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莲花楼,玉清迎面撞上了方多病那张假笑脸。
“玉清姑娘,你不是说要捞我吗?”
他咬着牙质问,“到头来还得我想办法溜出来。”
“咳——”玉清心虚的挠了挠脸颊,眼神飘忽着狡……解释,“这都怪花花兄弟,是花花一定要偷偷离开,我拗不过他。对,就是这样。”
李莲花咧着嘴点了点头,十分配合的背下了这个锅。
他在方多病那里的信用已经为零,还是得给玉清姑娘留些余地,以后或许还得骗他。
方多病撇了撇嘴,“你们骗了我哎,就不想想该怎么补偿我吗?”
李莲花哼笑道,“直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想喝玉清姑娘收藏的桂花酿。”
说到这,方多病咂吧了一下嘴。
玉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小子,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你就说给不给吧。”
“行!”玉清沉痛的拍着桌子,“我只剩三坛,只能给你一坛!”
方多病呲个大牙乐了。
一坛也足够了。
似乎是怕玉清反悔,当下他便上了楼,取了坛桂花酿下来。
他也没有独享,拿了三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方多病喝了口酒之后,吐出一口气,“你们知道我在天机山庄过得有多不容易吗?
好不容易闯过了千刀万剐阵,我娘又将我扔进了加强版的千刀万剐阵。
我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离虎口。
我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玉清挑了挑眉,“你不是天机山庄的宝贝疙瘩吧?你娘和你小姨也舍得?”
“得看情况吧。在我没有危险的时候,她们舍得。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她们又不舍得了。”
玉清失笑,薛定谔的舍不得是吧。
“你们偷偷离开之后,我虽然有些生气,但也认真的思考了很久。
我想知道单孤刀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所以我想去百川院请求见一见阎王寻命。”
“你不用去见了。”李莲花幽幽道。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越狱了。”
“什么?越狱?”方多病大惊失色,“百川院的守卫那么严密,怎么会越狱呢?”
李莲花呵呵一笑,“再严密也挡不住笛飞声呐。”
方多病懊恼的一拍大腿,“我来晚了!”
你来早了也没什么用,李莲花暗自吐槽。
“你不用特意去见阎王寻命,”玉清转着酒杯,微微一笑,“你想知道的,我们也可以告诉你。”
李莲花喝了口酒,“我们得到可靠消息,当初有人冒充单孤刀给金鸳盟三王下了战书,在三王去之前就将单孤刀杀了,从而嫁祸给三王,引起金鸳盟与四顾门之间的争斗。”
“竟然是这样?知道是谁做的吗?”
“还记得我们此前经历过的一品坟、元宝山庄和冰片吗?”
方多病恍然大悟,“你是说南胤?”
“不错,至于南胤的组织在哪?掌控这个组织的人是谁?我们一概不知。”
“李莲花,我们合作吧!”方多病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我们要查的,殊途同归。”
李莲花不为所动,“想合作,得有筹码。”
“你告诉了我这么大的事,我当然也有线索告诉你啦,”方多病嘿嘿一笑,“我查到他生前有四个得力干将,为四虎银枪。
其中两虎已经战死,一虎不知所踪,而最后一虎刘如京,听说就在丰州马家堡当护院。
丰州离这里不算远,我们可以去问一问单孤刀死前有无发生过什么事。”
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赞道,“可以啊方小宝,行事越来越周全了。”
方多病挠了挠头,“对了,阿飞呢?这么久了,阿飞怎么还没回来?”
“他呀,”玉清摸着下巴想了想,“可能在练武吧。”
毕竟输了半招,不得找回场子。
阿飞真的在练武吗?
当然不是。
他现在正在上演“阿飞历险记”。
昨天夜里,角丽谯暗中去与幕后黑手见面。
笛飞声一直在关注着角丽谯的动向,自然发现了,从而暗中跟随。
在他们见面的时候,笛飞声杀了出去,却被幕后之人暗算,中了足量的无心槐。
角丽谯本就日日在笛飞声的香炉中下无心槐,如今又被此人下了大量的无心槐,内力不济,无法抵抗三人的围攻,只得先行退走。
远离那处之后,笛飞声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在掌中写上李莲花三个字,随后昏倒在河中,如今正被河流带着,往丰州境内去了。
莲花楼行至丰州,三人前往马家堡,却被家丁告知刘如京早已经不在这里做护卫了。
十年前一战,他被炸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也不中用了,因不愿赖在马家堡吃白饭,便自行离去了。
他如今正在做死人的生意,替人收尸。
循着家丁言语的指引,月亮爬上树梢之时,去郊外寻找一家点着鬼灯笼的客栈,刘如京就在里边做生意。
三人到时,里边正在发生打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压制。
李莲花惊讶捂嘴,“他怎么在这里?”
李莲花说得是谁?
当然是笛飞声。
笛飞声被河流带到丰州地界后,又被刘如京捞起,带到客栈,刚准备将笛飞声拉去配冥婚,结果笛飞声在这个时候醒了,与他打了起来,如今掐住了他的脖子。
方多病张大了嘴,“大……”魔头!
刚吐出一个字,便被玉清捂住嘴巴,暴力镇压。
李莲花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笛飞声蹙着眉问。
李莲花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解的看玉清,“他是不是傻了?”
“傻没傻不知道,你闻闻他身上的味道。”
李莲花伸长了脑袋,贴近笛飞声的胳膊,轻轻的耸动了一下鼻子。
“无心槐的气味,原来他是中了暗算啊。”
“无心槐?无心槐……”
笛飞声掐住刘如京咽喉的手松了松,捂住脑袋,痛苦的呢喃。
不等李莲花再说些什么,他便晕了过去。