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十几里,有个桂花村,那里家家户户门前、院里无不种满了桂花树,每年金秋时节,桂花盛开,清芬袭人,浓香远逸。
桂花那独特的带有一丝甜蜜的幽香,总能把人带到美妙的世界,使人感到神清气爽,令人魂牵梦萦。
桂花村美的如诗如画,吸引无数文人墨客前往。
更奇特的是,每年的乡试秋闱都是那里的村民夺得桂冠,这让桂花村的名气空前绝后。
再说这桂花,可不是只能干看着,还能做成美食,桂花糕点,桂花饼,桂花饭,桂花酒,桂花肉...
凡是食物,那里的人都喜欢放上一些桂花,也吸引了无数的客人前往消费,这让小小的桂花村俨然变成了一个富裕的小镇。
后来,桂花村出了个年轻的金科状元,此人特别爱吃狗肉,最爱吃用桂花蒸的、煮的、炒的等等方式做出来的狗肉。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桂花村有了个狗肉节,在每年的九月十五这天。
于是,不只是桂花村,连是周边的村庄都特别喜欢养狗,就等每年的九月十五这天能卖个好价钱。
直到那次,当年的那个金科状元再次回村参加狗肉节,当天全村开启了盛宴,为答谢状元收购了方圆十几里的狗,足足杀了几百条,狗血直接染红了一条河。
“然后那天夜里就出事了,应该是爆发过一场大战,因为地动与爆炸响声传出了方圆几里。
第二天人们前去查探,这哪里还有什么桂花村?那里只剩下一座火焰山,村里的房子都移成了平地,村民的骨头渣滓都不剩。
连方圆十几里的桂花树都在一夜之间枯萎凋零。
更诡异的是,那肉吃了会上瘾,有人控制不住自己,又杀了那啥,结果同样当天晚上就暴毙了,死相就跟野兽啃咬的一样。”
所以,仲伯猜测是狗妖干的,店老板才没有反驳。
整件事看上去确实像狗妖在复仇,整的现在这方圆几十里的人都不敢再提起一个狗字。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没听说过?”仲伯还真没听说过,按理说,这样大的事情,应该往上通报朝廷才对吧?
“怎么没听说过,你看那些过路的商人不是跑的老快么?官府也出了通告贴在城门处,官道改了,没事不能往那个方向走。”
啊这,他们晚上飞越过山林,还真没经过城里。
“主子听说过吗?”折子应该到过御前吧?虽然霍瑾行不在宫里,但他消息一样灵通。
“说的是宇文左相的女婿吧?和尚应该更清楚。”霍瑾行懒洋洋的看向悟工。
宇文左相正是悟工的爷爷,当年左相榜下捉婿,正是北方偏远地方来的金科状元,据说刚死不久。
左相为此大发雷霆,将地方官员十本折子状告到御前,后来摄政王怎么处理的,霍瑾行就不不知道了,因为这种事情他一般不关注。
“什么女婿?老大我没有姑姑你知道的,所以当然不清楚。”什么女婿金科状元,悟工通通不知道。
不过他祖父确实有个外室女,但悟工从来不关注,有他祖母在,谁也威胁不到自己一家嫡支的地位。
“啊,原本这个爱吃狗肉的金科状元是左相的外室女婿,虽然这话要惹小和尚不高兴。
但是当年金科状元确实才华横溢,相貌堂堂,多方势力榜下捉婿,最后状元落到了左相府,左相的那个女儿同样才貌双全,两人才子佳人、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没过多久夫妻俩就生下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状元郎、哦不,他那时已经在宫里当差了,正是前途无量的好时候,却突然横死,可惜了。”
前头两人这么一说,仲伯顿时回过味来,原来是他,于是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些小道消息,不八卦的人还真不知道。
“仲伯你是不是傻?一个横肉乡里的人,死了有什么可惜的?”悟工当即翻了个白眼,而他的小媳妇很是认同的在一边点点头,夫唱妇随。
仲伯哑然,人家也只是吃了几条狗,怎么就横行乡里了?不过为了口腹之欲而丧送了性命,确实挺傻的。
“那个状元其实并没有急智,在翰林院做修撰好几年都没有挪位,但他每次考核考试都能拿第一。”跟作弊一样。
这大概是那个金科状元让霍瑾行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确实跟作弊一样,如果说只有一个金科状元也许是意外,但每年的乡试第一都出自桂花村、那就不是巧合。
如果不是名师指导的,那很有可能是有人泄了题,而妖的能力无限,真要操作起来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店家不是说了吗,桂花村曾发生震天撼地的大战,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力所为。”
风灵窥一斑而知全豹,但人都死了,再追究这些毫无意义,他们应该关心的是眼下。
“店家,你刚说那火焰久烧而不灭,那范围有没有在扩大?”风灵继而问道。
“啊?啊!有有有,那里最初只烧了桂花村,但风一吹,那些火星偶尔会跟着跑,现在已经烧毁两个村子一座山。
县令大人已经让附近的村子都搬迁,还请了法师道长前去灭火,但、通通没用!”
店家没想到这伙人知道的消息这样多,真不愧是从京城来的人,一时间让他给听愣了。
霍瑾行眉头紧皱,村子搬迁与大火的事情他还真不知道,地方官不可能不上报,而是消息被拦下了。
他相信,一定不是霍炎的问题,那...
扑通一下,悟工跪了下来,霍炎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打压地方官的左相势力有问题。
用民生去耗掉这个地方官,不顾百姓的安危,隐瞒天听。
这事说大不大,因为没有直接伤及百姓的性命;可说小不小,因为这是欺君。
“老大,他只是老糊涂了,您把他的官撸了吧,但请留他一条老命!”悟工俯首贴地,为自己的祖父求情。
裴如君左看右看后,也哪着跪了下去。
霍瑾行微眯起眼睛,神色有些冷,“这就看你的表现了。”
左相这个人,从微末登顶,要说没做过什么龌龊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总归是功大于过。
而且近年来,做事确实有些糊涂,退是要退的,可也不是现在。
悟工立刻明白霍瑾行的意思,这就是要看他在北疆的表现,用功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