已经能够感应周围气机变化,若是真有高手大肆出手,不应该能瞒得住。
据此,金彪断定,昨晚必然有一群人闯入了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